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启阳不敢出声,吴景兰虽然也忌惮袁竞炀,可是想到温芷晴,顿时咬咬牙一脸悲壮的出声说道:“袁少爷,让你见笑了,你别误会,安安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怎么可能对她怎么样呢,说起来也是我们的错,以前只想着怎么宠她,却忘了要教她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是不对的。”
她说着还特意走到温启阳身边,拍了拍温启阳的后背安慰道:“你也别生气了,安安都自愿提出要换肾给芷晴,也算是将功补过,都是温家的孩子,就算是有天大的错,我们做父母的也应该要包容才是。”

温启阳依旧生气,但是他也知道袁竞炀在这里,不好随意发作,吴景兰刚好给了个梯子,他就顺着下了,硬声硬气的对着温初安说道:“你妈说得对,既然你已经答应了要换肾给芷晴,就别再像之前那样反悔,更何况这次芷晴的病情加重也是你害的,如果芷晴有个三长两短,我就”

就什么?温启阳看着袁竞炀挡在温初安面前的高大身影实在说不出口。

“就赶我出温家?”温初安从袁竞炀身后站起来,一脸讽刺的看着温启阳:“还是说打断我的腿,让我也被车撞,然后挖出我的眼睛呢?”

“你!”温启阳气得直抽气,抬起手指着她抖个不停:“你这个畜生!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温初安不为所动,好像骂的不是她,她直直的看着温启阳,声音冷漠:“你要我怎么有良心?把命都给温芷晴如何?”

“安安!”吴景兰在温启阳暴怒之前拉住了,又气又急的劝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非要把你爸气死才行吗?从小我们是怎么对你的?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连芷晴都赶不上,你”

“够了。”温初安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声音就像温启阳曾经说过的那样,听起来冷血不已:“你用不着每次都拿我小时候怎么样来说事,你们到底是怎么对我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清楚楚,不过是裹着毒药的糖果而已,没被毒死我是该感谢你们的手下留情,还是该庆幸我命大?”

上次去温家的时候温初安就在怀疑,特别是在吴景兰对她做了那些事之后,怀疑的种子一埋下,所有的事便会从一个新的角度去看。

小时候吴景兰虽然对自己很好,甚至就像她一直在说的,比对温芷晴还要好,可是仔细想想,她的好也只不过是口头上的寒虚问暖,然后所有的事都丢给佣人做。

温初安还记得,有一次她生病发高烧了,吴景兰担心得不得了,还特意在所有人面前说要整晚都照顾她,温初安半夜醒来后想去洗手间,可是全身无力,她一直叫着妈妈,却没有得到回应。

于是她就这么憋着又慢慢睡了过去,直到天亮的时候憋急了醒过来,这次叫了两声吴景兰就急忙把她抱了起来,事后她还责怪自己撑不住睡了过去,引得温启阳和佣人们都一个劲的安慰她夸她。

现在想想她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压根就没听到房间里有别的呼吸声,她听到佣人们说吴景兰脸上的黑眼圈很大,要是吴景兰真的守了她一个晚上倒还说得过去,可是明明吴景兰在她的房间睡了一晚,怎么可能还会这么憔悴。

还有许多许多的小事,那时候温初安眼睛看不到,所以一些东西没办法亲自去验证,可是从别人的话语和吴景兰的做法中,慢慢也察觉出了不同。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吴景兰显然也被温初安气到了,浑身都发抖出来:“安安,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变成今天这样,在你眼里原来我们对你的好都是骗你的吗?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呢!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啊!”

声声泣血,简直就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温初安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她不把这顶不孝的帽子戴稳,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期待。

“爸爸妈妈?”她疑惑的眨眨眼:“你确定吗?你确定你真的是生我的妈妈吗?”

吴景兰脸色巨变,急忙低下头怕自己暴露了,实际心里恨不得撕烂温初安的嘴。

上次她还以为温初安只是随口胡说的,可现在看来她分明是知道了什么,难不成她

吴景兰越想越心慌,也越发坚定了要除去温初安的心思,绝对不能让她成为自己坐立难安的祸害。

眼看温启阳又要发火,温初安直接截断了他的话:“其实是不是亲生的我一点都不在乎,只要你们记住自己做过的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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