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瞳被关在了警局羁押室内。
作为证物的手机被没收了,她没有办法跟都灵那边取得联系。

警方能够代为联系的,只有她曾经的临时监护人,冷杉。

而力主控告她的人,也正是冷杉。

心瞳靠着墙壁,蜷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有点想家了。

毕竟只有十八岁,再坚强再果敢也还是个小女孩。

她没有留意到,旁边角落里几个梳脏辫的太妹正在窃窃私语,研究着如何才能“吃”掉这个黄皮肤女孩。

最后,她们推举了一个又高又胖的太妹,由她来负责制服心瞳。

当高高胖胖的白人女孩站在心瞳面前时,她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只用意大利语警告道,“别惹我,否则你就准备出去之后补牙齿吧!”

胖太妹仗着体型庞大、偏不信邪,猛地转身,一屁股坐了下来。

说实话,真要是被她坐一下子,就算没把肠子给压出来,至少也得断几根肋骨。

不过很遗憾,她袭击的是心瞳,而非别人。

当胖太妹躺在地板上雪雪呼痛的时候,她的同伴们甚至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反应过来之后,她们便倾巢而出,群攻心瞳。

五打一,真真儿地以多欺少。

可是她们遇到了心瞳,只能自认倒霉。

三分钟过去,太妹们就像五条肉虫子似的,纷纷蠕动着,在原来的那个角落里集合。

讽刺的是,这么一通折腾,居然没能引来警察。

心瞳又靠坐在墙边,暗忖,这会儿能安生点儿了吧!

刚这么想完,就听一个太妹咋咋呼呼地喊了一声,“嘿!你们看,那是什么?”

紧接着,便有人七嘴八舌地猜测起来。

“是硬币吗?”

“不像硬币,好像是徽章诶”

“管它是什么东西,反正是从那个‘黄女’身上掉下来的”

“你确定?”

“当然!”

心瞳听到她们的对话,目光便扫了一眼地板。

侧前方,静静地躺着那枚徽章。

男人走了之后,她就把它随手放进了口袋,想不到在冷杉家打斗的时候没有掉出来,反而掉在了这里。

她伸出大长腿,将徽章勾到跟前,捡起,用衣襟擦了擦,再度放回了口袋。

他说如果有人欺负她,就把它亮出来,——呵呵,对警察也管用么?

安静了没多久,一个太妹像扫地机器人似的蹭到了距心瞳一米远的地方。

“嗨,妞儿,我能看一眼那个东西吗?”

心瞳没作声,从口袋里掏出徽章,随手抛了过去。

太妹接了,瞧了几眼,便招呼别人都过来看看。

一顿窃窃私语之后,太妹用双手把徽章还了回来。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您是盖诺家族的成员。”态度十分谦卑。

心瞳接了徽章,信口一问,“你们认识这东西?”

然后便听见那个超级胖太妹回道,“这可是盖诺家族的‘罂粟徽章’,只要是有点常识的人就都知道!”

“罂粟徽章”心瞳仔细端详着徽章上的图案,确实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可是又有什么用!

她现在触犯了意大利法律,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

轻叹一声,她把徽章放回去,继续对着天花板发呆。

不过,那几个太妹再也没有难为她,甚至对她还很照顾。

吃饭、睡觉、洗漱、如厕,全部让她优先。

接下来的几天,太妹们陆陆续续都被放出去了。

最后,偌大的监房里只剩下了心瞳自己。

除了食物不太合胃口,倒也过得清静。

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家里人会尽快打电话过来,然后哪位好心的警官能够接听并告知她的现状。

只要让都灵那边知道她的现状,她就离自由不远了。

风舅舅可能会向着自己的外甥女冷杉,可外公和崇爸是绝对会救她的。

指着这点小希望,心瞳又在监房里熬过了三天时间。

哪料,没有等来家人的救助,却等来了许自耕的伤残证明。

原来他早就醒了。

他还去医疗机构做了权威判定,说是持笔的手指断了之后会出现功能性.障碍,以后再也画不了画了。

他要起诉心瞳,告她蓄意伤害。

虽说意大利法律是比较人性化的,但,一场官司在所难免。

如果心瞳想要免于牢狱之灾,就注定得掏银子。

但,她执意拒绝给那个狗杂碎一分钱。

并且,她不打算请律师,决定自己为自己辩护。

就不信那对狗.男女在法庭上能说出花儿来。

要了纸和笔,心瞳在监房里把最基本的陈述大纲和辩论切入点准备得妥妥当当。

开庭这天早晨,警察把她带了出去。

然,却不是送她去法庭。

又高又壮的白人警察亲自陪她走到警局大门口,然后笑容可掬地说道,“女士,您自由了!”

那个态度,活脱脱五星级酒店的殷勤门童。

心瞳虽有疑惑,但还是说了声“谢谢”,转身往街边走去。

路过一辆商务车的时候,两个身材健硕的男人从车上跳下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有事吗?”她脆声问道。

他们没说话,同时扭头,望向敞开的车门。

心瞳也跟着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寒气逼人的帅脸。

男人冲她勾勾手指,“上来。”

深知自己打不过眼前的两个大块头,心瞳便乖乖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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