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月雪扬眉看向抢她台词的人。
也不知何时,会议室门被推开,那人斜靠着门框。他双臂抱胸,似笑非笑,像一副嵌入画框里的画。

白玉般的五官犹如雕铸,唇角勾起的弧线性感魅惑。一身高定西服,白衬衫加黑西服,将他的好身材完美诠释。

高定西服,等等,早上因为斗气没有注意,他现在这套跟跟昨天明显不同。

魏月雪眼睛眯了眯,这个男人身上有猫腻。

收到不友善的目光,温曜煊僵了僵。

“你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保安,把这个外人请出去!”被下了脸的卢宇毫不客气地赶人。

卢宇这一声吼十分用力,恐怕穿透了上下两层楼,惊动了不少人。所以在保安来到时,还有更多的抱瓜群众。

保安队长见了剑拔弩张的两人,一个头两个大。老天爷,这个保安队长他还能不能好好做下去。

温曜煊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卢总,我现在可不是外人,我已经入职魏氏集团了。不信,你可以去人事部查。”

这个男人故意说的含糊其辞,玩着文字游戏,叫人误会。魏月雪打内心鄙视这个男人。

他说的有板有眼,还搬出人力部门,叫卢宇有些拿不定注意。

他愤恨地望了魏月雪一眼,心里十分焦虑,“魏总,你这是还要重蹈覆辙吗?”

“什么,你刚说什么?重蹈覆辙?我做错过什么事情了?”魏月雪问。

她虽然不想帮温曜煊解围,但卢宇这个傻货自己撞了上来。

温曜煊轻笑出声,不知为她的维护,还是为卢宇的傻气。但他这一笑,如冰雪融化后大地回春,三千繁花绽开,被众人看进眼里,亮瞎了他们的眼。

特别是姚芸儿,差点眩晕过去。要知道,她认识温曜煊五年之久,他向来板着一张冰山脸,何曾见他笑过。

“温总,您的意思是,继续担任总裁一职吗?”姚芸儿直着眼往他,脉脉含情。

魏月雪见她一副即将上前扑倒对方的模样,心里十分来气。

“不,温先生,只是暂时担任我的司机。”魏月雪咬着牙说。

会场里飘荡着此起彼伏的吸气声。a市大名鼎鼎的温四爷,竟然落魄到给他家魏二小姐当司机,想想就觉得,倍儿爽!

卢宇古怪地看看魏月雪,又看看温曜煊,见后者面色都不改。默默点了点头,对温总的厚脸皮有了新认识。

似乎是为了证实魏月雪所言非虚,温曜煊笑问,“老板,到饭店了,你是出去吃,还是叫外卖?”

魏月雪心里发憷,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他面子,这个男人竟然没有生气。

“去外面吃吧!”内部问题,内部解决。

温曜煊嘻嘻一笑,“我已经下订单了,就等你付款。”

众人忍不住捂脸,这世道三观被颠覆了吗,曾经手握巨资地位非凡,如地狱杀神般的人物,现在竟然干起吃软饭的事,还这么利索。

京城里一家闻名世界的火锅店,魏月雪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男人,自火锅端来,他的手和嘴一直没停过。涮菜的手法,更是一溜。

从昨天开始,这个男人似乎斩断了过去。

曾经电话接二连三,文件资料不离手,一天十六小时在工作。现在呢,逛商场,看闲书,看球赛,甚至还看,韩剧!

曾经面瘫一般不苟言笑,现在脸上表情丰富,还在众人面前笑。

性情如此大变,叫人怎能不诧异。

魏月雪伸手,摸他额头,没烧,难道是,眼睛睁大,拽住男人手腕往外拉。

“你干什么?”男人不解地问。

“你被夺舍了,我带你去找巫师。”魏月雪严肃地说。

“夺舍?”男人大笑,“你玄幻文看多了吧你!”他挣脱小女人的手,双手扣在她肩上,将她按回原位,“好好吃你的饭,下午还有硬战打。”

魏月雪蹙着眉看他,想着如何把他引去巫师家。

魏氏有自己的巫师,特别厉害。小时候她夜里哭闹,妈妈就会请巫师来,对着她念念有词后,再给她吃一把百家米,她就好了。

温曜煊又笑,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好了,我真没事。就是以前的生活太单调无趣了,现在好不容易卸了重担,有机会好好体现一下不同的生活。”

魏月雪将信将疑,倒也没再说什么。

不过温曜煊的话确实说动了她,过去他为小家,为公司而活,付出了太多,现在能为自己活一回,值得庆贺。

吃完午餐,两人打道回公司,路上魏月雪忍不住问起了鼎鑫商贸的事。

当初收购鼎鑫商贸,魏月雪是看在眼里的。在收购前,鼎鑫商贸运营状况良好,并且有周思杰这个人才在,可谓欣欣向荣。后来即使被温曜煊坑了一把,但有魏氏这样雄厚的资源,也不至于连连亏损。

温曜煊深深看了魏月雪眼,叹了口气,“你还是问起了这件事。”

魏月雪心里一咯噔,一种不好的感觉爬上心头,“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温曜煊又看了她眼,叹了口气。

魏月雪:

“喂,你够啦,同样的动作做多了,就显得做作了。”魏月雪警告地瞪着他,“魏氏损失很大?”

这个男人向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在商场上是神一样的存在,有这么一个污点,确实叫人难以启齿。

“魏氏倒是没什么损失。”男人吞吞吐吐。

“那到底是什么?严重吗?”魏月雪急了。

“差点失身算不算严重!”男人面露为难,但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魏月雪,像x光一般扫描她每一个表情。

“失身?谁?你吗?”

魏月雪脸色渐渐变得古怪。这个男人浸淫商场几十年,怎么会在阴沟里翻船,怎么能?

男人将一切尽收眼底,心底快乐的泡泡不断地往上冒。

“只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以为那处水乡生长出来的人,心思善良淳朴,便放松了警惕。可谁知”他再次叹了口气。

“谁知什么?”魏月雪的心跳到嗓子里。

“她趁机在酒里下了药!”温曜煊咬牙启齿。

看着对面的人,魏月雪整个人懵了,又是下药。

“你跟那种药挺有缘的嘛!”魏月雪冷笑,解了安全扣,推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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