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上,孙浩稳稳地开着车,他几次想找魏月雪聊聊,但都没敢开口。
车子驶入老城区的巷子里,孙浩看着掉皮的老城墙,他的心也在脱落,泛起酸意。

“孙管家,我在这里下车。里面窄,车子掉头不方便。”魏月雪说。

孙浩听了,心底的酸涩味更重,“少夫咳,魏总监,我还是送你进去吧,里面黑灯瞎火的,不安全。”

魏月雪已经开了车门,朝孙管家笑了笑,“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早点回去吧,辛苦了。”

看着自家少夫人一笑一颦间,皆是利落潇洒,孙浩心里很欣慰,这样也好,或许忘记才是最好。

挥别孙浩,魏月雪踏着夜色往里走。跟鞋与地面摩擦的清脆声,在清静的巷子里尤为悦耳。然而,在踏出五十步后,清脆声消失了。

月光下,巷子里有一列人,站中间的身影很眼熟。

“秦小姐?”魏月雪试探地问。

然后她听到一阵轻笑,“魏总监好眼光,这么暗都能认出我。”

“秦小姐天资卓绝、鹤立鸡群,想认不出都难。”魏月雪拍马屁道。

秦若兮哈哈大笑起来,“魏总监真有趣,不过这成语你可用错了。”

“哦?”魏月雪眼波流转,“我刚来z国,对这边的文化一知半解,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秦小姐多多包涵。”

秦若兮脸色一收,“魏月雪,你不用装,我知道是你!你回来是想跟我抢煊哥哥的吧?别做梦了,我是不可能把煊哥哥给你的!五年前,我能让你差点死去;五年后,我能让你死得更彻底。”

魏月雪眉头紧蹙,纠正道,“秦小姐,我中文名姓魏名雪,中间没有月字。还有,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并没有抢你什么煊哥哥,温总只是我的客户,我对他没有其他想法。而且我有男朋友,他很优秀。”

听了这番话,秦若兮有些不解。

她身边的人靠近她,在耳边说:“小姐,属下调查过,她确实是美国人,这是第一次来z国。”

秦若兮还是不信,直觉告诉她,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你今天去了嘉禾山庄?”

魏月雪眼皮跳了跳,为什么她感觉秦若兮说这句话时,在咬牙启齿。

有人惹小公主生气,作为手下当然要教训不长眼的人。那几个大块头冷哼一声,毫无吝啬地展示发达肌肉。

魏月雪眼皮抽了抽,向秦若兮好心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今晚聚餐,温总刚好在旁边有应酬,就一起喝了两杯。因为我没喝酒,所以温总让我开车送他回去。就这样,你别多想。”

“就这样?我怎么听说,你还喝了杨枝甘露?还有,你怎么换了衣服?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这件裙子,就是那个女人的!”越说秦若兮越气,一张瓜子脸气得通红。

魏月雪挠了挠头发,“这个,是孙管家说厨师在做这款甜点,正好是我爱吃的,便留下来尝尝。之所以换衣服,是因为有条狼狗把我扑倒在地,原来的裂了,温总行了个方便让我换了一身。”

原以为这么解释,秦若兮会放过她,谁知她颤着身子尖叫,“把她给我抓起来!”

魏月雪愣了,“秦小姐,你这就没意思了,你让我解释这么多,都白解释了?”

秦若兮冷笑,“你还敢狡辩,如果不是她,慕斯那头狼早就要死你了,怎么只会扑你?煊哥哥根本不让我进嘉禾山庄,可他却让你进了。你还去了那间房,换了衣柜里的衣服,你我要你死!”

越说越绝望,越说越癫狂,秦若兮已经失去理智,“把她给我杀了,我不想再看见她!”

随从没有质疑她的话,应道,“好的,小姐!”

肌肉男向在靠近,魏月雪没有露出怯色,她只是淡淡地对秦若兮说,“秦小姐,我对你一直没有恶意,误会我也解释过了,你确定要这么做?”

秦若兮冷声道,“我已经决定,不管你是不是她,都不能让你活着。”

魏月雪轻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

说完她主动攻击肌肉男,屈傲汤说过,如果战争避无可避,那就主动出击,很多时候先发制人能取得出人意料的效果。

这些打手都是练过的,身上的肌肉很硬,并且在力量上,男女间悬殊厉害,所以魏月雪不能硬打,只能智取。

她脑海中闪过人体构造图,然后照着软骨和穴位袭击,不肖多久,几个大块头就横在地上。

“你”秦若兮吞了口唾沫,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魏月雪轻视地看了她眼,从一个大块头手上抢过匕首,唰唰在手上转了几圈,然后一刀扎在那人的大腿上,巷子里顿时响起男人嘶吼声。

魏月雪掏了掏耳朵,嫌弃地评价了一句,真差劲。

在把大块头都炸了个遍后,魏月雪掏出手绢擦刀柄上的指纹。

昨晚这些,她朝秦若兮走过去,拿出手机按了播放键,“把她给我杀了,我不想再看见她。”这是秦若兮刚说过的话。

“你真卑鄙,竟然偷偷录音!”秦若兮恨道。

魏月雪嘴角微启,“秦小姐,你最好祈祷我好好活着,否则我的爹地妈咪会动用一切关系,向你和你的国家追责。你在t国是公主,可在我的国家,能算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你知道我的身份,你还敢!”秦若兮很是愤怒。

从小她就被人教导,她是女佣的孩子,要老实本分。看到高高在上,对他们趾高气昂的主人,她每天都渴望权力和身份。

她积极钻营,爬上少爷的床,代价很大,差点要了她的命,但得到了少爷庇护,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后来,她知道自己是流落在外的公主。从此她高高在上,每个人在该仰视她,但是温曜煊和魏月雪却不一样。

“得罪我,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秦若兮说,如花的脸蛋变得扭曲。

“那我们走着瞧!我不喜欢惹事,但我也不怕事。”魏月雪幽幽说完,施施然走了。

巷子里,横躺的几个男人血汩汩地往外流,而扎伤他们的凶手,身上滴血未沾。

“你不是她,你是魔鬼!”秦若兮看着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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