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师父手中的那把桃木剑,我想要看看它是不是会跟我在幻境中看到的一样瞬间消失的只剩下剑柄。
幻境毕竟是幻境,与现实之中的情况还是有些区别的。约莫过了一两分钟,那种类似于磨牙的声音依然继续着,但桃木剑的剑身看起来却是并没有什么两样。

师父也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也跟我一样死死的盯着那把悬浮在空中的桃木剑。看起来师父像是在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约莫又过了四五分钟,桃木剑上开始往下掉起了碎屑,像是什么东西刮下来的,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啃噬了。

碎屑脱落的越来越快,桃木剑也开始微微颤动了起来。

师父动了,伸手将香炉中剩余的两支檀香拔了出来,分出一支朝着桃木剑丢了过去。

噗……

当檀香上的火苗触碰到桃木剑的时候,瞬间将之点燃,就仿若桃木剑上被淋上了汽油一般。火焰顺着桃木剑的剑柄往上延伸着,一直延伸到剑尖的位置。火焰燃烧了数秒之后就缓缓转小,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见状,师父又将手中的另一支檀香丢了过去。在第二支檀香触碰到燃烧着的桃木剑后,火苗顿时拔高了许多。

“哼,害人性命不可饶恕,还不束手就擒!”师父冷哼一声,顺手抓起了之前放在桌上的黄豆,用力的朝着桃木剑的方向撒了出去。

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抛洒出去的黄豆居然如同一枚枚炮仗一样发出一阵阵暴响。而伴随着暴响便是大团大团的火焰了。

说起这阵仗,以前也仅仅是在恐怖电影里面见过。只不过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看到这一幕,觉得那压根不是什么黄豆,而是炸药之类的东西,不然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可眼下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因为我看的一清二楚,师父盒子里面装的就是普普通通的黄豆。

咔嚓……咔嚓……咔嚓……

又是一阵类似于玻璃破碎的声音从虚空之中传出,我身在寝室内,却也仅仅是听到这个声音,至于声音究竟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着实让我摸不着头脑。

“敕令!去!”当类似于玻璃破碎的声音传出之后,师父双手各提起一个剑指,指尖相对,口中轻喝一声,随即又用剑指指向了依然在燃烧着的桃木剑。

刹那间,屋内那带着奇异香味的淡红色烟雾像是受到了牵引一般快速朝着桃木剑涌去,每每有烟雾涌向桃木剑,桃木剑上的火苗就会拔高几分。

在所有淡红色烟雾涌入桃木剑之后,桃木剑终于承受不住那些火焰的焚烧,化成一堆黑灰落在了地面。与此同时,那些火焰凭空消失了,就像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一般。

“好了,镜子的事情暂时算是告一段落了。”师父拍了拍手,顾自将桌子重新放回到了窗户旁边。然后又在我的注视之下将毛笔跟香炉收了起来。

眼睁睁的望着师父收拾好了所有东西,我才稍稍的反应过来:“师父,您的意思是说那面镜子已经被您给消灭掉了?”

“不,我并没有将之摧毁,只是将镜面打碎了。”师父转过身来,冲我微微摇了摇头。

“师父,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呀,要知道,这玩意儿可是会杀人的。”我有些不解,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不将那面叫做幻镜的镜子彻底消灭。

“你这孩子,若我把那面镜子彻底毁了,你朋友还怎么救?”师父撇撇嘴,一脸的无奈。

说起万浩楠,我下意识的朝着床铺上扫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我差点兴奋的喊出声来。万浩楠躺在最里面的那张床铺上面,微微扯着呼噜。而另一张床铺上面,一个脸色苍白瘦弱异常的年轻人躺在上面,不用说也知道这个人就是那个白脸竹竿了。

“额……师父,我想问一下,您让我举着这根檀香有什么用?既然法坛都已经撤了,我是不是可以把它给掐灭了呢?”我见万浩楠没什么大碍,举起了师父刚才让我拿着的檀香询问了起来。

“掐了?如果你想你的朋友永远醒不过来就掐了吧。”

“我去,怎么这支檀香还跟我朋友能不能醒的过来有关联?”听到师父的话我着实掐了一把冷汗,还好刚才我忍住了,差点就把这支檀香给掐灭了呢。

“好了,时间剩下的已经不多了,等回头慢慢给你解释,你现在进入幻镜之中把你朋友的魂魄拉出来吧。”师父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檀香,打断了我的话。

虽然师父没有详细的解释,但我已经大概猜到了师父想要表达的意思,那就是在我手中檀香熄灭之前把万浩楠的魂魄给救出来,不然的话恐怕他永远都回不来了。

其实说起来我还是有些疑惑的,师父为什么不用太保搜神咒把万浩楠的魂魄给招回来呢?我想要向师父询问一下的,但是想起师父说的时间不多,也就把疑惑藏在了心底。

说话的同时,师父已经从他随身携带的黄布袋中取出了两根很长的红绳,也不征求我的意见,顾自将红绳的一头绑在了我的腰上。

“长话短说,待会你进入幻镜见到你朋友之后就把这根红绳绑在他的身上,之后你就扯一下捆在你身上的这条绳子,我会把你们一同拉回来。切记,一定要在檀香熄灭之前回来,否则的话不单你的朋友救不出来,就连你也会永远被捆在幻镜之中。”

“我明白了,可是我要怎么进入幻镜之中呢?”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师父交代的内容,不过我对怎么进入幻镜却是起了疑惑。之前我倒是进过一次,但那是在看了那面精致的镜子之后进去的。

可眼下并没有看到幻镜,怎么进去倒是成了问题。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跟着我走就行了。”师父也不管床铺上躺着的两个人,顾自拉着绳子的另一端朝着寝室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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