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是带着无限厌恶的驱赶的,就好似宋云洱在他的车上多呆一会,都是一种对他的污辱。
那冷冽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般,一下一下的剐着宋云洱。

宋云洱没有说话,默默的打开车门,下车。

夜,璀璨的霓虹灯,还有来往的车辆。

哪怕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亦是一片繁华鼎沸。

车窗玻璃摇下,男人如刀芒般的眼眸盯着她。

宋云洱拢了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静如止水般的看着他。

有什么东西从车窗里扔出来,重重的砸在宋云洱的脸上,然后掉在地上。

“衣服”

“扔了!”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嫌脏!”

说完,油门一踩,宋云洱还没反应过来,车子疾驶着离开,喷了她一脸的尾汽。

“脏”这个字,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扎进宋云洱的心脏处,还有不知为何,就连小腹处的伤疤亦是传来一抹刺骨的痛。

低头看向落在脚边的袋子,里面装着一套全新的衣服,就连吊牌也不曾剪过。

宋云洱弯腰,捡起,看着袋子里那属于她的尺码的衣服,从里到外,一应俱全,眼眶瞬间就湿了。

而此刻,她是被扔在星级酒店门口。

看着那灯光明亮的酒店大堂,宋云洱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这么昂贵的星级酒店,并不是她住得起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是找到一家便宜的旅馆。

宋云洱今天才从牢里出来,第一件事便是回宋家,迫切的想要见到自己的弟弟。

五年前,宋立新以宋云玺威胁她,要她给宋云蔷顶罪。

宋云洱答应顶罪的唯一要求,就是宋家人必须对宋云玺好,保证他的安全,直至她坐牢出来。

宋立新答应了。

但是,她到宋家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宋云玺。

宋立新告诉她,这五年,宋云玺的情况有好转,已经愿意尝试着与人接触。

因为他给宋云玺请了专业的心理指导老师。

今天,宋云玺就与指导老师出去了,指导老师为了让他能够尽快的适应,尽快的正常,带着他去帝宫了。

所以,她要是想见宋云玺的话,就去帝宫。

宋云洱虽然不相信宋立新会有这般好心,但还是抱着半信半疑的去了帝宫。

她真心希望她替宋云蔷坐了五年的牢,能换回他们的几分情义。

却没想到,宋立新再一次将她推进了火坑。

那里根本就没有宋云玺,而是

如果不是因为厉庭川正好也在,只怕她现在已经被那个乔少给办了。

宋立新,她的亲生父亲,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连一丝情份也不曾留给她。

宋云洱刚出狱,自然什么东西也没了。

手机,身份证以及在这五年在牢里赚的钱,也就这么三样而已,自然是随身携带的。

这一夜,宋云洱是抱着厉庭川的西装外套,蜷缩在廉价的旅馆小床上,闻着衣服上属于他的那一抹味道,久久不能入睡。

接到宋立新电话时,宋云洱正准备退房离开。

“喂。”冷冷的接起电话。

“不是要见宋云玺?”耳边传来宋立新带着浅怒的声音,“君悦酒店三楼五号包厢。”

“宋立新!”宋云洱直听他的名字。

“逆女!”宋立新怒呵,“我是你爸,谁教的如此目无尊长!”

宋云洱冷冷的一声嗤笑,“我妈死的早,没人教我!”

“你——!”宋立新咬牙切齿。

“如果再发生昨天的事情,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宋云洱厉声说道,“宋立新,你最好说到做到!”

说完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

“怎么样?立新,宋云洱怎么说?”朱君兰一脸急切的问着宋立新,脸上抹不去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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