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竞尧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下车,送到二楼他的房间。
伴随他一块回来的,还有他的未婚妻陆非烟。

当她的司机把行李箱从车上拿下来的时候,这个春节就注定要热闹非凡了。

她娇笑着对亚叔说,“二叔啊,快管管您侄子吧!说什么也不肯在医院住了!医生不同意他出院,差点被他给骂吐血”

听不出责备的意思,倒是有点像炫耀。

炫耀她的男人是多么的跋扈、霸道!

亚叔笑而不语,似乎见怪不怪。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前往那人的房间。

我才知道,那人住在楼梯右侧的倒数第二间屋子。

而亚叔,住在楼梯左侧的倒数第二间。

有点遥相呼应的意味。

那人的房间也很大,整体冷色调,不是一般的冷,很冷。

若换作别人住进去,定会不得安眠。

他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有点差。

“竞尧,感觉如何?”亚叔站在床边,关切地问道。

那人看了叔叔一眼,轻勾薄唇,“还不错。谢二叔关心。”

这时,陆非烟走了进来。

亚叔望向她,“非烟,有你照顾竞尧,我就放心了。”

女子柔柔地笑了,“这是我该做的。”

我垂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盼着快点出去。

亚叔跟我同频,瞬间感受到了信号,抓着我的手稍事用力。

“竞尧,先你好好休息,晚点我再过来看你。”语毕,拉着我出门。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未来二婶,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像挑衅,但也不像诚心道谢,听不出什么意味。

我和亚叔止住脚步,对视一眼。

随后,他转身对侄子说道,“应该的。”

我始终没有回头,等他说完,一起走了出去。

回了亚叔的房间,他找了厚衣服帮我穿上。

“干嘛去?”我故作好奇地问道。

其实,心里有点麻麻的,还没缓过劲儿来。

他挑着眉毛,帮我拉好羽绒服拉锁,“玩雪。去不去?”

“都给人家把厚衣服换好了,还问去不去”故意嘟嘴抗议。

他在我的唇上叮了一下,然后咂咂嘴,“从现在开始,嘟嘴就是索吻的意思。”

“就没见过这么赖的!”拍了一下,我径自出了房间。

“小丫头,老虎屁股你也敢摸是不是?”他跟上来,搂着我的脖子,一起下楼。

去顺哥那儿要了两把工兵铲,捎带着从厨房顺了根胡萝卜,一切准备就绪。

出楼门,直走一百米左右,是个直径二十多米的圆形泳池。

天冷之后,里面的水就被放干了。

入冬到现在,池里积满了干净的雪。

亚叔先跳进去,踩实了一个地方,然后把我抱了下去。

话说,堆雪人这种事儿,对于在棚户区长大的孩子,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

倒是亚叔,那个兴奋的样子,让我有点吃惊。

“玖儿,原来玩雪是这么有趣的事情”这话他已经说了不止一遍。

我终于忍不住发问,“吾战先森,难道你以前没有玩过雪吗?”

他一怔,摇头,“小时候没有人带我玩;大了之后忙着学习和工作,没有时间玩;后来就老了,想玩也不好意思玩了”

听得人心酸!

见他给堆好的雪人按上了鼻子和眼睛,我便顽劣地喊了一声,“亚叔接招!”

就在他转身看我的时候,一个跃起,窜了上去。

毫无防备的男人被我扑倒在积雪上。

倒地之后,他竟就势一滚,把我压在了身下。

“好玩吗?”我戳戳他的脸颊,呼出的热气直奔他的眼睛。

他抿了下嘴唇,用力点头,“好玩。”

话出口,眼睛竟然湿润了。

我有点猝不及防,嗫嚅着,“是不是把你摔疼了?”

“没有。”他的声音有点糯,“是我的心,被你碰了一下。”

“哎呀,不过就是玩一次雪,不许你有这么大的感”

话没说完,嘴巴被吻住。

他的唇有点凉,但很软,包住了我的全部。

这一吻,几乎窒息。

当他抬头的时候,闭眼的我已经晕乎乎的了。

“丫头,此时此刻”蓦地,耳边响起湿润的声音。

我惊得急忙睁眼,“不行!,我不!”

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朗笑出声,“我的宝儿啊!这冰天雪地的,我能舍得你的小身子骨吗?”

咽了几次唾沫,我不确定地开口,“那你,那个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话,只是说出心里的感受,没说这就要跟你什么什么。”忍着笑,“定好了的,结了婚再收拾你,怎么可以食言!”

看样子,人家想撩个风情,结果被我煞风景了。

“嘁,还以为你忍不住了呢!”倒打一耙,故意刁难。

他的脸膛瞬间变红。

为了掩饰羞赧,搂着我的腰,带着我翻身,让我趴在他上面,“你给我等着,小丫头!”

我伏在他胸口,盯着他的眼睛,“哟哟哟,威胁我是吧?别以为我怕你”

说着,嘴巴印在了他的唇上。

极尽我之所能,吻他个七荤八素!

不管了,技巧什么的都是扯淡,真情流露才最可贵!

当我气喘吁吁抬起头的时候,男人竟然露出贝齿,开怀大笑。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含情脉脉地望着我吗?

怎么节奏全乱了!

“吾战,你疯了是不是?被我亲疯了是不是?”双手捏着他的双颊,咬牙切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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