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蒋二爷并不是真心想要放弃自己的独生儿子。
毕竟血缘亲情是割不断的东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何况,儿子并非一无是处。

他知道aaron是很有才华的,尤其在绘画方面。

可是,儿子在私生活方面的奇葩作风,实在是叫他不敢苟同!

哪有见一个爱一个的道理!

见一个爱一个也就罢了,爱上别个之后,居然连考虑都不考虑,就立刻离婚再娶!

薄情薄幸,负心负义。

蒋二爷严重瞧不上这种见异思迁的秉性!

太特么不道德了好吗?!

这一点是真的没有随任何人!

就算他那个结了无数次婚的前妻cherry,也是在结束一段婚姻之后再看上新的目标,并没有过骑驴找马的情况。

天晓得这孩子的基因怎的就突变成了这副德性!

终于,蒋二爷在漫长的等爱过程中,醍醐灌顶般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男女双方只有真心相爱,才能生出优秀的孩子。

aaron之所以这么不着调,后天教育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当初爹妈之间并非情投意合到如胶似漆的地步。

蒋二爷承认,自己娶英国前妻cherry是有目的性的。

多年以前,蒋天宽把蒋家的祖业都给抠走了,根基薄弱的“寒城蒋氏”渐渐只剩了个空壳子。

为了尽快开创全新的家族前景,蒋二爷亟需走一条捷径。

而在那个年代,涉外婚姻便是最行之有效的捷径。

cherry是搞外交的,无论社会地位还是交际手腕都不容小觑,并且相貌端庄。

如此完美的结婚对象,简直就是天赐的礼物。

蒋二爷年轻的时候人很帅,又会撩,没几下就把这个英国女人给纳入帐中。

从他们订婚开始,“寒城蒋氏”的生意愈发蒸蒸日上。

及至结婚、生子,蒋二爷已然成为寒城商界的几大龙头之一。

到他们离婚后的几年,整个寒城再也没有能够与蒋二爷抗衡之人。

虽然他从来没有真正地从cherry那里得到过人脉方面的实际帮助,甚至连大规模的商务应酬都没有带她出席过,但他还是十分感谢她这张隐形活名片。

从确定恋爱关系到离婚的五年时间,他极尽所能地给她物质上的满足。

可是,cherry要的不只是钱,她更要爱。

遗憾的是,蒋二爷满足不了她的需求。

他的心,从来就没有为她而动过。

cherry屡求不得,最后伤了心,毅然决然地跟他分开了。

作为对他的惩罚,她还带走了aaron。

虽然她不会阻碍aaron回国来看爹地,虽然aaron也经常飞回来跟他见面,但是,父子间总是隔了点什么。

当爹的没有不疼儿子的,可是一遇到分歧,爷儿俩总会顶牛,谁也不肯让谁。

财富越积越多的蒋二爷除了用钱来收买儿子的心,基本上没有别的办法。

现下骆心提出帮忙规劝aaron,蒋二爷不抱太大幻想。

之所以没有反对,是不希望拂了她的好意。

总要给她找点事儿做,才不至于令她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废人”。

呼!

这两个人啊,就是在互相成全。

骆心其实也没有什么把握。

aaron终究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小男孩了。

现在的他,虽然也会孩子气,可是外表看起来比她还要老。

骆心跟蒋二爷打听了不少关于aaron的事情,也想好了着手点。

第二天,元旦。

蒋二爷不得不去参加一个奠基仪式,便让左豪来陪骆心。

临走前,反反复复交代左豪,“记住了,绝对不可以让心心跟aaron单独待在一起!”

左侍卫拍着胸脯保证,“崇爷放心,我都记住了。”

蒋二爷走后没多久,大少爷就出现在了骆心的房门口。

敲了几下门,房门打开,左侍卫像座小山似的堵在门里。

“大少爷,您好!”打过招呼,却没有让开。

aaron挑了下眉毛,用不甚流利的汉语说道,“我来看看她。”

其实左侍卫想阻止他进门的,但是骆心听见了aaron的声音,便让他进来了。

大少爷正了正领结,缓步走到床边,歪着脑袋俯视,却一言不发。

“aaron,请坐!”骆心指了指床边的椅子。

那是蒋二爷的专座,想来他不会介意自己的儿子坐在上面。

aaron坐下来,手肘支在床边,拄着下巴喃问,“妞,为什么你躺在病床上也能这么美呢?”

中文有点蹩脚,但是架不住嗓音淳厚,撩人指数很高。

不远处沙发上的左侍卫直“吧嗒”嘴儿,将毫不掩饰的戒备目光投了过来。

骆心莞尔浅笑,“aaron,按辈分,你得叫我三婶儿。”

混血男人努努嘴唇,“可是,三叔已经去世了,你现在跟我爹地在一起。”

这个反诘叫人无言以对。

骆心想解释,又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便放弃了辩解。

“哪怕你三叔已经过世,我依然是你的长辈。所以,不可以称呼我为‘妞’。这样吧,你就直接叫我的全名好了。”

aaron忖了忖,“行。骆心,能告诉我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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