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画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的不仅仅是怀疑,防备,更多的时孤寂,那份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应该有的落寞和忧伤。
“放宽心,老大那么忙,还要养活我们这么多人,不容易。再说,若天要收他的性命,我们也无能为力。

还有,你不要瞎说,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得的什么顽疾,万一老大也束手无策,那怎么办?你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

我们要力所能及,不要空口承诺。”阮扫既是安慰又是心疼,妹妹这些天可是一直都没有睡好。

“老大!老大回来了。老大,吃饭没?饿不饿?”外面此起彼伏的问候声,现在是休息十分钟时间。

阮扫,阮如画一听,二人立即蹦起来,急忙的打开房门就见到百里千沐行色匆匆向她的房间走去,顺手关上房门,扔出一句话:“该干嘛干嘛,不要来打扰我。”

“老大师傅,我有急事。”阮如画急促的拍打着已经被百里千沐关闭的房门。

“不要打扰老大做事情,你应该懂得。”阮扫拉开阮如画告诫。

百里千沐既然那样吩咐了,就一定有她的理由。而她的任何命令,他们都无须质疑,猜测,只需要执行即可。

这是他们二百零八人一直坚持的事情,他们的信念,他们的铁律。

他们可以怀疑任何人,但绝不会怀疑百里千沐,更不会违抗她的命令。

何况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打扰百里千沐,万一她正在做很重要的事情,比如晋级冲关……到时候不仅仅会害了她,还会牵连更多人。

“我知道,哥,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打扰师傅,我先去照顾他。等老大忙完事情再说。

”阮如画难掩心中的悲伤。

她当然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打扰师傅,可是一想到万一炀挺不过去怎么办?他,会死吗?为什么一想到他会死,自己的心就疼的快要停止呼吸。

苍天垂怜,保佑他不要死,活下去。

房中的百里千沐拿出从洛云城洗劫的十个炼丹炉,这些炼丹炉皆属上品,质量不错,炼制目前需要的但愿不成问题。

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寻一个好的炉鼎。

一挥手,所有的药材整齐有序的排列。

她要为那群禽兽炼制淬骨生肌液,为他们洗筋伐髓。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耗尽所有的精神力,终于炼制完毕。将所有的液体分装在瓶子里,打着呵欠在软塌上休息。

再没有时间,再忙,都得照顾好自己,都要抽出时间休息。

女人嘛,要从平时的保养做起。

四天三夜,百里千沐终于打开房门出来了,甩甩酸疼的胳膊,睡了整整一天,疲惫都还没有完全消失,累死她了。

若不是为了这群二货,她至于这么累吗?肚子咕咕咕咕的叫,先填饱肚子再说。

远远地,就见到灶上杜秋一人在忙碌。

“咦,杜秋,你在做什么?这是什么粥啊?一股药味,谁生病了吗?”

“老大,你出来了?”杜秋惊喜的问道。那个冷漠的炀有救了,如画也不用那么担心了,茶饭不思的。

“什么叫你出来了?会不会说人话呢?”百里千沐坐在桌边唯一的一个凳子上,那是专门为他准备的,是蓝风亲手打磨的。

杜秋快速的盛出一碗药粥,装了一盘咸菜,两个馒头放在桌上。

他不需要问就知道老大肚子饿了,要吃饭。

“师傅,你出来了!”一个惊喜的女声嚷叫着奔向百里千沐,正是到厨房取食物的阮如画。

怎么又来一个不会说话的家伙?放在那个世界,还以为咱作奸犯科了呢?这几天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一个个的这么殷勤,非那个即盗,有问题。

“是不是我交代给你们的训练科目没有达标,所以你们……”

“当然不是啦,老大。我们每一个人从来都不偷懒,只为做到最好。每天都是极限训练,我们说了,不能给你丢脸。”杜秋急着解释。

“是否,是我有一件事求您。”阮如画低着头,小声说道。默默的站在一边等百里千沐用过膳再说。

“说吧,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为难,这么矫情,真难得。”百里千沐快速的喝粥,啃馒头,两分钟之后拍着手站起身。

“师傅,你跟我来。”阮如画在前面带路,径直走到自己以前养伤的地方。自从伤口痊愈以后,她就和每个人一样,每晚倒挂金钩睡绳子,这张床便一直空着,自动地被他们认为是养伤的地方。

这么神秘?百里千沐嘀咕着。跟在她的身后来到床前,百里千沐一见就明白了,淡淡地扫过床上躺着的一脸防备冷漠的炀,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一旁局促不安的阮如画。

阮如画急了,心头发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师傅,求您救救他吧。天底下也只有您能救他了。救救他吧,师傅。”

“你捡回来的?你亲戚?你认识吗?”百里千沐的娃娃音异常的冰冷。

“是我捡回来的。”阮如画的心莫名的恐慌,师傅突然让人好害怕,从骨子里发抖。

百里千沐心中长叹,真是温室里的花朵,没有见过风雨,是阮扫把她保护的太好了吗?真是过错。

“你给我滚出去!”百里千沐决定好好地给这群二货禽兽上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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