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被胁迫的态势,我突然尖叫着用法语骂道,“去死吧!”
调门儿很高,吓了他们一跳。

没等这两个无脑傻叉反应过来,我拔腿就跑。

钟冶教过我很多防身的招数,可是在强敌面前,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然而,对环境不熟悉,加上步速相差太大,我很快就被追上了。

昏暗的路灯下,两个高大的男人狞笑着把我逼到了角落里。

“小耗子,你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

伴随着污言秽语,还有令人作呕的体味在周遭弥漫开来。

弯腰喘息的工夫,我猝不及防地耸肩呕吐。

不止那两个杂碎很意外,连我自己也没料到真的会吐出来。

他们中的一个立刻掩口皱眉,不停嘟囔着,“哦,天,好臭”

另外一个揸着手,骂骂咧咧,“妈的,该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呵呵,他们身上的气味能熏死人,反过来还有脸嫌弃我!

又吐了几口,忍住连绵不休的呕意,我抹了下嘴巴,抬头望着他们,狂笑两声,振臂高呼,“既然你们自己找死,来吧,跟我一起死吧!”

——如果我吐的是鲜血,嘴角残留一丝血渍,想必画面会更加诡异。

“见鬼!”

“果然是有病,难怪她长得那么小”

两个本想作恶的男人却步了。

我忽然心生恶念,挥舞着双手逼近他们,邪恶地笑着,“你们,陪我一起死,好不好?”

两个男人纷纷向后退去,各自出言骂我。

不管,我反扑过去,势要吓死他们!

形势变得很快,两个高大男人,霎那间仓惶逃窜。

我掐腰站在路灯下,望着他们的背影连连叫嚷着“不要走——”,心中很是快意。

“你在做什么?”吾竞尧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隐约的苛责。

转头望去,只有他一人。

我指着那两个人的背影,若无其事地解释,“刚刚,他们想欺负我,结果被我吓跑了!”

说完,拧开逃跑时都没舍得丢掉的饮料,用甜滋滋的汽水漱口。

男人已经来到我身边,瞥见地上的呕吐物,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饮料瓶,准确无误地甩到几米外的垃圾桶里,“肠炎还没痊愈,怎么能喝这种东西!”

我挑着右眉看他,“五叔,你怎么不在家陪伴非烟姑姑?”

他不答反问,“那两个该死的男人,刚刚真的想欺负你吗?”

每个字都冷到了骨头里。

眼神儿更是像要杀人!

没等回答,我又弯腰吐了一口。

由于太突然,溅到了他的裤脚上。

我擦擦嘴巴想道歉,却看见他的脸色已经黑得宛若无星无月的夜空。

算了,道歉也没用,有洁癖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个!

“告诉我,你现在肚子难不难受?想不想去厕所?”扶住摇摇欲坠的我,他寒声问道。

我摇头摆手,瞬间天旋地转,“不想拉,只是还想吐,恶心得要命”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横抱在了怀里。

“我自己能走”眩晕,但仍然嘴硬。

他什么都没说,直视前方,大步流星。

阖上双眸,在宽阔的胸膛前颠簸了一会儿,我听见了法语对话声。

隐约辨出有人在说“发烧”这个词,不是太确定。

接着,我被放在了床上。

铺天盖地的消毒水味儿,令意识更加混乱。

想睁眼,眼皮却不听话地紧阖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被抱了起来。

然后,消毒药水的气味渐渐淡了,直至彻底消失。

又在温暖的怀抱中起起伏伏了好一会,终于再度躺在了床上。

闻得出,这是我的枕头我的床。

眼睛还是睁不开,打着哆嗦,冷得要命。

我听见了陆非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像在说什么帮忙之类的话。

之后清晰地听见五叔在说“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顾好她”。

不,不要你照顾我,不能再跟你有瓜葛了,不可以对不起非烟姑姑

想把这一连串的话都说给他听,可是嘴巴动了动,声音没出来。

好像有关门声响过,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俄而,我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寒意席卷而来。

紧接着,衣服也被解开了。

就在我惶恐不安想要挣扎的时候,闻到了酒精的味道。

随即,一只炙热的大手,蘸了凉凉的液体,温柔搓按着我的皮肤。

冷,伴随着似火烧的感受,开始呓语。

“求求你,不要让我做小三”

“我不能对不起非烟姑姑,她那么好”

“就做我叔叔吧,求求你了”

记不清都说了什么,左不过翻来覆去都是这几个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寒意褪去了不少。

在大手的按揉之下,我睡着了。

刚睡沉,就开始做梦。

梦里,五叔亲吻我的额头,呢喃着对我说,“丫头,我会让你好过起来的。”

很简短的一句话,搞不懂其中含义。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房间里只有我自己。

忽然有了个不厚道的想法,——昨夜,不知道非烟姑姑睡在谁的房间。

可就算她跟五叔睡一个房间,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介意这种事情!

望着窗外的阳光,恍若隔世。

这半年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考验我的心理素质。

还好,从小跟着彩姐摆摊混日子,有钟冶那样的地痞相伴,我还不算是玻璃心。

若非如此,可能早就向现实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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