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对大胡子男人擦刀的举动并不在意,就在他准备收回视线睡觉的当口,坐在椅子上的大胡子男人徒然站起身来,手持短刀一步步朝床边走去。
躺在床上的女孩儿虽然背对着大胡子,但她似乎感受到了危险临近,她所做的只是用手拉住被子边角紧紧裹住瑟瑟发抖的身体。

大胡子走到床边站定,口中低声念叨了一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床上的女孩儿浑身剧烈颤抖了几下,咬咬牙揭开被子坐起身来,向大胡子男人伸出一只瘦骨如柴的手臂,可以看到她的手臂在不停颤抖。

大胡子男人撩起袍角,伸手从袍子下摆取出一个银制小碗,又取出一卷棉纱布丢给女孩儿,一只手端着小碗伸到了女孩手腕下方。

蓦然,大胡子男人用短刀在女孩儿手腕上划了一记,鲜血顿时流了出来,鲜血顺着手腕不断落入碗口,很快就盛了小半碗。

女孩儿脸色苍白,嘴里似乎在低低哀求,可大胡子男人无动于衷,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碗内,注视着碗中的鲜血不断增加。

鲜血不断流下,已经有了大半碗,大胡子男人嘴唇终于动了动,吐出了几个字来。

女孩儿立刻拿起棉纱布包扎伤口,动作熟练无比,看来她经常被对方取血,心中虽然害怕,但为了活命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包扎伤口。

大胡子男人也不理会女孩儿,端着银碗转身走到椅子旁坐下,用一根手指蘸了点鲜血涂抹在刀身竖眼中的红宝石上。

涂满鲜血的红宝石仿佛徒然亮了起来,大胡子男人立刻把刀身横架在了碗口,红宝石对着碗中的鲜血

原本躺在床上的徐东呼的坐了起来,双眼紧盯着对面的墙壁,他看到银碗中的鲜血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化作一条血线投入红宝石,短短两分钟不到,碗里所有鲜血一滴不剩全被红宝石吸收,碗内光洁铮亮。

吸过血的红宝石散发出一种妖艳的红光,光亮的刀身顷刻间镀上了一抹殷红,红得像血,诡异非常。

大胡子男人拿起短刀,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伸手从腰间解下一个皮质刀鞘把刀装进去。

坐在床上的女孩儿已经包扎好了伤口,面无表情的望着大胡子男人,确切的说是望着他手中的吸血短刀,这把刀不止一次吸过她的鲜血,她又恨又怕却又无可奈何。

大胡子男人把短刀挂回腰间,对女孩儿摆了摆手,自顾自走到床边合衣睡下。

徐东皱了皱眉头,躺下来重新盖上被子,闭上眼全都是女孩儿流血的手腕,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徐东睁眼坐起身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眼对面的墙壁,隔壁房间内的大胡子男人和女孩儿都已经离开,只剩下两张空床,其中一张被子上还沾着斑斑血迹。

海伦也坐了起来,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低声说道:“准备出发了吗?”

徐东点了点头说道:“时间不早了,收拾一下就走。”

两人起床洗漱了一番,换上一套登山装备,出门在旅馆旁边的小商店里购买了充足的食物和饮水,从小旅馆后上山,用指南针确定方位,加快步伐朝阿特拉斯山方向行去。

里夫山离阿特拉斯山有很长一段距离,如果从这里徒步到骑士联盟驻地至少需要一天半路程,还要在不走错路的情况下,中间全都是山路,大部分地方是人迹罕至的深山密林。

这种野外长途跋涉对徐东来说只是小儿科,可对于海伦却是体力和耐力的双重考验,两人从太阳升起走到了太阳落山,中途只停下休息了半小时,吃了些食物补充体力。

太色渐暗,徐东找了片林间空地搭起了一个野营帐篷,又找来木柴生起了一堆篝火,从背包里取出肉干在火上烤软乎,递给海伦两块,对他来说丛林中过夜是件很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一切都是那么轻松自然。

海伦接过肉干轻轻咬了一口,低声说道:“东哥,我发现有你在任何复杂艰难的事情都会变得简单。”

徐东咬了一口肉干,淡笑着说道:“我以前是个特种兵,首先要做的就是学会在各种艰难环境中生存,人不一定能改变环境,那么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它,享受它带给你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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