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我?”慕衍琛森冷的语气中似乎连最后一丝温度都逝去,她来到他身边时,说会一辈子守着他,无论残疾与否。可现在,她却恨不得伤害那已废的地方,无视他是否会痛。乔云嫤,你还真是狠。
脚踝被他扣在手中,乔云嫤听着男人的话语中透出的阴鸷,心一紧,似乎预料到什么,然而她有些惊慌失措地想要掀唇说什么,那人的力比她总是快一步——

“啊——!!”

痛苦的叫唤声在屋子里潆洄,那筋骨错开的声音,如万箭穿心。

不过才三秒的时间,乔云嫤已经尝到了从未有过的疼痛。疼到说不出话来,只剩眼泪,布满整张小脸。好疼,她的脚,好疼!

慕衍琛吻上女人微张的唇,似乎连让她叫痛的权利都剥夺去。那如撒旦一般的阴冷,让乔云嫤仿佛置身在最可怕的炼狱——

“知道脚瘸的痛了么。”

只因她踹了一脚,他就还她更深的痛击。生生按住她的脚腕,狠狠一折,筋骨错开的疼痛,瞬间袭来。简单说,是脱臼,但疼痛,比它更甚。

“唔呜呜”全身已经无力再去挣扎,乔云嫤痛的无法动弹,想说疼,却是他的唇死死堵住,她连哭,都那般无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如果真的恨她入骨,何不直接杀了她痛快而要这么折磨她!

眼中的猩红不再是因为愤怒,而是痛处。红了的眼,她快要感觉不要自己的脚存在了。

“这就是,专属你的惩罚。”耳边,是那邪肆染着沉暗的声音。专属她的,惩罚。何其可笑!他以为,这是她想要的“恩宠”么?

“乔云嫤,就算我不爱你,你也别想逃离我。”

乔云嫤早晨醒来的时候,眼睛已经因为疼痛而哭肿。现在脚腕都还是痛的,即便,他最后又帮她复位了脚踝,但那疼痛,真的是非常人能忍受。她是真的怕了,怕了那个男人,那个叫做慕衍琛的男人。他可以冷厉地伤害她,而后又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吻着她的唇,阴柔地为她接骨复位。可越是这样,乔云嫤越怕。

脚下床的时候还是很痛,她拧眉,就在昨晚那一刻,她真的以为她要终身残疾了。像他一样。

——乔云嫤,你还欠着我。

这是他离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欠?她什么时候欠着他了?欠他的,不都已经还了么。

“慕衍琛,你非要逼死我么”

明明,她都已经选择了刻意去遗忘。假装失忆,就是想忘记那些过去,忘记痛苦。可为什么,他还揪着不放,非要疼死她才甘心。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他不该是这样的。

而假装失忆,一来是真的悲痛欲绝了。最爱的男人,一生唯一的挚爱,却可以这么狠下心,让她差点死在车祸意外之中。是有多恨她啊,亲手谋划一切,不觉得累么。一个女人,如果遇上了这种事,只怕都想去遗忘的。乔云嫤也不例外,她想忘记过去,忘记慕衍琛,理所应当的忘记他对她可怕的伤害。但慕衍琛,硬生生的撕碎,一点点让她重新去面对那些绝望的痛苦。

二来,是为了父亲。慕衍琛只是因为她没顺从他的意思办事,让顾以深脱离了他的掌控就对她采取了车祸的报复。那末,她的父亲又会遭到怎么样的待遇呢?慕衍琛的恨,不仅仅在唐家,还有乔家,曾经和慕家是世交的乔家。

所以,她不能离开青城了。选择失忆,这样就可以找到理由留在父亲身边。虽然,对于慕衍琛,她也无能为力去阻止什么,但若是有人要伤害她的父亲,她绝不会袖手旁观。

从小没有母亲的乔云嫤,这一生也只在乎过两个人,一个是她心心念念想要长大嫁给他的慕衍琛,另一个就是她的爸爸。爱人和亲人,总是难以抉择的。然而慕衍琛却轻而易举的,放弃了她。

机场,一身红裙的女人站在机场外的过道上,摘下墨镜,深黑色的眼眸里泛起一抹欣意。卷发随意遮住娇小的脸颊,红唇微扬,看着碧蓝的天空——

青城,我回来了。

快有十年了,离开这个青城,已经这么久了。那个时候,这高贵冷傲的女人只是一个不到七岁的女孩,离开青城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亲人。现在,她回来了,很多事情就要改变了。

慕安妮拨通电话,眸底的期冀很是明显。直到对方接通,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

“喂。”

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还是那般让她心动。扬起笑,女人低喃中带着几分撒娇:

“以深,我在机场。”

“是公司有事么?”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