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
果然,谎言无法一辈子下去。

即便,她维护的再好。

也更改不了。

她是一个骗子的事实!

可是,她

她没有想过一直骗他的。

从何沁秋死的那一刻,她跟他说过,不要再来往。

是他的好,让她无法割舍。

甚至,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也是因为怕,怕他知道了事实。

便就不会再要她了。

果然。

他现在还是知道了。

答案,和她料想的一样,不是么?

“我可以解释。”

“不需要。”

陆深几乎不给女人任何的解释机会。

她哭了,骗子的高招,总是如此。

他怕自己听了那所谓的解释后,会觉得她是对的。

骗子就是骗子,骗人演戏是她一向的高招。

他认输,在这一场骗来的感情中。

是他输了,才会现在看到她哭,觉得自己很混蛋。

不过,他本来就是禽兽,混蛋。

与其情深,不如无情。

“骗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他步步走近她,站在与她不到一米的距离,凝着她的容颜。

这双眼睛,多可怜啊。

小时候的欢儿,也是会用这样可怜的目光看着她。

但是,可惜。

可惜,学得再像,终究不是!

“我知道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都接受!但你要相信,我没有真的想害你”

迟涵不知道现在的她还能再说什么。

她能理解,被欺骗的痛苦。

因为,她也是这样深深煎熬过来的。

尤其是但他对她的好,是因为欢儿时。

迟涵承认,她一开始,就不该和何沁秋做那样的交易。

可那时候的她,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有给他打过电话!

可当时的他,根本不愿意理她,也不愿帮她。

她能怎么办!

那时候的绝望,若非何沁秋出现。

可后来何沁秋让她做的那些事,她有深思熟虑过。

并不是什么都告诉了那个女人。

虽然之前,是因为小西子并非为了陆深。

虽然之前,是觉得这男人活该。

可现在,当她真的认识到陆深是个怎么样的人后。

她真的没有想过伤害他。

相反,怕他知道真正的欢儿可能已经死了。

她愿意继续冒充。

“何沁秋死了的时候,我想过离开你,可是你把我留下来的。”

女人的话,像是在他听来,十分可笑。

是啊,是他不要脸面,是他太过愚笨。

非要她留下,非要将她留在身边。

并且,非她不可。

“我留下的,是欢儿,不是你。”

“我不信,你爱的只是记忆里的那个小女孩!这段时间对我的好,只是因为从前么?”

迟涵不相信。

一个男人会对她这么好,对她这么疼爱。

仅仅只是因为,小时侯的一个承诺。

他在自欺欺人。

他爱她,她能够感受得到。

同样,她也爱他。

难道,不能为了爱,而继续下去么?

迟涵知道,过不去的坎儿是欺骗。

可她愿意用剩下的一生来陪伴赎罪。

“我说过,你本身只是个低贱的女人!和那些出来卖的,没什么区别。”

女人的眸子,因为这句话,彻底失了光。

男人冷到极致的眸子,不再有任何温度。

仿佛眼前的女人,只是他最厌恶,最恶心的人。

没有之一。

他说过,很早以前就说过。

在她没有装作是欢儿前,他就拒绝碰她这样的女人。

可迟涵以为,彼此之间,已经改变了。

却不想,到头来。

又回到最原始。

除去厌恶,这次还多了恨。

“陆深,你在骗人!你在欺骗自己,你”

迟涵的话被深深遏制住。

只因男人有力的大掌掐住了她的脖颈。

用的力度很深,她蓦地蹙起眉目。

“骗子没资格说这样的话!我甚至想,亲手掐死你。”

掐死这个,没良心的女骗子。

可当对上那痛苦的眸子,他竟舍不得了。

舍不得?

何其可笑!

这个女人根本不是欢儿!

根本不值得他动一分一丝的心思!

就连碰她身上任何一个地方,他都觉得肮脏无比!

用力推开那人儿,看着她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喘息的样子。

“给你两个选择,离开或是消失。”

离开,就是永永远远的离开他的视线之内,再也别出现。

消失,就是死。

唯有死亡,才能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世界上。

不留任何的一丝气息。

迟涵从来没想过,有一天。

他会这么恨她厌恶她。

陆深,你当真这么想么?

是不是只有永远的离开或是消失,才能抵消你内心的恨?!

可是,她做不到。

她不能死,更离不开他。

她怀了他的孩子,那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陆深,我怀孕了!”

付西西还真没想到,这么安静的海边,竟然有一套小别墅。

靠海,四周也没其他人居住的样子。

感觉不到任何的冷清,反而海的声音,让人觉得心安。

“老公,你什么时候买的?”

看样子,不像是新的添。

到时候以前有人居住过的。

“小时候住过的房子。”

唐慕凡的母亲喜欢大海,像付西西一般,很喜欢海的蓝和澈。

那个男人给她买了这栋安静的别墅,那时候,还没有住进唐家。

那时候,男人时常会来这里看这对母子。

不过相见的时间,似乎总是很短。

唐慕凡也就是在那时候,习惯了分离。

都是用白布盖着的家具,掀开后。

付西西发现,这里真的很简单。

就连电视都没有。

简单的沙发,简单的靠椅,简单的大床。

不过,有一台钢琴。

上面落了灰。

那些少有的柜子上,放着一个美丽女人的画像。

“她是谁?”

付西西问出口后,就意识到了。

也许,是他的母亲。

那个,他不愿提起的女人。

末了,立刻又问道——

“为什么只有画像没有照片呢?”

是他亲手画的么?

如果是,那说明,唐慕凡很爱他的母亲的。

男人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走近女人,接过那画像,神色深谙——

“因为,没有留照片。”

“所以,这是你按照记忆画出来的么?”

“不是,她还活着的时候,那个男人画的。”



付西西已经感觉到,唐慕凡的话里,染着的凛然了。

那个男人,她知道,他的父亲

即便他再怎么不愿提起,即便他恨着那个男人。

可无法更改的,是血缘。

是亲人的那一抹牵绊。

“她不喜欢照片,那太真实。”

“真实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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