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兄弟姐妹四个早在二十年前已经分了家。
老爷子韩景胜素来不喜欢韩红兵和韩卫东,家产基本给了次子韩红卫。

三子韩卫东毕业后北上漂泊,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在帝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小有成就,小女儿韩紫露嫁给了南方的一名公务员,官途顺利,至今已经是科级干部,端着金饭碗,不愁吃穿。

二儿子韩红卫继承了韩景胜的家产,下海经商,赚的是盆满钵满,时至今日,早已经是云海市杰出的企业家,百源村真正的首富。

韩景胜八十大寿也正是他主持操办的。

只有长子韩红兵最苦命,在图书馆管理员一职上,一干三十多年,兢兢业业,最后落户到安乐村,退休后,一个月两千元的退休工资,还不如韩红卫的保姆赚的多。

韩红兵素来孝顺,分家已经二十多年,每周还会定时去看望韩景胜。

前两年,韩景胜血压飙升,身体每况日下,最终诱发脑梗塞,送进了医院抢救,三儿子和小女儿一直对家产分割事情有怨,又远在外地,不能照顾韩景胜,二儿子韩红卫继承了韩景胜的家产,却不懂尽孝,借口有事,只请了护工来照看韩景胜。

唯有韩红兵不辞辛苦,彻夜不眠地守在韩景胜身边,照顾了他半年有余。

即使如此,韩景胜还是看不上韩红兵,说他没出息,嘴里没有一句好话,最后他病情缓和,又跟着姗姗来迟的韩红卫回了租屋。

韩琛生前对韩景胜的态度是不冷不热,主要是心疼韩红兵。

可能是隔代亲,老爷子韩景胜倒是很疼爱韩琛,尤其是韩琛后面参了军,韩景胜更加觉得韩琛顺眼,声称韩琛将来肯定非池中之物。

韩景胜早年当过兵!爱屋及乌嘛!

正午时分。

韩红兵和林皓提着礼物下了中巴车,一路西行,进了百源村,走到祖屋时,远远地就看到韩红卫乐呵呵地在迎接宾客,堂弟韩森在挂灯笼,新对联已经贴好,还有一个留着马尾的靓丽女孩站在旁边扶梯子。

靓丽女孩年纪十六七岁,青春、靓丽,浓眉大眼,五官端正,正是韩红卫的女儿韩玉。

表弟韩森二十岁上下,肥头肥脑的,小肚凸起,站在木梯上,木梯都有点无法承受他的体重,咯吱咯吱直响。

“大哥。”韩红卫是国字脸络腮胡,食指和中指间夹着雪茄,得意洋洋地看着韩红兵道:“你时间卡的挺准,专挑饭点来,是不是每天吃糠喝稀的受够了?今天想来改善下饮食?”

韩森站在梯子上,朝下看了看,不吭声,只有韩玉很有礼貌道:“大伯,堂哥。”

“红卫。”韩红兵冷哼道:“我早告诉过你,雪茄的危害比香烟大,你毫无节制,得了肺癌怎么办?你是想让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懂事了吧?”

“二叔,雪茄是用来品的,不能过肺,而且我看你的雪茄成色很一般,是不是在小摊买的便宜货充面子?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你不会连这也不想不通吧?”

林皓早早做过功课的,二叔韩红卫一直看不上老头子,不把老头子当回事,刚才一见面就冷嘲热讽的,他早就憋着气呢,见韩红兵出口反击,他哪里能落下。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韩红卫那张脸立即黑如锅底,不悦道:“你们不懂就别乱说,哪只眼看到我抽雪茄过肺了?又是哪只眼看到我摊上买雪茄了?我这是正宗的古巴雪茄,价值上百美金,像我们这种上流人士才会抽雪茄,你们城中村里的穷人也就配抽劣质香烟。”

“就是,我看你们是买不起雪茄,羡慕嫉妒,不行我们送你们一盒啊?”

韩森站在梯子上给韩红卫助威。

二叔韩红卫立即给儿子递去了欣慰的眼神,似乎在说儿子说的好。

“啧啧,开了一家小小的化肥厂就牛气冲天了?还上流人士,让你再开几家工厂,只怕眼睛都得长到脑门上吧。”韩红兵阴阳怪气道。

林皓昂着脑袋看了看堂弟韩森,接话道:“阿森,一盒雪茄就想收买我们?你把我们当什么了?我看你还是挂好灯笼吧,抽空减减肥,我都怀疑你四年大学生涯是不是在猪圈里过的,都快成佩奇了,还敢踩着木梯挂灯笼,也不考虑考虑木梯的感受”

“”韩森差点两眼一翻从梯子上栽下来。

韩红卫同样气的七窍生烟,只觉得跟林皓父子斗嘴,简直是找罪受,当即气鼓鼓道:“简直是斯文败类,我懒得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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