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魔头”咀嚼着这几个字,夜重年吃吃笑了两声道:“是朕小瞧了她,没想到她竟敢在宫里动手,萧骞泽那小子,藐视王法,还敢帮她收尸。”
常满脸讪讪地道:“萧大人对易夫人言听计从,您又不是不知道,咳”

在皇上的眼刀杀来之前,他及时止了话头。

“不过佟裳为什么要杀郑氏跟她的仆人?”夜重年疑惑道。

常满贵道:“奴才叫人去打听了一下,好像是的说郑氏一向对易夫人不尊,易大人的丧礼过后,郑氏更是心在曹营心在汉,几次当面冲撞易夫人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内宅里那些事,当初皇上把郑氏赐过去时,易夫人就大闹了一场,兴许早就有这个心思了。”

夜重年拧眉道:“可郑氏是朕安排过去的,会不会是她查到了易恒的什么事?佟裳这才灭口?”

常满贵道:“以前易大人位高权重没人敢搜身,可他这阵子的一直在锦衣卫大牢里,那此人已经查清楚了,什么都没有,皇上放心好了。”

夜重年松了口气,多年来的心病放下了,对郑氏的事也就不那么在意了,“罢了,一个贡女,死就死了,回头跟朝鲜宗氏就说她是突发疾病去世的。”

“是。”常满贵顿了顿道:“皇上,依奴才的意思,皇上纳贵妃的事还是再考虑一下,皇后那天已经透露了易掌印还活着的事,易恒那一拨人这些天在朝堂上闹得凶,这个节股眼上,没闭要再动干戈,易大人在这后宫十来年,盘根错节,真要连根拨起,恐伤了元气,您初登大宝,真是笼络人心的时候,若这个时个失了人心,只怕得不偿失。”

“就是因为他要出来了,朕才要把事办了,朕已经放了话出去,难不成回头还把人还给他?朕的脸面往哪放?”夜重年动气摔了御笔,腥红的笔墨子滴了一点在常满贵脸上,犹如一滴血痕,分外地触目惊心。

常满贵不敢去擦,只低着头道:“皇上,越王卧薪尝胆十年才得已如愿,皇上沉珂多年终登王位,总不至于为了个女人,失了民心吧?”

夜重年握着拳头,顿了顿道:“可她在宫里住了这些天,外人早以为她是朕的人了,朕的女人,不想再让别人染指。”

“皇上是为这个?”常满贵笑了笑道:“这还不好办吗,其实皇上这会就是把人还给他,依着易大人的脾气,易夫人到时恐怕也只是朵壁上花,易大人也不会再要。”

“什么意思?”夜重年有些不明白。

常满笑上前两步,附耳与他耳语几句,夜重年方才转圜过来,“这可行吗?”

常满贵笑着道:“自然可行,皇上,咱们只需对外放些风声出去,就是您把人送回去,恐怕易大人都不敢接。”

“可人终归要送到他府上去的。”

“易夫人病重,皇上随便找个什么理由不就把人留下了吗?到时候就是不给名分,当个宫女似的留在身边侍候着不也成吗?”

夜重年阴沉的脸上,总算有了丝笑容,常满贵也松了口气,上前捡起御笔,双手奉上。

“皇上,佟太医来了。”

江慕允领着人进来,佟世霈上前请安道:“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平身吧,佟太医。”夜重年坐正了身子,将胳膊伸到小桌子上,常满贵在旁帮着挽袖子,“佟太医,皇上大病初愈,您给好好把把,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症状。”

“是。”佟世霈躬身上前替他把脉,听着皇上的脉搏跳动,他的心犹如震雷,亦跟着狂跳不止,只是不敢哼声额上一滴滴汗顺着流到领子里。

“佟太医,您怎么出这么多汗,是不是把出什么来了?”皇上含笑询问。

佟世霈脸色发白,朝上叩头道:“回皇上的话,皇上脉搏正常,并无大碍。”

夜重年疑惑道:“一点事都没有?”

佟世霈摇头道:“皇上龙全万安。”

夜重年疑惑道:“那朕前阵子为何晕倒?”

佟世霈有些为难道:“皇上病着时,微臣没来把脉,只隔着帘子听了皇上的气息,所以不能断定皇上为何晕倒,皇后娘娘说皇上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微臣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好在现在皇上万安,已是皆大欢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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