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把火,几乎烧断了宁楚楚所有的退路,也烧断了她所有理智和思维。
回去之后,宁楚楚躺了整整一天,一大早起来趴在窗台上,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做。

寒千凝起身帮着把早饭端过来,摆在她边上,她倒是一眼也不瞧。

“吃点东西吧。”寒千凝推了她一下,瞧见她晃过神来,木讷地转头,目光落在端过来的白粥上边,眼神却空无一物,耸了耸肩,转了个话题问道:“这一大早的,寒生和苏伯怎么都不在?”

宁楚楚这才看了看四周,摇了摇头,提不起一丝精神。

他们去哪儿,她从来都是不过问的,也不必过问,顾寒生有他自己的思维和行动自由,她也从来不怕有什么妖艳贱货会把他勾了去。

眼下,她最糟心的,还是那美容院的事儿。

寒千凝无奈地轻叹一声,端了白粥递到她跟前去,“诺,吃点,吃完,陪我出去散散心吧。”

宁楚楚点了点头。

美容院毁了,可日子还是要过的,知道寒千凝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便硬生生挤出一抹惨兮兮的笑容,吃完了小半碗白粥,陪着寒千凝出去溜达了。

雪还在下,纷纷扬扬的,除了冷,没感觉到其他。

两人裹着厚重的大衣,小心翼翼地行走在积雪路滑的街上,看着过往行人抱着胳膊哆哆嗦嗦,看着一排排门庭冷清的店铺。

寒千凝道:“这霜雪坊开得真不是时候,才开了两日,便遇上下雪,你说这雪天里,谁还会出门买东西呀?”

宁楚楚知道她在安慰自己,便顺着她的意思,应和了两句。她倒也乐呵,不断地扯话题,即使宁楚楚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她却热情不减。

走了有一小会儿,觉着雪越下越大了,他们决定就近找个酒家进去暖暖身子。

在外面风大雪大,一进屋子,便感觉到酒香浓郁,环境简单明朗,暖黄色的烛光渲染之下,少了一丝糜醉,多了些风雅。

因着两个女人进店,热情的店小二上了小壶果酒,小火慢煮,丝丝缕缕的酒香夹杂着鲜果的清甜不断溢出来,宁楚楚被这暖和香甜的氛围俘虏,捧着果酒微醺。

寒千凝笑道:“真应当让顾大哥也瞧瞧你这妖娆的小模样!”

宁楚楚咧嘴一笑,“就你淘气。”

寒千凝吐了吐舌头,浅尝了一口果酒,说道:“你脸上的酒红,可比那胭脂还美我记着,你做过一款酒色的口脂,与这果酒的颜色,倒有几分相似。”

“嗯,那叫酒红色,在我老家,有人会摘取新鲜的葡萄酿制成酒,不仅味甜甘香,连颜色也是好看得很,在灯光下,隐隐透着一股亮色。”

一谈起妆品,宁楚楚倒是眉飞色舞的,随手将化妆包中特制的小铜镜给掏了出来,仔细照了照自己的脸色,“不过,你说得有道理,我回去得研究研究一款胭脂,这颜色,还真是好看。”

“你这是自然表露,和那特地化上去的可不一样。”寒千凝摆了摆手,“这胭脂做出来,八成也卖不出去。”

宁楚楚笑起来,“要真卖不出去,怎么会有妆品这东西呢?只有女人才会在乎自不自然,男人看你一眼,只要觉着你好看,这就够了。”

寒千凝恍然大悟地长叹一声,“怨不得顾大哥这样的俊哥儿能瞧上你,看来,你也真不是个吃闲饭的。”

宁楚楚:“”

这夸奖的意思她知道,可怎么就听着那么别扭呢

大抵寒千凝也察觉到了自己话有不妥,也知道宁楚楚并没有往心上去,干脆转了个话题笑道:“说起来,你们家乡那葡萄酿成的酒,你会做吗?”

一看,便知道寒千凝是一副馋嘴的模样。

宁楚楚也毫不客气地笑笑道:“不会。除了做妆品和调戏我家寒生,我啥也不会。”

寒千凝被毫不留情地回击。

两个女人说说笑笑,倒也欢乐,不知觉间,一壶小酒便被他们给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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