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包的拉链没拉,递过来时,里面装的东西一览无余,手机,零钱,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根手链,钻石的光泽逼人视线,即使眼瞎,都能感受到那串手链传递过来的奢华感。
他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安薰儿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低眉顺眼,也顾不上厉佑铭有没有看到,迅速把手包接了过来,匆忙拉上拉链,紧紧抓在手里,“谢谢!”

厉佑铭掀起眼皮,眸中冷光犀利的朝黎瑞宏扫过去。

黎瑞宏只是懒懒的笑了笑,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

“走吧!”厉佑铭揽着安薰儿的肩膀,一对璧人,好不登对。

只是刚走了两步,被人拦住了。

“站住!”孟悦怡踩着近十多公分的高跟鞋,快步走到两人面前,张开胳膊,拦在了他们面前,“佑铭哥哥,哦,不能叫哥哥对吗?那我就称呼您为厉总!”

孟悦怡几乎是红着眼睛喊出的这两个字,“厉总,我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警察在没有排除之前,安薰儿就还有可能是嫌疑犯,你走可以,但她,绝对不行!”

安薰儿争辩道:“我没有拿孟太太的戒指,刚才包已经给你们看过了!”

“包是看过了,但还没有搜身呢!”

孟悦怡这句‘搜身’的话一出,在场诸人‘哦’了一声,似乎从中揣摩出了一点味道。

厉佑铭面无表情的看着孟悦怡,孟悦怡却看也不看,阴毒的目光射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安薰儿,她和面前这个贱人,是不死不休的存在,她不想死,那对方就只能死。

“孟悦怡,你不要太过分!”安薰儿大声怒吼。

“我过分吗?怎么过分了,你说出来让大家伙听听!”孟悦怡怪笑一声,阴阴测测的说道:“安薰儿,你是云大的学生吧?学美术的,今年大二,19岁,你母亲年轻的时候跟人跑了,你父亲一个人把你独自带大,可你父亲又是个赌鬼,家底被他败了个干净,前不久还学人绑架,结果出了车祸,当场死亡,欠下一屁股债”

孟悦怡语速缓慢,一字一句,这些消息她早就调查过了,知道的十分详尽,为的就是在适当的时机,一击中的。

看到安薰儿脸色渐渐转白,眼圈儿还红红的像是要掉眼泪,孟悦怡心里别提有多快意了。

“安薰儿,你一个穷学生,怎么突然就成了厉总和黎总,两大云市的风云人物竭力争夺的人了?你是美到倾国倾城呢,还是运气好到逆天呢?”

安薰儿知道孟悦怡想要引导舆论,她想把自己踩到脚底下,想让自己永远翻不了身,但安薰儿仗着有厉佑铭在,也不客气,脑子也灵活起来,回击的格外果断,“那是我的事,论模样好像是比孟小姐要强上一点,至于运气,也还不错,不劳孟小姐挂心!”

“你比我美?”孟悦怡恨的牙弯,眼前这个乡巴佬,低等人,哪里比她美了?她比安薰儿高,比安薰儿瘦,比安薰儿家里有钱,比安薰儿气质好,比安薰儿高贵,她哪一点弱了?

安薰儿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一脸无辜,“也许我的表述有误,我比你年轻,也比你白,我有无数可能!”

‘噗哧——’人群当中,不知是谁没有绷住,笑出了声来,其它人也善意的笑起来。

就冲这两句话,这个安薰儿也不像是个富有心机的人,反而有些可爱单纯,当然,也有一些人觉得她蠢。

这种时候,居然还跟对方争执谁美谁年轻的问题,不是蠢是什么?

可又不得不承认,这样蠢蠢的女孩反而招人喜欢,简单直白,就像一张白纸,没那么多心眼,纵观厉佑铭的那些风流史,似乎也都是一些这样简单的女人。

“你你说我老?”孟悦怡不止牙弯,脸也扭曲了,她才25岁,正值年轻有韵味的时候,哪里老了?

安薰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孟小姐又解读错了,我说我比你年轻,可没说你老,你刚才不也讲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学生,而且,你也不老,保养的很不错,脸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谁敢睁着眼睛说你老?”

“贱货,我这个年纪怎么会有细纹?”女人最受不了被人说年纪问题,孟悦怡尤其注重。

“所以我说你保养的好啊!哎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我明明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偏要把我往歪路上带?说老的是你自己,说有细纹的也是你自己,这么多人听着,我刚才没有说!”

言外之意,说她家境贫寒的是孟悦怡,说她偷了孟夫人戒指是的孟悦怡,说她同时勾引厉佑铭和黎瑞宏的还是孟悦怡,对于一个习惯曲解人意思的孟悦怡来说,由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又有几分真实性?

人群某处,个子高高的谈子秋忍不住笑着摇头,“是个聪明的丫头!”

兰七个子不高,前后左右都是人,把她挡了个严严实实,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偶尔听到孟悦怡和安薰儿的声音,刚才还有人没有一点公德心的放个了屁,熏的她快晕过去了,扯着谈子秋的衣袖,幽怨的看了他好多回,无奈谈老师直接把她当成了空气。

“兰七,你要跟安薰儿好好学学!”

“学什么?”兰七疑惑,就安薰儿那又臭又倔的脾气,平时看着软绵绵的,闷葫芦一个,关键时候能气死人。

谈子秋没有细细解释,只是心里面又把安薰儿高看了一点。

孟悦怡的刁钻性子是闻名云市的,自恃美貌于智慧一体,谁都比不上,否则也不会被厉夫人选中当儿媳妇!

可就在刚才,安薰儿专挑她在意的美貌去抨击,化被动为主动,扭转乾坤,让不利于自己的场面烟消云散,重新让孟悦怡成了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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