这日,用过晚膳的萧清雅倚在桌案前,痴痴望着天上皎洁的月色,突然想起恭阅了。
恭阅已经好几日没来了。

萧清雅心里清楚的很,恭阅没有来她这里定是政务繁忙的缘故,可是她这心底到底是难受的紧,没有恭阅在身旁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也没有人会耐心的哄她,这延禧宫的月色似乎也比往日来得寒凉。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恭阅不来这延禧宫,对她们两人都好。

恭阅越是宠她,她所要承担的非议也就更多,毕竟,后宫里那么多佳丽,又怎能容忍她一个人分走皇上大部分的宠爱?

从前恭阅天天来时,她固然欢喜的很,可是却无时不刻都充斥着一种芒刺在背的感受,因为这份圣宠,太招人眼红了。

眼下恭阅不曾踏足延禧宫,她心里按理来说应该松口气,可情感上来讲,萧清雅还是觉得有些郁闷以及委屈,恭阅为什么不来看看她呢?来哄哄她有多好。

大抵是看出了清雅此时在想些什么,罄蕊低声道:“主子,皇上他这会还在处理政事呢!奴婢听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说,皇上他这两日特别忙,肯定不是忘了主子您的。”

“我知道,就是心里不太舒服。”清雅喝了口水,依旧怅然望着月亮。

这时紫月也插嘴了,“皇上别来咱们宫才好呢!不然主子又不知道被哪等黑心肝的小人下毒。”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罄蕊斜了眼紫月,紫月扭过头,不再说话了。

清雅随口应和了声,挥手道:“你们下去歇着吧,我马上也来休息。”

“是!”

她话音落下,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远了,室内一片寂静。

长叹一口气,清雅吹了灯,准备歇息。

深夜,清雅又做噩梦了。

依旧是那条看不清终点的道路,周围就只有她一人,无数看不清面貌的幽魂从她身边飘过去,也不知她们将飘向何方,清雅拼命向前飞快走着,可是脚下的道路一直在延伸,看不清终点

到了拐角的时候,她踌躇了一下,果然,正前方又飘来一张熟悉的脸,是她,秋选侍。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来害我,为什么!”

秋选侍的眼睑掺杂着暗红色的血迹,清雅挣扎着逃离,“都说了,我没有害你,没有就是没有!”

这个梦似乎很短,每次一碰到秋选侍的时候就戛然而止,等清雅醒过来时,她大口喘着气,才发觉自己又做噩梦了。

这不是第一次,她已经接连好几天都做梦梦到秋选侍在质问她,为何要害她?

梦里的她怎么反驳都无效,这种感觉,实在太憋屈。

“主子,你这几日醒的愈发早啦!”

紫月听到门里面传出的动静,便知清雅醒了,连忙喊着罄蕊,端来一盆清水,进屋服侍。

“主子,您又做噩梦了?”

进屋后,紫月才惊讶发现萧清雅脸色苍白,分明是寒意料峭的清晨,可她的额头上却是挂了一串汗珠。

清雅点点头,从紫月手中接过帕子,往额头上抹去,“我这几日总是梦见秋选侍缠着我,质问我为什么害她。”

“主子,这明明不关你的事!你就不要再多想了。”紫月飞快到。

一旁罄蕊忧心的点头,“主子,奴婢看您这几日精神不大好,不如出了延禧宫去别的地方转转?定是这几日天天关在屋内,才心情郁结的缘故。”

觉得她说的有理,清雅应了声,说来她这几日一直想着秋选侍的事,确实也没怎么出过门,她也该出去散散心了,不然,她觉得她会被秋选侍那事弄疯掉的。

“主子,今天早上御膳房给您做了您最喜欢喝的粥。”紫月欣喜朝清雅笑着,试图让她开心起来。

“那我今日可要一饱口福了,你们都坐下吧,今日我们一起吃。”

清雅努力朝紫月笑笑,一小口一小口喝完了整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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