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当初两人重归当年道路,心态却以不一样了。
一人为了家族,一人却是为了宗教。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言语,泪先流,

也似当时空泛舟,载不绝,事随风。

硿咚重物落地,一前一后踏出清脆的脚步声,前方悬挂的牌匾歪歪斜斜写着:天虚洞府,禁止入内,违禁者,后果自负。

一概常态的杀伐之气,变成了委婉规劝的后果自负。

一排青梯扶摇而上,多年不曾沾染人声的天虚万梯引来了第一位客人。

项鼎看着四周,场景开始切换,风亭雨散,一切回归平静状态,他大声说道:“朋友,我们已经到了。你想要什么直说便是,但如果伤他一根毫毛,我可以保证,你走不出白帝城子午谷。”

掌声四起,此地属于凹地,左右两盘有几米高的山丘,上面倒影出几道人影,四人推出一座蛩笼 ,里面正是激发了纯正兽性血脉显出真身的邱天仇,巨大的龙身人头,浑身浴血,四肢瘫软,只是獠牙高高露出,目露凶光,不过半天时间,就然折磨成了这样,项鼎心头大火,低声道:“果然是你,徐盛,你有种。”

“项鼎,在白帝城,还没有你说话的地方,你最好给我收收你的獠牙,不然下一次,就不是这小子了。”徐盛并未觉得项鼎怒火有多可怕,他身边可是从小陪着他长大而死士,一身修为从未让他失望过,靠着这些在白帝城作威作福十几年,鲜有失手。

气焰嚣张,朝着地面吐了口口水,他笑道:“咳咳,你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倒是希望你能抓紧时间。”

在他看来,项鼎不过是比良家妇女,普通散修多了两只忠心的爪牙而已。

项鼎冷笑,擦着眼帘,说道:“说吧,你想要干什么,把我骗到天虚洞。”

徐盛说道:“天虚洞内有我需要的东西,你帮我去拿一下,如果成功,我就把它换个你,如果不甚失败了。那也好,两败俱伤。一干二净。”

轻蔑的笑容出现,按在天玄剑的上的手指微微抽动,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天虚洞,让我送你你就明说,何必拐弯抹角。”

“就是如此,你刚怎么样?怎么走,你自己挑。”徐盛居高临下,目中无人,一憋一笑,皆是嘲讽。

身旁的五位死士分散左右,保护了徐盛的安全,现在也跟着笑了起来。

雨声不知何时又响了起来,继而更加剧烈,打在项鼎肩上,形成水雾。

“我答应你。”

尘埃落定的声音响起,笑容逐渐停息,项鼎推开了试图阻止自己,带着苦笑的方思邈,他说道:“照顾好唐沫,我去去就会。”

来到石丘之后,投给所有人一个温煦的笑容,笑道:“我自大笑仰天去,何人不知人中龙?”

“徐盛,你记住,我若归来,望你遵守规定,若他已死,姓徐的没有存在必要,我项鼎再次发誓。”



人头龙身的邱天仇发出不屈的嘶吼,漫天过海,声浪直接袭击整座白帝城。

眼角流出清泪后,声音逐渐消失,卷缩在一侧的邱天仇,默默念叨:“大哥哥,你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

雨过天晴后,徐盛耳边任就响起项鼎最后的话语,眨眨铜铃大眼,望着即将坠落的夕阳,赤红的血色似乎在诉说着一切不甘的存在,他久久出神。

手后的死士一动不动,等着主人的号令。

风之魂力使用者,被一把黑色火焰烧尽了家园的方思邈紧紧握紧拳头,目送项鼎进入天虚洞中,他想要追随,但手中的纸条让他放弃了打算。

唐沫的存在让他放弃了所有打算,这是他的命根子,不能有丝毫损失,放在任何手中他都不放心。

“项鼎,但愿你活着回来。”

方思邈没有多做停留,消失原地,随着夕阳西下,他站在了驸马大宅外,唐沫似乎能够感应他的到来,他昏黄的定光下欢欣鼓舞的迎接他。

“可能这就是我的道路吧。”说完背起小淘气,进入了殿宇中。

留在此天虚洞外的张文山把芦苇杆子换到右手,显出真身朝后笑道:“你看,果然是一脉相传的性格,我们或去或留?”

天虚洞的违禁者后果自负的牌匾在风中摇曳不安,随时有可能坠落,诉说着一切无畏的挣扎,秋娥走了阴影地带,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对着悬挂的牌匾微笑:“这东西,到了尽头了。”

后果自负几个字坠落在地,斜插地面,只剩下违禁者三个祁红大字见证了一高一矮,一男一女轻盈的身子飘上天虚云梯,进入天虚洞了。

“唉,娥儿,如果可能,你能否被我去一趟彩虹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张文山带着灿烂阳光的笑容看着秋家始祖,说出真心话语。

本来前进的身子突然停下,笑容浮现在脸上,他认真的摇摇头,好半天才说道:“你知道的。秋家不能没有我。”

“世俗的劳累,上一辈的誓言,让你失去了太多,当年引得所有青年才俊奔流不息,只为一观容颜的天上仙子,地上凤颜,为了那该死的虚伪与名声,秋娥,你何必呢?”

青苔铺面的尸石梯上,两人一高一矮,扫过着多么熟悉的场景,心有刀搅。

“文山,回不去了。我接受他们的魂力,登峰造极时,就已经注定了我的未来,我必须为秋家而战,必须为了后代的万界而努力,我逃不了宿命。”秋娥抬脚继续前进,超过了张文山,也离开了他。



只剩下叹息留下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最后一丝阳光彻底泯灭,留给人们的只有无尽的遐想和思索。

尽头究竟有什么?修道是否值得抛弃七情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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