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夜半两点,本是陆深和女人在床上最潇洒的时候,却在酒吧包厢里喝着闷酒。
要不是唐慕凡那厮的电话,至于让他兴致全无么?!

真怀疑,他以后和女人做的时候,是不是该把手机关机。以免再次好事一半时被打断,会很伤身体的。

那家伙倒好,给他老婆下了班,指不定现在已经在床上享受着温声低/吟。

迟涵来的时候,脸上本都是困意,但在见到男人的那一刻,就强制性让自己清醒,露出妩媚的笑容。

“怎么,大晚上睡不着,想我了?”

陆深冷嗤笑了一声,头也不抬,不去看女人的精心打扮,只是极为慵懒的靠着软皮沙发,啖了口酒。

“女人,你还真是随叫随到。”

“我乐意。”

陆深只是淡笑,是啊,为了钱,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没什么是做不到的。

迟涵倒了杯酒,说道:

“谢谢陆少让我的朋友进公司。”说完,一口就喝完了那杯中的酒。

朋友付西西。陆深深邃的眸中有了一丝玩意,有意无意问了句:

“你朋友的丈夫,是个医生?”

“是啊,医大最有名的主治医师,月收入过万呢。”

“所以你朋友看中了这一点,就嫁了?”

听出陆深话中夹杂的讽刺,迟涵脸色一僵,也许在这男的眼里,她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她的朋友也不例外吧。

陆深啊陆深,要不是你有钱有势的份上,老娘早就想打你千万遍了!

“陆少,那是真爱。”

算了,像她和他这种人,是体会不到所谓的真爱的。

真爱?男人颇有意味的点点头,是啊,真爱。

若非是这所谓的真爱,唐慕凡早已不是现在这样的唐慕凡。

为了一个女人,值?

“陆少大半夜叫我出来,不会就是为了讽刺这几句吧?”

“不然呢,你以为我要shang你?”

迟涵嘴角的笑容微微止了止,也不过是片刻,兀自轻笑摇头——

“陆少怎么会要我这种女人爬上你的床呢,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末了,不忘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过我今晚本该在甜美的睡梦中的”

“想要什么?”

“加个工资呗。”

陆深听着女人几分玩笑几分认真的语气,不由勾勒起一抹讥笑,就这么简单?

看来,肤浅的女人,不能把她看成一个有深度的野心者。

接下来这几天,付西西慢慢适应了工作,而且那个杨主管好像也没刻意再刁难她了。

她因为来着月经,所以身子虚,迟涵替她做了很多工作。

等到休息的那天,她便回了趟家,因为她的母亲大人,说让她今天去学习好好熬出男人爱喝的汤。

哎,说到底还是给唐慕凡享福就是了,真是女婿和女儿,完全差别对待啊!

这么愤愤不平的想着,按了门铃,没有人来开门。

咦,是不在家么?

不应该啊,还好带了备用钥匙,打开门,就闻到了熟悉的汤香味。

“妈?”

放下包,走进了厨房,就看到了——

那正在熬着的汤和

晕倒在一侧的母亲!

“妈!”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来不及多想,就立刻打了急救电话。

医院里,母亲已经从抢救室里出来,转到病房之中。

而付西西站在病房外,脸色很难看。唐慕凡拿着李珍的化验单过来时,就看到小女人一动不动,看着病房里的母亲。

看到一身白衣大褂的唐医生时,付西西才动了动唇瓣,这次,他是妈妈的主治医生。

“确诊了么?”

虽然不相信,几乎一个下午,她都无法接受母亲得了肺癌,中期,有向晚期转变的迹象。

“嗯,医院查过她的病例,她半年前来过医院检查过。佐”

半年前所以,那时候妈妈就知道自己患了癌症么?

可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却什么都不知道。

李珍退休前是在烟厂工作,很多时候都是熬夜班,所以肺癌是外部感染,长期以来的恶劣环境接触。

现在想想,这一年来,母亲总说胸闷,咳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她太大意了,从上大学后很少回家,后来又出了江昊盛那档子的事,几乎没和母亲待过很长时间。妈妈生了病,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做到关心。

“那是要手术吗?”

手术,能治好么?

“早中期可以手术。”

“会有风险么?”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问得急切,她怕,怕有一点意外,就会失去唯一的亲人。

唐慕凡怎么会不知道女人的担心,只要有手术,都会有危险。

“还可以选择化疗或放射治疗。”

作为病人家属,大多都愿意选择化疗,只是要想治愈癌,很难。

付西西垂下头,不再说话了。

晚上的时候,她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想了很久。

“回去吧,今晚我在。”

身边,传来他的声音。他今晚会在医院,作为医生,作为女婿,作为她的丈夫。

她只是微微摇头,不为所动。

却是觉得有些累,头靠在他肩膀上,没有丝毫困意,只是纯属觉得,好累。

胸口像是闷着,想发泄什么,但又觉得很可笑。

“老公你知道么,我真的很蠢,连自己妈妈生了这么严重的病,都不知道。还总嫌弃她,很烦。”

现在想想,从结婚以来,母亲一直说让她好好做一位妻子,照顾好丈夫,这样才会幸福,她才放心。

付西西一直以为,是母亲偏袒女婿不爱她这个女儿。

可不是的,李珍是怕,自己哪天不在了,女儿一个人,会被欺负。

要是女婿在,而女儿对女婿好,那以后女婿也会对女儿很好的。

付西西苦涩一笑,是她没有照顾好母亲,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尽孝。眼泪,从那红透的眼圈中落下,滴在他的手背之上。

唐慕凡只是凝着女人几分苍白的唇角,像是干涸已久的沙漠,他轻柔吻上那落下的眼泪,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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