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人夜,风干物燥放火天。
天下会总舵,雄霸的居所,天下第一楼。一群黑衣人手持长剑从侧面山坡潜伏进来,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那就是雄霸。

他们一早就俘虏了天下会的弟子,打探到雄霸居住卧室所在。直奔第一楼,一个个伸手敏捷,放在江湖上绝对是一流高手。

就在他们靠近第一楼之时,就被步惊云发觉。

步惊云眼见这数条人影均作刺客装束,并且朝着天下第一楼的方向进发,当下暗觉不妙,不由分说,也即时跃出窗外,穷追而去。

可还没等他追上,第一楼里面就传来打斗声,惨叫声。

一时间天下会里头警报作响,众弟子纷纷持械而出,前往第一楼救援。

其结果不言而喻,雄霸作为江湖顶尖高手,一旦有了防备却不是那么容易刺杀的。

而这批刺客在众人的围攻之下,死了死,抓的抓。没有一个逃脱,对于雄霸来说却是虚惊一场,可对于步惊云来说却是晴天霹雳。

被抓之人里头,有人居然使用霍家剑法。这熟悉的剑法,步惊云被勾起了太多的儿时回忆。

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母亲改嫁于霍家庄,霍家庄主也就是步惊云的养父霍步天对自己娘俩很好。不仅传授自己霍家剑法,而且还在自己得天花的时期,对自己细心照料。那一幅幅温馨的画面,却是步惊云深处于内心最幸福的时光。

步惊云不禁一怔,这个世上,居然也会有别人懂得霍家剑法!

触景生情,一怔之下,步惊云一时不由自己,随手夺剑,便使出霍家剑法回刺!

对方也没有想明白,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也会霍家剑法。当场震愕,步惊云就乘其还没缓过神来之时,剑尖顺势一挑,登时挑起了那个蒙面的黑巾!

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却是让步惊云不由得停止动作。两人这一凝望,其实仅在一息之间,接着,周遭蓦地响起阵阵的惨叫声。

这名中年汉子才如梦初醒,急忙环顾左右,可惜已经太迟了。四周已经被天下会弟子团团围住,只能俯首逮捕。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我师傅。”步惊云在天下会的地牢里面支走左右,单独在牢房里面审问这被俘的几个人。

“哼,雄霸老贼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仇家遍天下,天下人得而诛之。”其中一名年轻的男人,却是十分硬气的破口大骂。

不过步惊云听完却是面无表情,反而抽出一柄长剑,使出一套剑法。

“你是?难道你是惊觉。”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使出自己家传的霍家剑法,这中年汉子忍不住惊呼出来。

惊觉

这个名字已经多少年没有人如此唤他了?这个由霍步天为他亲自起取的名字已然隐没三年,霍惊觉这个人亦已消失三年,谁料今日又得以?“重见天日”!

此汉子外貌与霍步天异常相似,也难怪步惊云会错愕。

“惊觉”这两个字,仿佛蕴含无限的魔力,使得步惊云死死的盯住眼前之人。在步惊云的内心触动很大,一股悲凉的杀气,从步惊云身上止不住挥发出来。

“霍家之人早已满门被灭,你又是何人?为何识得霍家剑法,又知晓惊觉二字。”步惊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那汉子仍然牢牢的看着步惊云,看来也察觉到这孩子异常的反应,汉子双目竟尔渐渐濡湿起来,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真的是惊觉!”

步惊云却立定站着,久久不语,只因眼前发生的事太不可能,霍家满门被灭,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那对方又是谁,为什么又会霍家剑法,又知道自己,还来刺杀雄霸。步惊云陷入了沉思。

那中年汉子看着步惊云的反应,却早已急不可耐,高举起被铁链锁住的手,解开头上的顶冠,从发冠中取出一样东西。

一纸残旧不堪的书信,信上写着的收信人,赫然是?“霍烈吾弟亲收”!

那书信的笔迹,步惊云那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烈弟:禁宫统领的生活如何?为兄甚念。八月乃为兄大寿之期,你我手足不见六年,何不趁此良机开伦相聚?可还记得为兄一直来信提及的三子惊觉?此子生性虽僻,但本质非坏,且我长、次二子悟觉与桐觉尽皆不才,独此子天赋奇禀,已尽得霍家剑法真传,他日定能把霍家剑法发扬光大。故为兄早预于寿宴之上,向所有亲朋宣布,惊觉,将会是霍家庄未来的继承人。愿烈弟是夜能出席共证。”

落款:兄步天草。

步惊云小心翼翼地把这名汉子给他的书信读完,信上是霍步天的笔迹无疑,步惊云不由得双手不由控制微微颤抖起来。

步惊云算是明白,眼前之人的身份。

霍烈看到步惊云的反应,趁热打铁的说道:“自我剑艺有成以来,便在禁宫担当统领一职,由于事关机密,故鲜与亲友往来,大哥亦不便将我之事过于张扬。但我兄弟俩仍时有通信,大哥一直在信中不断提及你。他说,惊觉虽然外表冰冷一点,其实内里并非如此。他说你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

他说,他说,他说

念及霍步天生前的一言一语,霍烈霎时有点哽咽,难以再说下去。

“可惜你们不应该来。”步惊云却是一反常态,看着眼前三人摇了摇头说道。

“惊觉,你怎么成为雄霸之徒,这些年又经历了什么?”霍烈满是激动之色的询问。

还未等步惊云开口,一旁的霍烈幼子霍继念抢着道:“嘿,依我看当然大有因由,也许只因他贪恋虚名。”言罢面露自以为是之色。

“闭嘴。”霍烈痛心儿子出口伤人,当即怒喝。

步惊云欲言又止,他又何尝不知霍家血海深仇。可惜雄霸实力雄厚,本身的武功已经步入化镜,此时贸然动手,岂非与飞蛾扑火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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