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宫,安静如常。
西苑,楚若宁红妆在身,长长的红色喜服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一路绵延至下摆,尽显喜气。

然她的脸上丝毫没有成为新娘子的喜悦,头上的凤冠早已被她生气的扯下来扔到地上。

金翠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服侍,见她将凤冠扯下来扔掉,立刻上前想捡起来。

“小姐,太子殿下还没有来,您私自掀盖头是不吉利的。而且,您将凤冠扔了,若是太子殿下过来看到了,会”

未等金翠说完,楚若宁眸色一凝,满腹怨气的厉声道:“太子哥哥不会来了!”

这里不是丞相府,纵然她肚子里有再多的怒火,也不能胡乱发脾气砸东西,只能将一切委屈吞进肚子里。

都怪楚华衣,谁让她解开了玉面鬼医下的蛊,救了那些人。

凌云霄和皇后因此心情不好,将怒火发泄在她身上,所以便草草将她抬进东宫,连最简单的仪式都没有举办,让她成了整个东宫的笑话。

楚若宁自然是不会恨凌云霄的,她还指望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太子妃,以后成为一国之母。

上元宫。

景明帝正端坐在高位上,一脸肃然。他目光如炬,灼灼的盯着下面的人。

带着银色面具的凌云彻浑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面对景明帝时,他的身体绷得非常紧,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

碍于是在大殿上,楚华衣只能暗暗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朕听闻江尚书之子中了蛊毒,可有此事?”

明知故问!

“是!”凌云彻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温度,更没有一丝感情。

景明帝眉头皱了一下,显然对凌云彻的态度很是不满。

“是胤王妃解了蛊?”这次景明帝的目光落在了楚华衣的身上,带着深究。

“是!”未等楚华衣回答,凌云彻已经直接应声。

景明帝的脸色变得更黑沉了,“朕没问你!”

“回皇上,江公子所中的蛊毒的确是臣妾帮忙解的。”楚华衣上前应道。

景明帝道:“朕还听闻,你们解蛊的过程中被蛊跑了出来,殃及两名无辜的百姓,可有此事?”

原来是兴师问罪!

什么叫无辜的百姓,难道江大淮不无辜吗?他们莫名其妙要解蛊的人不无辜吗?

楚华衣抬眸,一双清亮的眸子熠熠生辉,“若我们不解蛊救人,那无辜的江大淮和金奴恐怕现在已经死了,而那两名被蛊虫殃及的百姓已经得到及时救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子蛊会在他们体内成长,最终他们会承受与江大淮一样的痛苦。

“那蛊解了?”景明帝扬眉,显然对事情了如指掌。

楚华衣如实回道:“回皇上,此蛊暂时未解,只是中蛊之人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这一切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蛊虫也会玩变异

所以要解蛊,完全不能用原先的方法。

“此蛊危险性极大,朕限你三日内解开此蛊!”景明帝冷着脸道。

又是三日!楚华衣恭敬的接旨。

因景明帝与凌云彻还有事情商谈,楚华衣先退了出来。

出了上元宫,突见一熟悉的身影朝她走了。

楚若宁今日穿着桃红色的宫装,挽了个飞云髻,头上插着琳琅满目的朱钗。

见到楚华衣,她扬了扬下巴,满是得意之色,“胤王妃,我如今已经是太子侧妃,不用向你行礼了。”

闻言,楚华衣惊讶道:“你与太子成婚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皇宫昨日不是没有举办成婚仪式吗?”

这几日她忙着解蛊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没曾想楚若宁居然不声不响就住进了东宫。

楚若宁闻言脸上一片红一片白,十分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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