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二爷没有再解释。
他很清楚,倔强如她,一旦认准了某件事,用说的是不可能令她改变看法的。

所以,他要从长计议。

当务之急是快点带她回家。

“心心,气温太低,你不可以再睡了。咱们说说话吧!”他真怕她冻感冒了。

“说什么?”骆心兴致不高,“跟个前任有什么可说的!”

蒋二爷被噎得直翻白眼儿。

这就变成前任了?

上午才热热烈烈地做过爱,下午就一言不合闹崩了,晚上便斩钉截铁地宣告分手,这好像是十八岁少男少女的爱情模式!

是,他是作死,无缘无故患得患失,怪不得她生气。

可这个节奏发展得也太快了吧!

“心心,能不能暂时不要把我定性为‘前任’?”问得很小心。

“手都分了,不是前任是什么?”她歪着脑袋,枕在他的颈下,低喃,“枉我以为会跟你白头到老”

她真的好介意他“事前”和“事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

趁着对他的感情还没有深到骨髓里,莫不如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罢!

她都一把年纪了,没有精力再去蹚感情的浑水。

蒋二爷努唇忖了忖,“咱们俩能走到一起很不容易,别急着分手。不如这样吧,你可以给我立个考验期,好好体会一下我是否真的爱你。如果到时候还是觉得我不合格,那就把我踹了。”

骆心撇撇嘴,“万一你在此期间戏演得特别好、把我给蒙得团团转,逾期之后又原形毕露了怎么办?”

“那还不好办么?过了考验期,你依然可以随时踹了我。”男人压低嗓音,“想想我身上的肌肉,对你就没点诱.惑力吗?难道你不想长期占有吗?”

咳咳,居然用色相来引.诱心爱的女人。

这还是那个无上尊贵、性情寒酷的蒋二爷么?!

食色性也,谁还没点欲望啊!

“好吧,考验期就到年底为止。”她凝声拍板。

男人眼中划过一抹狡黠之色,“成!到年底如果你还是不肯相信我爱你,我就心甘情愿做前任。”

反正是没提“分手”两个字。

他这辈子都不会对她说出这个词。

两个多月时间,足够他为今天下午的“犯驴行为”埋单。

将近两个小时过去,蒋二爷的步速降了下来。

“崇叔,你真的确定豪哥不会开车来接我们吗?”骆心不无期望地问道。

蒋二爷的答案夺人希望又予人希望。

“出发之前,我让他老老实实在家等信儿。通常情况下,阿豪不会忤逆我的命令,更加不会擅离职守。不过今天是个例外,就看他能坚持多久了。”

骆心忖了忖,“那你让我下来走会儿,动一动,还能暖和点。”

理由尚算充分。

男人却不同意,“不行,你的脚趾已经肿了。”

“不让我走路,总得让我尿尿吧?”这个理由已经充分到了膀胱里。

他只好把她放下。

“别去路边,草多,有虫子。乖,你就在路中间解决。我背对着你,不看!”随手指指身前一米远的位置。

骆心没有听他的,往后走了十来米,这才蹲下。

就因为太冷,所以才感觉到尿意,实则根本没有多少。

起身整理好衣裤,她一瘸一拐地走到男人身旁。

蒋二爷正在看手机,屏幕上显示,信号条是灰色的。

气温很低,手机屏上的亮光里飘散着他呼出来的热气。

骆心便脱了西装外套,准备搭在他肩上。

结果,被他及时发现,又给她穿了回来。

“你就穿了件衬衫,别冻感冒了”她小声儿咕哝。

男人笑笑,“所以我还是得背着你走。有你这个小火炉在背上趴着,数九隆冬也感觉不到寒意!”

骆心吸了下鼻子,“可是,你都走了六个多小时了”

“六个小时才哪儿到哪儿啊!老家伙且得陪你走上一辈子呢!”说着,把手机放回口袋,背对着她,屈膝半蹲,“来吧大宝贝,上马!”

“不要!我想自己走”她一甩手,颠颠儿地往前踱步。

脚趾头是真疼啊,每一步都钻心。

没走几步,男人挡住她的去路,把她强行背在了身上。

她心疼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蒋宇崇,你又犯病了是不是?非要做别人的天是不是?”

他轻勾薄唇,“我只想做你的天,为你遮风挡雨。其他任何人,我都不屑。”

骆心无言以对,只好老老实实趴着。

几分钟之后,远远地,有灯光从前方照了过来。

蒋二爷止住脚步,侧头轻语,“瞧,傻阿豪终于挺不住了。”

很快,车子戛然停在距他们几米远的地方。

左豪从驾驶室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们跟前。

“崇爷,对不起,我太担心你们了,就罔顾命令跑了过来”

蒋二爷作势抬脚,轻轻踢在左侍卫的腿上,“还行,没傻透”

“哎呀,你别责备豪哥了”骆心在后面直捏男人的脸庞。

左豪听了,一脸喜色,“骆小姐,您不生崇爷的气啦?真是太好了!”

经他一提醒,骆心立刻扭头“哼”了一声,“才没有!我现在用得着他,所以暂时把气放到一旁!”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蒋二爷咬牙切齿瞪了左豪一眼,背着骆心上车。

左侍卫照自己的嘴巴拍了拍,也跟着往车边跑去。

他们没有马上回“菲尔”。

按照蒋二爷的指示,车子继续往前开,找到行李箱,拿上车,这才掉头往回走。

蒋二爷抱着骆心,两人偎在毛毯里,喝着随车带来的热水,仿佛置身于天堂。

孰料,车子从行李箱所在的地方开出去不过几百米远,速度便降了下来。

在路面滑行了一段距离,最终停在了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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