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拉过宁楚楚的手,叹道:“楚楚啊,婶子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人呐,总归是要向前看的,生死有命。”说到这里,她的目光放远了一些,顿时显得有些伤感,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宁楚楚扯了扯嘴角,点头道:“是,婶子。”

桂香婶子点头道:“婶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又瞥了屋里顾寒生的影儿,笑笑道:“如今,寒生的病也好了,你总归是有了盼头。瞧着,他对你好吧?”

宁楚楚点头,“他对我挺好的。”

越跟顾寒生相处下来,只觉得顾寒生像是谜团,叫人不停地想要去探索,而他的温柔与体贴,更是让她沉沦,无法自拔。

“那就好,那就好。”桂香婶子笑笑,拍着宁楚楚的手,“既然走到了一起,那便是缘分,可要好好的。”

宁楚楚只一个劲儿地点头。

两人又在院子里说了一会儿话,送走桂香婶子,宁楚楚这才端了饭菜进屋。

顾寒生从屋里出来,瞥见她嘴角隐隐显露出来的一抹微笑,那拧着的眉毛总算是松了松。

跟着宁楚楚一同落座吃饭,饭食简单,便吃得快些,顾寒生夹了一块芋头酥,放进嘴里,脸色微变,只抬头看她,见她没什么反应,便垂眸,继续咀嚼起来。

这会儿宁楚楚只知道咀嚼口中食物,心思却已经飘到别处去了。

想到自己穿越过来这短短半年里,宁父宁母对自己的关爱,顿时便感觉眼眶有些湿润。

偷偷抹了一把眼泪,移了思绪,转头问道:“寒生,你下午做什么去?”

这些日子,因为宁父宁母的事儿,他一直都陪在她身边,连智心堂都没有去了。

“嗯,在家。”他的回答言简意赅。

“我下午得上镇子一趟,好些日子没有给花楼供货了。”

上回因为大黄的、赵秀兰的事儿,把花田弄得一团糟,那鲜花原料极少,加工出来的妆品也不多,这两日又为宁父宁母的事儿耽搁,算起来,确实也是好久了。

顾寒生只点了点头,嘱咐道:“那你路上小心些。”

“嗯。”

吃完饭,宁楚楚将最近新制好的妆品拉上牛车,一同赶上了镇子。

张妈妈这两日可一直在门口盼着,这会儿瞧见宁楚楚过来,跟看见什么似的,猛扑了上来,“哎哟宁姑娘啊,你可总算是来了!”

宁楚楚有些抱歉地笑笑,“妈妈,这两日家里出了事,抱歉了。”

张妈妈也瞧着宁楚楚一张小脸有些苍白,眼睛底下晕开一小片乌青,整个人看着消瘦了些,顿时愣道:“宁姑娘,这是咋的啦?”

“没事。”宁楚楚摆了摆手,只将手一伸,指了指身后的牛车,“我已经把货带来了。”

瞧宁楚楚转了话题,张妈妈也能猜出大概是她不愿意再回忆的事儿,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那牛车,手一拍,欢喜地笑道:“太好了,这两日,有几个从黔府下来的商人,看中了你的东西,问我要了几瓶,这笔生意若是谈成了,那可真是个大买卖了。”

宁楚楚听着,心里也欢喜。

黔府是整个黔州最大的县城了,若是按现代算,那就是一个省里最大的城市,若能把生意不断扩开,把她的东西销往全国,那么成为首富,指日可待了。

想到这里,宁楚楚心里总算是有些安慰,只柔柔笑道:“张妈妈,辛苦你了。”

“嗨,这算什么,你赚钱了,不就是我赚钱了吗?”张妈妈眯着眼睛笑,又拉着宁楚楚往花楼里走去,吩咐几个姑娘准备了茶点上来。

转头,才塞给宁楚楚一个钱袋,“这是这个月的月供银子。你的东西很好,只是有些不够卖。”想了想,又多问了一句,“你那边人手够吗?”

这一点,早已是宁楚楚的预料之中。

并不是人手不够,只是这些日子,花田遭受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于是将原因解释给张妈妈听了,又保证道:“张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加大生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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