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问的是怎么会这么想,而不是问怎么会想不开。
“我的意思是我会请最稳定的护士,照顾姐姐,我希望姐姐好好的”

温芷晴刚想再说两句找补,手机里又响起了声音,只有一个字:“滚。”

温芷晴心里一阵烦躁,这样的温初安尖锐而锋芒,竟然轻描淡写却足以她备受猜忌。

“姐姐”温芷晴哭得不胜娇弱,似乎伤心的要站立不稳,

“管她死活干什么?”盛靳年烦躁的声音响起,一把拉起温芷晴:“我们走。”

吴景兰也立刻起身了:“初安啊,本来我应该在这里照顾你,但是你终于肯离婚了,我要尽快给芷晴准备户口本,再说靳年也一直很抢手,你结婚的时候,也知道什么是夜长梦多。”

温初安突然同意离婚了,这让很多筹谋已久的事物都提前,温初安的变化确实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相比于她肯把盛家少夫人的位置让出来,不过是一条狗早几天晚几天杀的问题。现在的温芷晴,别说她说什么都没人信,她有嘴也说不出半个字。

吴景兰给凌叔使了一个颜色,凌叔收到吴景兰的会意,也跟着夫人跟小姐离开。

病房里又一次安静下来,离婚的提议果然让吴景兰与温芷晴无暇顾及再看温初安一眼,只是温初安回到了阁楼,宁宁的嗓音都哭哑了,被温芷晴抱在怀里只有嚎啕大哭以后身体不断抽泣的自然反应。

温初安给宁宁泡了奶粉,可是宁宁本来就早产,又嚎哭了一阵子,吃了几口奶就吐了出来。

宁宁哭得更撕心裂肺,整个小脸都挣的通红!

温初安抱着宁宁四处走动安抚,但是效果不佳,好几次哭泣过度都没有声音,像是气都喘不过来。

对不起,妈咪不应该这么久没有回来看你,我再也不会把你丢下这么久。

温初安的泪水一直往下流,可是现在她连正常租住的钱都没有,她如果不想公开宁宁的存在,下一罐奶粉钱都成了问题,如果她公开宁宁的存在,宁宁一定不会被允许跟自己在一起。

如果有孩子,他的存在只是让芷晴多一个备用肾源。

盛靳年冷酷的声音在温初安的耳边回响,一想到这种可能,温初安的身体就忍不住发抖,绝对不能让盛靳年发现有宁宁的存在!

“宁宁”不知不觉,温初安低哑的声音从唇里溢出,温初安很快尝到了铁锈的味道,口腔里又一次充满了血液。

怀中声嘶力竭的小孩似乎突然愣了一下,虽然很快继续哭泣,但是像是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感应,孩子听到那句模糊无力的宁宁,却像是得到了极大地安慰。声嘶力竭的声音慢慢减弱,因为哭泣而紧紧拽住的小手臂慢慢放松下来。

“宁宁,乖。”温初安说每一句话,都像是咽喉再次被割裂一次,但是因为怀中过小小的孩子因为呼唤出现宁静乖巧的表情,温初安不断嘟囔的呼唤他,用渗出血水的唇角颤抖亲吻他。

宁宁,你不知道妈咪有多爱你,一开始只是因为想要贪心的留下盛靳年留给自己的证明,但是宁宁一来到这个世界,被她所拥抱,他的重要就甚于她爱盛靳年。

第二天,秦责送来了离婚协议书。告知盛靳年在温芷晴的病房,因为昨天晚上温芷晴看着温初安满口的血吓坏了,晚上就心悸做噩梦惊醒,所以盛靳年陪她留院观察。

温初安低头看离婚协议,她似乎很专注,安静下来的温初安看着更瘦,宽大的病号服几乎罩不住,下半身盖着床单也只是薄薄的一层如同纸片一般,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从病服中探出,因为她低头的动作,都可以看到脊骨的突出。

温小姐跟靳少要离婚了,可是靳少连签字前的最后一面都没有出现。

秦责向来平整无波的眼底也出现了一抹无奈,在所有人的描述中,温初安似乎是千般狠毒,但是秦责总觉得温小姐跟狠毒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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