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的小星星眨巴着眼睛,像是听懂了大人们的夸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小脑袋一扭,趴在了保姆的肩头,害羞地笑了,怎么也不肯再看言喻和陆衍了。
时间也晚了,陆衍压下了胸口的情绪,淡声道:“好了,我们也要去睡了。”

保姆懂了:“好啦,小星星,跟爸爸妈妈说再见。”

听到这句话,小星星的脑袋立马就扭了回来,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言喻,瘪嘴,很舍不得。

看着她的小脸蛋,言喻心都化了,只想亲亲她的小脸蛋,哄着她睡觉。

保姆说:“这两天,小星星可想妈妈了,她一哭,我就哄她说要带她去找妈妈,她立马就要我抱抱了,不会说话,就挣扎着要去你房间看看,真是个聪明又懂得疼人的孩子。”

言喻眸中有雾气,鼻子有些酸。

大概当了妈妈后,总是容易心软,又舍不得孩子。

视频结束了。

陆衍的脑海里难得地重新回想起小星星的脸,粉粉嫩嫩,一双黑眸如珠似玉,闪着荧光,落满星河。

他垂眸瞥了眼里都是水汽的言喻,心想,小星星的眼睛还真的不像她,她是琥珀色的略显得有些淡的瞳孔,而小星星却是黑得纯粹的瞳眸。

他扬了扬唇角,讽刺地想,大概像极了她那个便宜的爸爸吧?

言喻默默地坐着,就盯着已经彻底黑掉的屏幕,默默地落泪。

无声地哭着。

长睫毛上都沾染了水汽,眼睛仿佛被雨水冲刷过,只留下了澄澈的干净,透着楚楚可怜。

陆衍拧眉:“哭什么呢?”

言喻的手拽着浴巾,就是落泪。

“过几天就回去了。”

陆衍大概也没想过,他会对喝醉了之后的言喻多了点耐心,他淡声:“不许再哭了。”

言喻眨眨眼,忽然抱住了他的腰,又是哭又是笑,真的跟个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了。

陆衍的背脊有些僵硬,垂眸看了她半晌,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松开我,去沙发上睡觉。”

她不肯,手上的力道越发的大了。

房间里是寂静的,能听得到古老的钟在缓缓地走动着,她的浴袍早已经松开,身上也只是在身前遮盖着棉被,而拥抱着他的动作,让她的整个后背都暴露在了他的视野中,任他逡巡。

莹润如玉的背部,没有一点瑕疵,纤细的蝴蝶骨振翅欲飞,修长的脖颈微微垂着,几缕碎发轻轻拂过,散发着脆弱,让人不禁想狠狠地捏住,摧毁这样的美好,想在这样干净白皙的地方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

陆衍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漆黑的眼眸沉沉。

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天翻地覆之间,言喻就被陆衍沉沉地压在了身下,他身材高大,肌肉线条紧实,蕴涵着力量,陆衍薄唇勾起,就将言喻身上的被子抽取了出去。

白色的被单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上。

寒意渗来,言喻微微一怔,没来得及反应,就和他隔着薄薄的浴袍,相贴着,太近了,近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每一处起伏。

言喻酒意上头,脑海里没有多余可以思考的地方。

下一秒,她的双手就被无力地按在了头顶上。

陆衍的手指粗粝,带着他特有的温度,大手摩挲过去,轻微的疼痛中带着酥麻。

言喻难耐地蜷缩起白嫩的玉趾,咬着下唇,眉头拧着。

陆衍黑眸灼灼,让人无处可逃。

他平日就强势,在这方面更是强势的主导,仗着力气大,几乎要让言喻无处躲藏。

言喻觉得有些危险,他就抵着她,沉重的臂膀钳制着她,肌肉散发着炽热的温度,她全身发软,整个人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她莫名地开始抵触。

脑子却是一团浆糊,她用力地咬了下唇,疼痛让她有一瞬间的清醒,脑海里程辞的样子慢慢地清晰,她知道,眼前的这人,是陆衍。

两人的脸孔迅速地转换着,她醉态朦胧。

只余下了一个想法——还不到时候,她还没做好准备。

但是,她也不能激怒陆衍。

刚想着,一股反胃从腹腔中涌了上来,言喻拧眉,抿住了唇,她用力地挣扎了起来,破碎的呜咽声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话——“我我想吐。”

房间中太过安静了,除了衣料的摩擦声,就只剩下暧昧的喘息声。

言喻的这句话,也显得格外清晰。

陆衍绷紧了唇,脸色黑了下去,紧拧着的眉间,有汗水滴下,他看起来有些可怕,下一秒,就松开了言喻,没说话。

言喻顾不上他的情绪,跌跌撞撞地冲向了浴室。

陆衍眼底有些冰凉,这个醉鬼,而且是她主动勾引的。

等言喻大吐了一场之后,她收拾完,冷水刺激着面孔,神经隐隐作疼,但整个人真的清醒了许多。

后知后觉地想起,她刚刚似乎得罪了陆衍。

她打开浴室的门。

外面的房间已经关了大灯,陷入了昏暗之中,只余下床头昏黄的一盏落地灯,床上,陆衍闭着眼睛,看似已经睡着了,而床尾的沙发上,扔了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

言喻赤着脚,站立了一会,胸口浅浅地起伏,蹙眉,半晌,还是回到了床上,小心翼翼地从另一侧,爬了上去。

还没躺好。

男人低沉冰凉淡漠的声音就响起了:“去沙发睡。”

言喻身体一僵。

陆衍毫无感情,也没有温度,只有不耐:“没听到么?我让你去沙发上。”

言喻眨了眨眼,心想,还真是无情,手上的力道却缓缓地收紧,紧得微微发疼。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手腕就被冷硬的大手钳制住了,大手的力道在不断地变大,一点点收拢,仿佛要磨碎她的腕骨,她疼得后背发凉。

陆衍翻身,重新将她纳入身下,黑暗之中,眼睛淡漠地瞧着她,下巴摩擦着她的下颔骨,脸上没有几分笑意,声音低哑:“不走是吧?那就继续。”

他是真的发了狠。

暴力地扯裂了浴巾,压在了她的身上,他身上甘冽的烟草气息笼罩了她的全身,用力着,在她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她本来就白,皮肤又薄,稍微一用力,便是痕迹。

言喻浑身一颤:“陆衍,你冷静点。”

这一次的陆衍根本没有几分欲望,刚刚那些举动,大概就是为了惩罚。

她才开口,他就停了下来,没再继续,深墨色的瞳仁黑得吓人,轮廓线条冷淡,倒是没说什么,也没赶言喻去沙发上睡。

两人各怀心思,就这么躺下了,陆衍很快就入睡了,言喻却怎么也睡不着,但她更不敢随意翻身,就怕吵醒了陆衍。

落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睡着了的陆衍摒弃了素日的冷然,显得有些安静,连冷硬的轮廓,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言喻手痒痒的,很想很想摸摸他,从他的额头到他的薄唇。

她以前,以为再也看不到这样的一张脸了。

只要看到,就让她散去了所有的疲惫。

陆衍似乎睡得并不安稳,英俊的眉宇蹙着,双手自然地垂放在了身侧。

言喻一直都能在陆衍的身上看到了孤独。

第一次见到他,他和许颖夏接吻,她也觉得他孤独,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即便身边拥护的人再多,他也透着深入骨髓的孤独,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或许他从来就没相信过,身边的人。

第二天早上,陆衍先醒了,他睡觉的姿势一向很稳,今天身上却挂着一只考拉熊。

言喻紧紧地缠着他,白皙如玉的手臂就横在了他的胸前,脑袋也趴在了他的胸口上,温热清软的呼吸就喷洒在了他的喉结处,令人发热。

双腿更是绞着他的腰。

陆衍垂眸,他有正常男人晨起的反应,但薄唇微勾,不过一会就收回了视线,动作很轻地下了床。

从柜中,取出了衣服,穿衣服的时候,他的眼前一闪而过了方才入眼的美景。

言喻白皙的身体上遍布着淤痕,像极了被暴雨袭击过后的花园,带着残破的美感,勾着男人纯粹原始的渴望。

也很符合,他的胃口。

他垂下眼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翻涌的淘浪,修长分明的手指,动作优雅地扣上扣子,绑好了领带。

言喻在陆衍醒后不久,也清醒了,两人相对无言,收拾好了,就一起下楼,威尔士夫妇已经在餐厅等候了。

看到言喻,威尔士太太眼睛一亮,言喻却有些不自在,威尔士太太准备的裙子太暴露了,倒不是她保守,而是昨晚陆衍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她用了不少遮瑕膏,不知道有没有遗漏的。

威尔士太太凑到了威尔士先生的耳畔,轻声道:“他们感情很好呀,应该和好了。”

威尔士太太是过来人,遮瑕膏哪里能遮挡住的那么多的红痕和淤青,她抿唇笑了笑,心里想的是,陆先生还真是暴力呢,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但年轻人,就应该激情一些。

*

陆衍和言喻在隔天就乘飞机回国了,公司还有许多事情,言喻也不放心小星星,但两人都没料到的是,他们俩在机场的照片被狗仔拍到了。

——“陆少谈生意不忘新欢,新欢肤白长腿盘条顺。”

虽然是偷拍,但照片的清晰度挺高的,陆衍戴着墨镜,懒散地插着裤兜,走在了前面,言喻跟在了他的身后,拉着自己的行李箱。

照片中能清晰地看到她白皙小巧的脸孔,只有巴掌大,下巴很尖,因为长途飞行,没有化妆,但皮肤白净,眼尾轻扬,带着天然的水色。

穿着削肩露背的小黑裙,优雅淡然,露出了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脚上一双一字带简洁猫跟鞋,脚趾甲干净整齐,是透着粉嫩的珍珠,从头到尾都是精致的。

陆衍长得好,出身好,身边又常常有不同的女孩子,一下就上了热搜。

评论里没有一个人认出,言喻是之前被曝光过的陆衍的肥胖粗俗的太太。

——“陆少这一次的品味好高啊,这个小姐姐看起来好美啊,好有气质啊!”

——“是啊,衣品高、身材好、皮肤白,不化妆竟然还这么美!希望这位小姐姐能成功地在陆少的身边站稳脚跟!”

——“确定不是工作人员吗?听说陆氏集团的女员工都很优秀的!”

——“好有正宫的气度啊!”

——“楼上开玩笑吧,正宫?呵呵,谁不知道陆少的太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胖子,如果正宫能这么瘦这么美,陆少还会在外面偷吃吗?”

——“话说,我咋感觉,这个小姐姐的脖子上青青紫紫是吻痕啊?”

言喻回公寓的路上,浏览了新闻,看到了这些评论。

哭笑不得,又带了点淡淡的心酸,胸口像是针扎了一般。

她笑了笑,不管骂来骂去,之前的她也会一直被人辱骂。

陆衍还有事情,必须回公司,言喻一个人回了公寓,小星星正在睡午觉,林姨看到言喻很是开心,她动作麻利地替言喻搬了行李箱,又接过她手中的衣物,瞥到她现在的穿着打扮和身材,夸奖道:“太太瘦身下来,真的是太美了,没有一个男人看到会不心动的,你看,你把自己收拾收拾了,先生这次就带你去英国了呀。”

言喻笑了,眨巴了下眼睛。

林姨不知道她这次是去工作,还以为她是千里寻夫去了。

林姨抬眸看了眼言喻,笑眯眯的:“男人都喜欢干净的美女的,太太性格又好,先生迟早都会发现太太的好,夫妻嘛,多相处相处,就好了。”

言喻没跟林姨争执这个,只说:“我去看看小星星。”

小星星正在睡觉,四仰八叉地睡着,小拳头紧紧地攥着,长睫毛轻微地颤,小嘴微张。

小星星的旁边是陪同她睡的南北,南北也蜷缩着身体,乖乖睡着。

言喻觉得心里有一块空缺的,终于圆满了,她脱下了外套,换了睡衣,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小星星的身边,伴着她身上的奶香味,沉沉入睡。

言喻一觉醒来,睁开眼,就对上了小星星含笑的眼睛,她显然很兴奋,小拳头握着,一直在摸言喻。

言喻笑了,碰了碰她的鼻子,抱起了她,起床。

南北坐在了床上,露出了不怀好意又震惊的笑容,她看到言喻起床,说:“阿喻,你们玩这么大啊?陆衍是想吃了你吗?瞧你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言喻被她说的脸一热,支支吾吾,倒是说不出什么。

言喻下床,弯腰抱起了小星星,小星星嘴里咬着奶嘴,朝她笑。

南北有些嫉妒,心里酸酸的:“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妈妈一回来,就忘记了干妈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星星眉眼弯弯,笑得让人心软。

南北伸出手,说:“小星星,你让干妈抱一抱,干妈就不跟你计较了。”

小星星把头一撇,胖胖的小手勾住了言喻的脖子,撒娇,埋头进去,怎么也不肯让南北抱了。

言喻被逗得笑出了声。

南北也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屁股:“臭丫头。”

吃饭的时候,言喻一边给小星星喂米糊,一边问:“最近,你和宋清然怎么样了?”

提到了宋清然,南北的神情有些淡,眼神也暗淡了几分,她抿着唇,过了会,唇角淡淡地牵扯起,勉强笑了下:“就那样,其实我也想明白了,之前是我想太多了,我总以为我是不一样的,但是,其实我跟想攀附他的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只是我自视甚高,就以为自己跟其他人相比起来,不一样了而已。”

言喻看着她,也陷入了沉默。

南北以往总是说,她们俩都一样,都是靠着别人资助长大的孩子,都一样的可怜,但言喻知道,她们俩不一样。

南北是宋清然家的养女,她是宋家当家的好友之女,父母意外遇到不幸,她就只能寄养在了宋家,她从小就和宋清然一起长大,宋家对她的确是无差别的好,只是毕竟是养女,她在宋家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宋清然有真正的青梅竹马,那个青梅竹马不喜欢南北,连带着宋清然对家里突然来的女孩也根本不在意,从小就忽视她,甚至轻蔑她,直到南北18岁成年那天,两人发生了意外。

两道原本平行的线路,忽然交缠在了一起。

宋清然对她的身体有感觉,南北却动了心。

南北比谁都清楚地知道,谁先动心,谁完蛋,她也知道,两条线,即便相遇了,以后还是会分开的。

她和宋清然就是这样。

言喻没有开口安慰,谁也没办法感同身受,所有的语言都显得格外苍白,她能做的,就只是陪在南北的身边。

*

吃完饭,林姨在收拾碗筷,言喻的手机放在了桌面上,正在震动,南北瞥了眼,喊:“言喻,你妈电话。”

这个妈是谁,两人心里都清楚,就是周韵啊。

周韵显然看到了报纸:“言喻,你跟阿衍去英国了?你这孩子挺不聪明的啊,平时叫你缠着,你又不会缠,他去办事你又缠着做什么啊?是不是还嫌你不够麻烦呢?整天整天被人拍到上热搜,丢死个人了。”

周韵的声音不大,但南北听到了,她眉头拧起,显然生气了。

言喻让她稍安勿躁。

周韵继续唠叨:“你以后阿衍去工作,别跟着了,我看照片里,你也穿了大牌,这些钱可不是白白来的,都是阿衍辛辛苦苦赚的,你不好好赚钱就算了,就别去打扰他赚钱了,懂了没?对了,今晚你和阿衍回家。”

她停顿了下,“这一次不用你去叫阿衍了,我自己叫他吧,你呀,多用点心,跟别的太太学学,如何留住老公的心。”

她开开心心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南北快被气死了:“这老妖婆,她这么说你,你怎么不反驳啊?气死我了,她怎么一副她是上帝的样子?她也不想想,到底是谁救了她的阿衍?忘恩负义的老妖婆。”

言喻弯了弯唇,被逗笑:“好了啦,别气啦,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啦!”

“也就你脾气好,是我早骂回去了。”

言喻舒了一口气,垂下了眼睑,给小星星擦了擦嘴:“不是我脾气好,是没必要,更何况,我给陆衍捐献的确是有私心的,就连小星星我也是有私心的,所以,这么一想,我就觉得没什么了。”

*

言喻很早就到了陆家老宅,她仍旧没有驾驶证,开不了车,所以就打了辆出租,出租车原本不想开上山,因为开上去之后,就要空车回来,言喻出了三倍的价格,才让他同意。

小星星趴在了言喻的肩膀上,黑眼珠子却好奇地瞧着窗外的世界,她盯着外面不停地后退的风景,半晌,乐了。

司机跟言喻搭话:“姑娘,你来这边做什么呀?这一片别墅区,有钱都买不到,还得有权势,你住这儿啊?不能呀,住这儿怎么会连车子都没有,还打出租。”

司机话很多,言喻还没回答,他就自己想了个答案:“是不是亲戚住这儿啊?”

言喻弯了弯眼睛,没有反驳。

到了老宅,老阿姨过来开了门:“哎哟,少奶奶回来啦,小宝贝,你也来了呀。”

她伸手要抱小星星。

小星星这会乖巧的很,乖乖地就让老阿姨抱了去,倒是懂得讨好人。

周韵正在客厅里,她正喝着茶,闻言,看了眼言喻,倒是心里一惊。

说真的,她挺久没见到言喻了,今天叫言喻回来,也是因为机场狗仔拍到的照片,实在是变化太大了。

她还记得在医院第一次看到言喻的样子,臃肿,肤色苍白,摇摇欲坠,整个人都透着颓唐;而现在的她是生机勃勃的,皮肤仍旧白,却是莹润健康的白,眼眸微亮温润,带着令人倾心的安静。

周韵眼神微闪,蹙了眉。

可能因为言喻那时候怀孕了吧。

她心里又生出了些不满,她的确不喜欢言喻,救了自己儿子的命,就不代表可以嫁给他啊,好好的夏夏没了,还逼迫阿衍多了个不是自己生的女儿。

周韵自然不会主动去抱小星星。

言喻也不在意,看到周韵刚刚插完的花,坐了下来:“妈妈,你在插花啊。”

周韵放下了茶杯,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周韵自小出生名门,大家族又溺爱,所以她素日就是玩,插.插花、弹弹琴、购购物,去旅游,嫁个好人家,所以也任性的很,当然了,年轻的时候,也做错了事情。

她眸光深深地瞥了眼小星星,垂下眼睫毛,抿着的唇,显得有些阴翳。

言喻不会插花,所以她只坐了一会,就被周韵赶走了,周韵说:“你也别在这边杵着了,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对了,阿衍喜欢吃鹅肝,承国呢,喜欢吃意大利面。”

周韵淡淡地拧眉:“算了,你要是不会,那就这样吧。”

言喻胸口起伏了下,微笑着:“我会的,我去厨房看看。”

周韵看着言喻的背影,勾唇笑了笑,心里的郁气总算发泄出来了。

他们这种人家,怎么会让媳妇亲自去厨房做菜呢?她不过是为了泄愤而已,今天言喻和陆衍的新闻上了头条,多少贵妇打电话来笑话她,她解释是她的儿媳,却没人相信,还暗地里讽刺她不要忘记了那个娶进门,给陆衍捐献骨髓的媳妇。

言喻到了厨房,把家里的佣人吓了一大跳,她们笑着:“少奶奶,您进来做什么呀?肚子饿了,想吃点什么吗?”

言喻笑了笑:“我来做点晚餐。”

她们连忙上去拦:“不用不用,少奶奶我们做就好了。”

言喻已经轻轻地束起了头发,软软地放在了后颈,她取了个围裙,戴好,绑在了身后,灯光下,她的笑意染了些许柔和:“没事,我想给阿衍和爸爸做晚餐。”

留下了两个厨师帮言喻。

言喻在英国生活了好几年,她又不是千金大小姐,当然会做饭了,意大利面还比较好做,但鹅肝就难了。

厨师耐心地教导她,她手也巧,很快就上手了,就是浪费了好几块鹅肝。

半个小时后,她煎出了火候适中的鹅肝,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入口即化,柔软绵质。

言喻眼睛闪过惊喜,有些开心:“这次的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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