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妈腾的起身想去拦住张管事,可听到他说报官,她又不敢了。
只对着张管事,尖着声音大喊道:“这不对头啊,怎么买个孩子要花那么许多钱,张管事,这个钱,我们是没法子退了,也认了。只求你说个实话,也让我们心里有个准备。这孩子到底是买去做什么的?求你了。”

张管事冷笑道:“你知道又能怎样啊?反正你横竖是还不起这个钱的。”

大力妈上前从袖兜中拿出一点碎银子,塞到张管事手上,求道;“张管事,你也不差这一小会儿功夫,求你借一步说话。”

张管事左右看看,无奈点头道:“罢了,见你一把年纪还为子孙操劳也不容易,那我就卖你一个面子吧。”

“多谢管事的,这边请。”

大力妈将张管事往边上一引,离庆生有了点距离,以庆生不会听到的音量问道:“求管事给透个底,这,张老爷为何出这许多钱买我家庆生啊。”

张管事早就想过,花这么钱买一个小孩,肯定会有人问的,搞不好还会惹人怀疑的。所以早就想好了说词,如今大力妈问起,他也只是想再捞点油水而已,现在好处也捞到了,自然是会与她说的。

“这个你问你家儿子儿媳妇也是一样的啊,何必出这个钱,我同他们讲的就是实话。”

大力妈嫌恶的看了一眼还坐在院中一动不动,低头不知是何表情的大力,转头苦笑道:“那个没用的儿媳妇昨晚难产死了,这个没用的儿子只听那个媳妇的话,我问怕也问不出来的,还是请管事的行个好,说一说吧。”

大力妈未必就是真的不信大力,她只是不相信张管事,有些骗子就会前言不搭后语,现在先问问张管事。等他走后,再慢慢问大力,看这两个说的是不是一样的。如果一样便罢了,只要孙子好好的,她也无能为力就那样了。若是会危及孙子的性命,那她就是拼了这一把老骨头,也要把庆生救出来的。

张管事看她态度坚决,钱也收了,便说道:“我家老爷一直没有孩子,后来老夫人死后,他又续了一房妻子,这才有了一个儿子,把那个小少爷当成心头肉一般疼爱。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掉了。唉可怜啊,那小少爷都长到十岁了,眼看就要长成了,却唉!”

大力妈认真的听着,他缓了缓继续说道:“小少爷在园中玩耍时,不慎掉入湖中,救起后便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没了。新夫人气病了,没多久也没了。老爷把当时照顾小少爷的下人打死了两个,其他的都打发了。”

大力妈心想,这与我家庆生有何关系,这个管事,还管事呢,话都说不清楚,真是够啰嗦了。她想打段他,让他说重点,可有求于人,只得假装耐心的听着。

张管事看出她有些不耐烦,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后来,老爷大病了一场,心如死灰,有一日,府里的下人听说,城中有一个少年与少爷长得十分相似。我一听知道若是带去见一见老爷,老爷的病便能大好。这才来到城中,寻了几天,寻到了你家。”

大力妈这一听,心里暗喜,这可是发财的机会啊。若是庆生能借此机会,认了张老爷做义父,便能顺利的继承了他的遗产了。想到这里大力妈脸上都要乐出花来了。

张管事哪里会看不出来,当时他与小红说的时候,小红的脸上,也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张管事继续说道:“这些年,张府里接二连三的出事,钱财也用得差不多了。老爷一直没有个亲儿子,族中人也觊觎老爷的家财,老爷那两年心如死灰间,将家产也挥霍殆尽了。如今只剩下了一处宅子,虽然没有其他财产可继承,却也能让庆生衣食无忧的过活。你们竟管放心。”

大力妈只听到族中人觊觎张老爷的家财,便问道:“那老爷万一一过了,庆生怕是也抢不过那些族中的人吧?”

张管事脸色一变道;“你这个老婆子,想得倒挺美啊!我家老爷有一个亲生的女儿,也招了婿的。有家产那也是女儿女婿继承,与庆生有何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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