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嘉禾山庄四个字,魏月雪的心头莫名一动,蹙眉嘀咕,“嘉禾山庄,这地方没听过。”便拿出手机调出导航。
车里空间小,即使她说得很小声,旁边的男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眸光瞬间变得黯淡,这个女人,将与他有关的所有记忆,都抹去了。

按照导航提示,魏月雪一路平平地把车开进山庄。她把钥匙交给了迎出来的孙浩,向男人说了声晚安,转身往外走。

看她说走就走的潇洒样,男人眉心跳了跳,身上冷气外泄。

孙浩眼中划过笑意,“魏总监,如果不赶时间,请进屋坐坐。今天糕点师新做杨枝甘露。”

听到有吃的,还是自己最喜欢的榴莲甜点,魏月雪肚里的馋虫出动,朝孙浩一笑,“那恭敬不如从命。”

见她愿意留下,孙浩松了口气。那边主人身上的冷意,也收敛了不少。

进了大厅,魏月雪端坐餐厅,一双乌黑的眼睛巴巴地望着厨房方向。

男人坐他对面看杂志,见她馋猫一般的样子,禁不住想笑。

等了许久没等到厨师出来,倒等来孙浩,他脸上带着歉意,“魏总监,杨枝甘露还需要时间,要不您先跟主人聊聊天,或者到处参观一下?”

男人抬眉扫了眼孙浩,孙浩眨了眨眼睛,像在邀功。

魏月雪感到很遗憾,但既然已经厚颜留了下来,总要吃到美食才行。

“既然如此,那我出去走走。”她站起来往外走。

外面热浪袭人,但比起跟温曜煊大眼瞪小眼,她宁愿去外面晃荡。

温曜煊是个懂享受会生活的人,山庄有花木还有活水,比起大街上要凉爽得多。特别是那一院子的蔷薇花,叫魏月雪羡慕不已。

正当她拈花轻嗅,一只不明物体向她这边扑来,魏月雪被吓得花容失色,来不及躲闪一人一狗栽进蔷薇丛里。嘉禾山庄响起一阵凄惨尖叫。

再次回到屋里,魏月雪一身狼狈,头发凌乱不说,衣服也裂了个口子,沾了泥土。

换了位置的男人瞄了她一眼,继续看杂志。

“那个,孙管家,我”魏月雪踹了脚蹭脚的大狼狗,不好意思地挠头。

刚才她压坏了一丛蔷薇,那可是法国蔷薇啊,精贵得很。

“少夫魏总监,要不你在这里洗漱一下?”孙浩说。

然后魏月雪又厚颜地上了二楼,泡了一个蔷薇花瓣澡。出来换了件绣蔷薇花枝的白色连衣裙,是女佣塞给她的。不论款式还是质地,都是她喜欢的。

出了浴室,魏月雪打量这套房间。从房间里的很多摆件看,它不是客房,并且是女人的卧室。

衣帽间很大很奢华,里面挂的衣服,跟她身上的连衣裙,是同一个牌子。魏月雪认得,出自国际上著名设计师里斯克之手。

这几年里斯克因为年纪较大,渐渐淡出时尚界,很少出作品。可魏月雪发现,柜子里的衣服有今年款的,还是夏季新款。就如她身上穿的这件。

看完衣橱,魏月雪又踱步到化妆台,上面摆放的护肤品还在保质期。凑巧的是,是她常用的牌子。

魏月雪原本想借用一点,拿起一看还没拆封。

就在这时,房间门从外面推开,一双大长腿迈了进来。

偷东西被抓包,魏月雪大囧,她索性厚着脸皮嘿嘿笑,“泡澡出来皮肤有点干,想借用润肤乳,不知道它们的主人介不介意?”

男人一副面瘫脸,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向来乐于助人,我想如果她在这里,是不会介意的。”

魏月雪的心蓦地一阵沉痛,她把瓶子便放回原处,强迫自己咧嘴笑,“谢谢,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男人眸光暗了暗,小女人喜怒无常,他有些跟不上节奏。

魏月雪回身再扫视房间,这里的一切她似乎很熟悉,连洗发水的香味都是她惯用的,这种感觉让她感到很奇怪。

“温总,这里是你女朋友的房间?”魏月雪试探地问。脑子里闪过,在红枫温泉山庄出现的那名女子,秦若兮。

从红枫回来,她特意去打听过,这个秦若兮还没正名,坊间相传她是温曜煊的情人。

“不是女朋友,是妻子。”男人一字一顿地说。

不知为什么,听他这么说,魏月雪的心情很愉快。也许是打心底不喜欢那个叫秦若兮的吧,所以见不得她好。

“温总,比传闻里更爱你妻子。”

“传闻?”男人眼眸忽闪,嘴唇微掀,“传闻我是个冷面魔王,克妻,嫁给我的人不得善终,不是发疯,就是失踪。魏总监,对这些传闻,你怎么看的?”

魏月雪尴尬了,这叫她怎么说,又怎么敢当人家面说?

“魏总监,麻烦你替我解惑,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男人不动声色逼问。

魏月雪轻咳,“那个,温总,其实这些事我不太了解,我也不太清楚,呵呵”

“不了解?不清楚?”男人面瘫脸开始龟裂,走向她,步步紧逼,“对我就这么不闻不问?”

男人气势逼人,魏月雪被逼得退无可退,被壁咚在化妆台上,脊背紧贴化妆镜。

男人似乎并没有看在眼里,欣长的身躯往下,头与小女人越来越近,最后在距离不到十寸才停下。

魏月雪又往下压了压,脊梁被压得发酸,心里忍不住哀嚎,让她去死一死,叫她嘴贱!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一错不错,“外人以为我温曜煊薄情寡义,可又有谁知道,我是为了她才与前妻离婚,又是为了她,才把前妻送进精神病院。

我对她掏心掏肺,可她一走了之,最后连我是谁,都不记得。魏总监,这样的女人,我该怎么对付她,嗯?”

男人说话时,头垂得更低,呼吸气息打在对方的脸上。

魏月雪屏气凝息,“那个,可能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的苦衷?我也有!可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她走得潇洒,五年不回,音讯全无,我发了疯地满世界找她。这五年,我患得患失,在担忧和恐惧中度过我现在,恨不得将她一口一口吃掉!”

男人说这话时,简直在咬牙启齿,魏月雪打了个寒颤。更叫她害怕的是,男人捏起她的下巴,一口吃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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