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番话直接把宁楚楚唬得一惊一乍的。
这太后等于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物,连皇帝都得让她三分,宁楚楚又怎么敢不尽心竭力?

不过,宁楚楚捧着手里这金盏花回院子的路上,越发觉得这花眼熟。

回想起今日太后送花时的情景,刚好两盆金盏,上面的花盆也与自己当初送出去的那两盆一模一样,如果她没猜错,那就是自己那两盆金盏。

想不到兜兜转转了一圈,竟然又回到自己手里来了。

她无奈地笑笑,将花放置在屋子里,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宁楚楚竟然一觉睡到了午时。

她迷迷糊糊醒来时,见外头大亮,吓得一个激灵,马上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套上靴子穿戴好衣裳,便匆匆忙忙赶到梦嫣殿。

彼时,惠妃已经在用午膳了。

她不敢造次,只是默默地走到一旁,在边上站着。

惠妃慢悠悠地吃完眼前的食物之后,微微抬眼瞧了宁楚楚一眼,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平日里一向都是你最早起,今儿却是怎么了?”

早晨惠妃原本还想着让宁楚楚化个妆,然后去一趟太极宫,可宁楚楚不在,她也就没有踏出宫门。

似乎让宁楚楚化妆,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宁楚楚垂着眼眸,略带歉意地说道:“娘娘恕罪,奴婢犯了懒,也不知如何,便睡到了此刻,还请娘娘谅解。”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惠妃格外体谅,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自顾自地净了手,命人撤了一桌子的剩菜,转头看向宁楚楚,“帮我上个妆吧。”

“娘娘想上什么妆?”宁楚楚不敢怠慢,迎了上去。

惠妃道:“就还是前两日的妆容。”

这段时间,宁楚楚一直照着冬至那一日的妆容化,只是比起那日晚宴需要,日常她都会化浅淡一些,看来是得到的反响不错,惠妃才会点名要继续画这个妆容。

这大抵也就是惠妃不愿用翠花而非要等宁楚楚的缘故了。

这个妆谁都能化,可是出自宁楚楚之手,就仿佛好像只有宁楚楚才能化好一般。

宁楚楚定定地看了惠妃一眼,摇头道:“娘娘,不宜再化这个妆了。”

“为什么?”

“自从冬至那日,已经过去好几日,娘娘每日的妆容都是一样,让人瞧了难免有审美疲劳。”宁楚楚如是道,“娘娘若是真的喜欢这个妆,奴婢可稍稍改动一下,变换一下颜色。”

“如此也好。”惠妃点头,直接在梳妆台前落座,接下来,就直接让宁楚楚去摆弄了。

其实宁楚楚也并没有怎么变,就只是上彩妆的时候,将眼妆的打底色换成了豆沙粉,眼尾部分用玫红晕染,眼线画粗,唇妆则是寻常的玫瑰红,这么一来,不仅有了最开始霸气的风格,还夹杂冬至那日微显的温柔,虽然不如晚宴那日的惊艳,却是十分耐看的。

惠妃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这般便好了?”

“是。”宁楚楚点头,不顾惠妃奇怪的眼神,直接动手给她盘了发。

配合这个妆容,宁楚楚给惠妃盘了一个寻常的盘叠式螺髻,再配上绿雪含芳金缕簪点缀,便十分完美了。

整个造型的效果跟单看妆容的效果显然是截然不同的,惠妃在铜镜前转了两圈之后,显得很是满意,唤云向巧给了宁楚楚一点打赏,便出了宫门。

惠妃出门,坐上轿撵,直接就上了太极宫。

这一次,竟然连云向巧都只能站在殿外,等候惠妃出来。

不知道惠妃在里头跟皇帝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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