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国际机场。魏月雪背着个小包,进了安监区。
明天是魏雨欣订婚的日子。不知为何,大伯家超乎寻常的执意,几乎每天打电话询问她的行程。

跟大伯说是明天回,但她定了头一天的航班,她要去祭扫父母。

飞机准时起飞,候车室涌进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打头的男人高大帅气,眉宇间凝聚着毁天灭地的杀气。

生怕惹事,众人纷纷避让,这群人如入无人之境,很快进入登机口。

飞机滑翔,有好事人看到了窗外的奇景。

“咦,那是谁,怎么出现在飞机滑翔区?”

魏月雪看向窗外,温曜煊的身影一闪而过。只一眼,他阴鸷的面孔就刻在她心里,魏月雪打了个冷颤,她应该考虑考虑再不回来。

望京机场,魏月雪下飞机后,直接钻进一辆出租车。

父母去世前,给她留了很多不动产,都被大伯母以闲置浪费又烧钱,给租赁出去。只留下一处套房,还是魏月雪强烈争取留下来的。

套房位于副中心的一处高端小区,安保管理很严。魏月雪刷了门禁卡,没能进入,反而引发警报。

走来的小区保安是熟人,见到她愣了一下,问:“魏小姐,您怎么来了?”

魏月雪被他问得一头雾水,“我回来住几天,很奇怪吗?”

保安小哥挠了挠头,“不是,你的房子不都已经卖了吗,怎么还能住进去?”

“卖了?”魏月雪脑门转不过弯来。

“是啊,你伯母说,你去外地念书,再不会回来,所以就把这处房子卖了。”保安小哥解释,“呐,就是卖给那家人。”

魏月雪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见一家三口走过来。扎着牛角辫的小女孩,一手牵爸爸,一手牵妈妈,脸上的笑容无忧无虑。

眼睛里的怒气化成了雾气,“她是幸福的。我走了,别告诉他们说我来过。”

出了小区,魏月雪成了无处可去的孤儿,不知不觉来到魏家墓地。

父母同一时间双双离去,下葬时便葬了双人魔。看着墓碑上相拥而笑的两个人,魏月雪抱着墓碑嚎啕大哭起来。

父母在时,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时,人生只剩下归途。在偌大的世界里,魏月雪只能抱着一块石碑枯坐待天明。

望京机场。

孙浩刚一落地,就开机联系当地暗影,了解魏月雪的行踪。

身边的男人戴着宽大的墨镜,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但孙浩知道,他现在的神情一定狂躁而狠厉。

其实主人大多时候面无表情,很少情绪外露,只有碰到少夫人,他才会失了心性。

黑色奔驰商务车将他们带到一处高端小区,司机兼做解说员。

“魏小姐从机场出来,直接打车来了这里,但没有进去。小区保安说,她高中时住在这,因为离学校近。上大学后,她伯母把房子卖了。”

“房子是谁的?”孙浩问。

“我询问了保安,说是魏小姐的,因继承所得。”司机说。

孙浩不再言语,这地段的房价不便宜,看来少夫人家境差。可是为什么当初调查时,只查到他们是普通个体商户?

“她人在哪?”后座的男人问。

司机打了个激灵,“魏小姐无处可去,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后来就不见了。”

一口老血堵在孙浩胸口,他瞪了眼司机,兄弟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果然,巨大的压迫感在车内疯狂的肆虐,男人捏碎了墨镜,碎片扎进还未好全的手指,血液滴答滴答往下流。

“主人,你别激动,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少夫人的。”孙浩赶忙出言安慰。

孙浩帮男人处理了伤口,焦急地拨打电话寻人,然而魏月雪就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这下,孙浩对魏月雪的身份越发好奇了,同时也感到害怕,这样的少夫人,主人还能驾驭得了吗?

魏月雪是被冻醒的。望京的冬天来得很早,雪也下得很快。

魏月雪擦了擦落在照片上雪,“爸、妈,大伯父和大伯母已经安奈不住了,我改怎么办呢?”

回答她的,是簌簌的落雪声。

手机铃声在空旷的墓地响起,魏月雪看了下,是大伯父,又来催她了。

魏月雪亲了亲照片上的父母,转身离开。

魏雨欣订婚酒店在嘉宝大厦,那是魏氏的一处不物业。

婚礼现场布置得梦幻奢华,光是天花板上拥簇着的玫瑰花,就花了不少钱。

魏月雪来得不早也不晚,十分低调。

司仪已经在台上说着煽情台词,魏雨欣挽着大伯父的手,步向舞台,苟家瑞站在舞台上等着他们。

魏雨欣是幸福的,苟家瑞面无表情。他的目光在台下搜寻,直到看到坐在女方家属席上的魏月雪,哀痛破土而出。

“下面,请新郎从岳父手中接过新娘的手。”司仪见苟家瑞无动于衷便高声大喊,“新郎!”

苟家瑞被惊醒,他机械地接过魏雨欣的手,按照司仪的提示按部就班。

“下面,请新郎亲一下新郎。”司仪将典礼推向新的高潮。

台下的观众跟着起哄,苟家瑞很不情愿,还是魏雨欣主动贴上唇。

看到这一切,魏月雪忍不住想笑,不过是订婚,偏走完了结婚典礼的所有程序。强扭的瓜不甜,魏雨欣这么执着,会有好结果吗?

“小雪。”大伯父和大伯母齐齐走了过来。

“这孩子,听说你昨天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害我们担心了一宿。”大伯母双手握着魏月雪的手,在外人看来很亲切。

魏月雪心里冷笑,担心?她昨晚在墓园呆了一宿,守墓的园丁早就向他们作了汇报。

抽出手,魏月雪毫不客气,“大伯母,你说的话还是那么动听。我无处可去,到底是谁做的?”

大伯母脸色僵硬,大伯父冷哼一声,“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你自个乐意待在墓园,你能怪我们?”

“大伯母,你卖了我的房子,你经过我同意了吗?”魏月雪直直看着大伯母,眼生犀利。

“什么,你卖了她的房子?”大伯父高声喝道,“钱呢,你把钱花哪去了?”

“我”大伯母原本化了妆的脸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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