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姓白的刽子手血债血偿,早登极乐”
年轻人肆无忌惮的重复着那句让人遭人白眼的祝寿词,抱着礼盒大步往前走,奇怪的是没有人拦他,就这样任他走到宴会厅中央才停了下来,口中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

一名保镖狠狠将年轻人摁在地上,胳膊反拧,膝盖压住他腰上,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脸上的笑容因痛苦而扭曲,他嘴里除了不断哀嚎外似乎还在喃喃念着什么,制住他的保镖听得清楚,这家伙在说,忍着,一顿揍十万块

有人给了年轻人十万块,让他喊着祝寿词把礼盒送到,很可能挨顿揍,想到那几年赚不到的钞票,年轻人忍耐力成倍提升。

“放了他,让他带着东西离开。”

白天成摆了摆手,示意保镖放开年轻人,一张脸黑如锅底,寿宴上被人搅局大不吉利,他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昆西,一个巴不得他死的小崽子。

保镖立刻放开年轻人,抽冷子在他腰间狠狠捅了一拳,痛得他又是一声惨叫,像条重伤的蠕虫在地上艰难的爬到礼盒旁,用颤抖的手指慢慢拆起了礼盒上的包装。

呼!保镖飞身扑到近前,伸手要按年轻人胳膊,年轻人手指扣住一条从礼盒边沿掉出的细绳奋力一拉,只听得蓬一声闷响,礼盒整个爆开,从里面飞出许多画有图像的四方纸片,每一片都有巴掌大小,飘飘然散落宴会厅各处,有不少落在餐桌上,也有不少掉在客人们脚下,甚至有几张飘到了白天成脚下,纸片就是纸片,没有任何危险。

“滚!”

保镖用力踢了一脚瘫坐在地的年轻人,后者连滚带爬离开了宴会厅,他就是个跑腿的,已经顺利拿到了一大笔报酬,一点小伤养几天就好,非常划算。

有不少人在好奇心驱使下捡起纸片查看,每张纸片上都画着四幅小画,第一幅上画的是一个端着狙击枪的军人开枪射杀一名男子,男子展开双臂,任凭子弹射入胸膛,在他身后蹲着一个女人,女人把一个小男孩的头紧紧抱在怀里。

第二幅图上画的是男子已经倒在血泊当中,军人的枪口对准了女人,女人同样张开双臂,手上握着一枚冒烟的手雷,她身后的孩子在地上艰难的爬着,双眼望着前方,就在不远处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两个醒目黑字,国界。

第三幅画是一片血红,中间有三个字,砰!轰隆!似乎在模拟枪口射出子弹的声音和手雷的爆炸声。

第四幅画上,端枪的军人正用枪瞄准站在国界线外的男孩,在他身后是两具尸体,男孩没有逃脱,就这样站在国界线外看着持枪军人,他身后是一轮血红残阳。

四幅图画,配合刚才年轻人所说的祝寿词让很多人想到了一个可能,画面上端枪的军人就是寿星白天成,送来礼盒的就是那个跳出国界线的男孩,拼命保护男孩离开的一男一女很可能是男孩的父母,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白天成手中同样捏着一张纸片,脸上露出一抹黯然之色,他曾经是一名军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到头来却背上了一个刽子手的恶名,到老被人寻仇,这一切难道是他的错么?

一个戴眼镜的少女款款走到白天成身旁,她是白小霜,白天成的独生女。

“各位,不用理会某些人的恶作剧,请继续用餐,不要让这点小事影响了大家的心情。”白小霜落落大方的向众人鞠了一躬,对白天成身边的保镖摆了摆手,低声说道:“带我爹进去休息,叫人把地上的纸片全部打扫干净。”

徐东也停下了筷子,他已经吃饱了,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张纸片扫了两眼信手撂下,他已经知道送东西来的人是谁,除了远在境外的昆西不作第二人想,他捏了张纸巾抹了抹嘴,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盛世豪庭大酒店门斜对面的人行道上一个年轻人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往前走,他就是不久前给白天成送礼盒的家伙,出了酒店他想叫出租,又怕被人跟踪,索性去对面叫车,肚子疼得厉害,刚才被保镖踢那一脚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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