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宾客散尽后,温氏老宅依旧灯火通明。
尽管出动了暗影,但还是没带回少夫人的消息。

只查到有人看到她上了辆丰田越野车。车上挂着外地车牌,他们查了车牌号,竟然没有车主信息。

开车的人反侦察能力很强,完美地避开了监控。尽管他们调用了黑客,也只知道他们曾在大学路上出现,之后再没见过这辆车。

也就是说,少夫人又失踪了。

孙浩大汉涔涔,被吓得大气不敢出,赶紧找来暗影队长冷月,与他一起检查分析,希望能从内部出线索,将功赎罪。

三楼房间里,少夫人的随身物品一件没带走,可见离开得很突然。留下的手机,也没有任何异常。

她的离开,似乎只与三楼出现过的人有关。

“今晚出现在三楼的人只有四个,主人、樊妍小姐、少夫人,还有就是那个市长千金。”冷月说,“从时间上看,市长千金上去不久,少夫人就下来了,身上还穿着她的大衣,可见市长千金与少夫人之间,没有发生冲突。”

孙浩接过话,“在那之前,樊妍小姐在向主人汇报工作,难道”难道樊妍小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少夫人心里不爽块?

“要我说,这个少夫人走了也好,樊妍小姐回来了,她也该退出。”冷月凉凉地说。

孙浩严厉警告,“这话你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可别乱说。”

“哼,我就是看不惯!”冷月很气愤,“她做了对公司不利的事,迟早会被揪出来。”

“主人说了,机密不是她泄露的。”

“主人被美色诱惑,你也被灌了迷魂药!”冷月留下一个鄙视的表情,愤愤走了。

孙浩暗自捉摸了一阵,最后还是将问题抛给主人,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解铃还须系铃人。

更何况,下面的人办事不利,至今没有传回有用消息,如果不转移主人注意力,大家伙都要被滔天的怒火烧死。

书房里,男人脸色忽暗忽明,黑沉沉的眸子如同寒潭之冰。

孙浩的后襟已经湿透,这声东击西,不知道用得对不对。

“主人,少夫人是不是,又跟樊妍小姐怼上了?”孙浩试探地问。

“没有。”男人声色暗哑,“阿妍离开之前,她已经走了。”

孙浩松了口气。

“她听到了我们谈话,阿妍以为我要侵吞魏氏。”

“啊那少夫人,岂不是很生气!”孙浩心里很着急,也很气愤。樊妍小姐最近越发的自以为是了。

男人无力地靠着沙发。今天原本想跟她一个惊喜,没想到最后会是惊吓。

橘黄色灯光打下来,他的影子斜斜的,很颓废。

“主人,当前最主要是找到少夫人,她就这么跑出去,什么也没带,恐怕”孙浩故意将魏月雪说得很惨,刺激主人。

男人蹭地站起来,拿起一件大衣,快步往外走。

七绕八拐后,屈傲汤将魏月雪带到老城区一个巷子。

巷子里有个老社区,是上个世纪90年代的建筑,外墙刷了土黄色漆,楼间距很窄,植了许多乔木灌木,高大的香樟树足有三、四层楼高。

“这原来是一家制鞋厂的宿舍区,后来制鞋厂倒闭了,房子给了员工。”屈傲汤引着魏月雪往楼上走。

房子在三楼,站在阳台上,可以看到香樟树的虬枝在往上努力生长。

“你住这间。”屈傲汤推开一扇房门。

其实虽然家具老旧了些,但整个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切摆放井井有条。房间里更是一层不染,床上的被子叠得像豆腐块。

魏月雪看着被子头皮发麻,从小到大她就没叠过,“我想我不太适合住这里。”给个狗窝可以吗?

屈傲汤挠了挠板寸头,“没事,乱了我再来打扫。”

“这屋子都是你收拾的?”魏月雪目瞪口呆,“那我付你租金。”

屈傲汤露出一口白牙,“那倒不用,多请我吃几碗重庆酸辣粉就行。”

魏月雪忍不住脸红,“谢谢你,两次见面,总给你添麻烦。”

屈傲汤嘴角勾起,右手食指在空中摇了摇,“不是两次,是三次。第一次在温氏的珠宝鉴定会上,你还跟我耍酒疯。”

这会,魏月雪的脸都红到脖子了,“实在抱歉,我酒品可能不好。”

“倒也不是你的错,那天我见有人偷了海洋之心,往你包里放。想过去提醒你,谁知道”屈傲汤挠了挠耳朵,谁知他被美色所诱惑,光顾着给美女解酒忘了正事。

“咳,后来事情怎么解决的?”

魏月雪皱着眉头想,好像没有解决,好像又解决了。

“海洋之心确实在我包里,不过不是我偷的,最后这事似乎不了了之。你还记得放我包里的人吗?”

“当然记得,我可是过目不忘。”屈傲汤有些得意,一口白牙闪亮亮的,“只要让我见到那人,我就知道她是谁?”

魏月雪一脸鄙视。

屈傲汤笑了笑,不跟她计较,“我出去一下。”

魏月雪在屋子里走了圈,这是两居室,大约有80多平米。只有一间卧房,另外一间看起来更像工作室。

摆在正中央的工作台很大,上面放着白纸和笔,有未画完的鞋履设计稿。

左边的铁架放着榔头钉子、缝纫机,一些没见过的机器,右边靠墙的架子,摆了很多鞋楦,大约有一百多双,每一双都一尘不染。

魏月雪很震惊,怪不得f&n公司总裁的手有老茧,原来他自己也做鞋。

屈傲汤从外面进来,手里提了好几个购物袋,每一个都塞得满满的,“给你买了些生活用品。”

随手将一个袋子给魏月雪,里面是卖给她的两套衣服、一套睡衣,以及洗漱用品。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魏月雪若有所思,脱下西装的屈傲汤,似乎更平易近人,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

将刚买的东西归置妥当,屈傲汤洗了把手,“我走了,冰箱里有吃的,饿了自己拿。”

将他送出门,魏月雪洗漱出来已是子夜,她抱着膝盖毫无睡意,第一次经历失眠。

楼下,屈傲汤坐在车里抽烟,抬头看着小楼三层,那里以前黑黑的,现在从透出的橘黄色的灯光,想着灯下的小女人,他心满满的,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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