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雪梅正跟周睿道谢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您是不是姓周?”
只见楚子秋带着期待,兴奋,好奇等复杂的神情,正盯着周睿。

如果青州有这么年轻,同时又厉害到极点的中医,那就只有三叔所说的那位奇人了!

周睿点点头,道:”我确实姓周。”

楚子秋更加兴奋,连忙追问:”那我三叔的惊雷针法,就是您传授的?”

周睿早已知晓他和楚国鑫的关系。便道:”谈不上传授,只是互相交流而已。”

”原来您就是那位我,我真是”楚子秋激动不已,同时又面色羞愧。

这次来青州,除了想早点学会惊雷针法外,更希望能见见那个被三叔夸上天的奇人。

之前楚子秋一直觉得,三叔有些夸大了,就算会失传的惊雷针法,也不代表医术真有多高超。这年头会一两手别人不会的绝技很正常,可绝大多数人,也仅仅如此罢了。

作为同龄人中的翘楚,楚子秋不相信还有人能比自己更厉害。

但是现在,亲眼见证了周睿的医术后,他已经彻底的心服口服。

三叔没说错,周先生确实在医术上已经达到非常高明的境界,哪怕去了本家老号,也不亚于其他人!

见原先高傲到极点的楚子秋,忽然在周睿面前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孙雪梅直接就愣了。

她已经知道周睿的医术很厉害,可是能折服楚子秋这样的人物。绝非单纯的医术就能做到。毕竟,对方可是回春堂的人啊!

回春堂是什么?

中医界的霸主地位!除了寥寥几家有着祖上秘传医术的中医世家外,他们可以算作天下第一了!

而楚子秋作为下一代领袖人物,地位何其高?

他对周睿低头,意味着什么?

孙雪梅忽然转头看向章文霍。此时,章文霍也是非常的惊讶。不过他对回春堂的”江湖地位”并不是很了解,虽然觉得楚子秋低头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却也没有太在意。

察觉到老婆的目光后,章文霍转过头来,见孙雪梅总盯着他,不由忐忑:”雪梅,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看着刚才还满脸高兴,转眼便因为自己注视而不安的男人,孙雪梅忽然觉得有些内疚。

是不是自己平时压他压的太狠了点?

想想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章文霍虽然老实,却也算个开朗的大男孩。哪像现在,跟受惊刺猬似的。

”你没做错,是我错了。”孙雪梅叹口气,说:”这次还多亏你把周医生喊来,谢谢你了。”

章文霍愣了下,然后露出高兴的神情,连忙摆手说:”没事,没事,只要能帮到你们就好。”

这是结婚后,孙雪梅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他说谢谢。

也许代表不了什么,但章文霍依然忍不住看向周睿,在内心感激着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年轻人。

如果不是他,自己这次肯定又要好心办坏事。

楚子秋已经拉着周睿热切的聊了起来。既然服了,他自然不会再表现出之前那般高姿态。反而如学生一般请教道:”周先生,他这到底是什么病?”

”和你诊断的一样,血晕昏厥。”周睿回答说。

楚子秋不解的问:”如果真是血晕昏厥,我那六针怎么没有起效果?”

”因为他的病症是血晕昏厥。但诱因却是那块玉佩。”周睿把玉佩从地上捡起来,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半边的红色应该不完全是天然的,有一小部分是以特殊手法弄进去的人血,说不定还是死人血。”

”我想起来了!”孙雪梅忽然惊声道:”当初爸买这块玉佩的时候,是从一个古董贩子那得到的,对方说是某处皇陵陪葬品!”

”那就是了,依我看,这块玉佩很可能是死者贴身佩戴的。而且死时血染玉佩,一直没摘下来过。时间长了,才会带着一定的怨气。戴的时间长了,自然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周睿说。

楚子秋听的发怔,不干净的东西?

他从出了娘胎,就在药材堆里长大,至今学医二十来年,接受的都是现代化科学教育。不过本家老号的长辈们也说过,世上确实有些病,是他们这些做医生的解决不了的。

以前楚子秋不信,现在,他亲眼所见。不得不信。

这也使得他对周睿的本事,有了重新的认识。

周先生原来不仅仅医术高,连这些奇门左道也有了解!果然厉害!

孙雪梅听的大吃一惊,看着那块玉佩:”这上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周医生,您快把它扔了吧。别回头”

”没关系的。”周睿笑着打断她的话,道:”这上面不干净的东西我已经清理掉了,以后你父亲再戴它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这也确实是一块难得一见的高品质老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说着,周睿把玉佩递给了孙雪梅。孙雪梅犹豫了几秒,才敢接过来,并向周睿表示感谢。

周睿摇摇头,他看了章文霍一眼,然后道:”你要谢的不是我,而是你丈夫。他在章家受了诸多委屈。却为了孙大爷,不惜放弃自尊求我来这。很多人都觉得他是个小人物,对其不屑一顾,但在我看来,你丈夫也许能力有限,但在对你,对这个家,却是一顶一的好男人。有几个男人能为了帮助家庭,甘愿被人戳着脊梁骨,还得赔着笑脸,就为了能给妻子这边多带来一些人脉和帮助?你们看不起他的时候,也要静下心来想想,他付出了多少东西,又为什么愿意付出!”

这番话,是周睿的心里话。与其说帮章文霍讲的,倒不如说是发泄自己前十几年受过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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