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这些人都看着,她是如何穿上婚纱,嫁给这个男人的。那种明明厌恶她,却又不得不祝福她婚姻美满的感觉,想想就很刺激。
“行,你开心就好。”

“还有妈妈。”说到那两个字,女人看着顾以深的眸微微一眯。她挽着男人的颈,将头靠在他肩上,低声说着:

“她是,唯一会祝福我们的人。”

除了顾母,在青城,没有人会真正希望两人能够地久天长。只是他现在的身份,可以么?

“我们,能把她接回来么?”她相信,现在的顾以深绝对有那个能力对抗唐言商,所以,把母亲从那个困了她多年的医院里接出来,应该不难吧。

“晚晚,现在还不是时候。”

“哦”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是脸上沮丧的神色,表现的太过明显。

“这几年,我没有照顾好她,你会怪我么?”伏在他肩上的女人微微有了困意,的确是困了,医生说了,要好好休息。但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稳稳入睡。

“不会。”

怎么舍得怪她呢。

“那就好。”不怪她就好,那时候以为他真的不在这个世上了,所以还常做噩梦,梦到他来找她,控诉着对她的不满。却忘了,这个男人,从小到大,都不舍得对她动怒。少有的几次,也是她折腾出来的。

男人俯身,抱起要睡着的沐向晚,上了楼。但这次,没有去她的房间,而是去了她一直畏惧的那间房。

不过这一次,女人安静地出奇。

被放在那张床上的时候,她不再是之前那般拒绝害怕,而是在黑暗中,借着淡淡的月光,用情深缱绻的眸光凝着近在迟迟的男人的脸。

“我今天嫁给你了,可能以后会很烦你,会经常缠着你,会要你做很多事。”她一点点说着,他却只是安静听着,眷恋缠绵的吻,从她的额头到眉目再落到唇上。

“也许,我会被自己逼疯。”嫁给了一个最不该嫁的人,梦里会是那死去的父母,对她永无止境的指责与纠缠。她会怕,日夜这样,她会疯。

“我陪你一起疯。”

那低沉黯哑的声音透着的心安,是沐向晚最眷恋的触动。嗯,真好,有他陪着。

顾以深,就让我们一起万劫不复吧。

缠绵,在男女之间,在幸福与痛苦之间。

说沐向晚是毒,那是因为她让人无法戒掉。可她对于顾以深而言,是药,唯一能解毒的药。没有这药,他会死,会被相思的毒害死。

极致的旖旎,在夜半时渐渐散去。身心的交融,让她很快就陷入梦境。

梦里,她回到那个可怕的夜晚。那一直想要忘记的记忆,重新上演——

那时候的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恨顾北城,恨入骨血。她想逃离,他却将她变相囚禁在只有他的顾宅里,行为的确变得有些疯狂。直到那晚,她绝望的拿着刀子对着他,哭喊着——

“顾北城,你放我走!”

这个牢狱,困住了她,渐渐把爱消磨在寂静中。

“晚晚,恨我么?那就把刀子刺进来。”他却噙着笑,一步步靠近。逼到床角,她哭着一直在摇头。不想伤害他,她真的不想。

“别再过来,我会杀了你的求你,让我离开。”

她没有办法,和他结婚。所有的真相被戳穿,她再也做不到继续爱他。顾家,那个害了她父母的人,竟是他的父亲,她认作十年的爸爸!她怎么可能接受,怎么可能还能如当初?!

他不听,任凭那刀子伤了他,血滴落在床上,从什么时候开始,彼此的爱已经成为了互相伤害的恨了?

“晚晚,别怕。”

顾北城没有去看那刀子刺入的位置,只是吻着女人凌乱的脸,她在颤抖,因为伤害了他。

“不疼的,真的。”他以为她是怕他痛了,这样的抚慰,那时候的沐向晚觉得心被一点点切碎开来。

梦醒,她凝着神,缓缓抬眼,看着睡在身边的男人。

她的丈夫,永远那么好看,那么让她无法自拔。嫁给了顾以深,代表着什么,她不想去知道。只在乎,这为期不久的幸福就够了。

乔云嫤没想过,慕衍琛就这么回到青城了。她取消婚约的消息才出,他就回到了这里。若不是他不离身的杰森找到她,把她带来慕衍琛,她都还不敢确信。

“谁允许你取消婚约的?”

男人冷冷掀唇,说出来的话带着愠怒。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他都有那种强大的气场让她无法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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