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是夜重年自己在赎罪,并不置一词。
揭过目录道:“常公公经验老道,这些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体面尊容这些尽力就好,皇上虽说要公公尽力操办,只是大人平日里也不是爱出风头的人,这个时候想必也不想太过靡费。”

“是。”常满贵恭声应下。

佟裳抬头道:“公公要用什么东西使什么人,府里的管家催玉祥会帮着你的。”

“是。”

催玉祥上前对他打千,常满贵也还了个礼。

佟裳交代完这些,便起身走了。

张婆婆扶着她往那边的灵棚去。

灵棚设在易恒办公的那座小院,这会天色已晚,只是灵棚四周仍是规规矩矩,一点规矩也不错,几个喇嘛在旁坐着诵经。

灵前有专门打点纸钱与香油供品的小厮,每到正时辰就焚香烧纸。

佟裳走进院里,即刻有管事的妈妈上前请安,“夫人。”

佟裳朝那灵棚看了一眼道:“我没事,妈妈下去忙吧。”

“是。”

佟裳扶着张婆婆来到灵前,看着上面牌位上的字,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张婆婆见势,忙将一旁的小厮叫过去道:“夫人在这里跟大人说话,你先下去。”

“是。”

家里有那么多眼线在,佟裳不得不做做样子,独自在灵前哭了一会,烧了些纸钱,到辰时方才起身回房。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洞里,黑暗处一个人影飞快地跑开,顺着小路来到郑恩贞下榻的云月居。

云月居已经去了大灯笼,只留下两三盏石灯,隐约能照见院子里大概的情形。

待人上了台阶,隔着窗子透过的光打在她脸上,才认清这是云月居的大丫鬟银珠,银珠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没人,方才推门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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