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薰儿看了黎瑞宏一眼,吴姐的目光太过直接,直接的让她都觉得尴尬。
“他是”

“朋友关系!”黎瑞宏先安薰儿一步回答。

“哦哦,是朋友啊!那进屋坐吧,有冰冻的西瓜,在外边说话太热了!”吴姐说着就要过来拉黎瑞宏。

黎瑞宏不动声色的走到车子后边,把安薰儿的行李拿了出来,问她住哪个房间,得到答案后,又帮忙把行李拎上了楼。

安薰儿的房间很简单,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一个画架,旁边还丢着一些手稿。

见他一直盯着画稿,安薰儿赶紧冲过去,把那些杂乱的手稿收起来塞进了抽屉里。

“宏哥,谢谢你送我回来!”

“你在赶我走?”

“不,不是,我我这里太小了,而且”安薰儿怕黎瑞宏生气,急的满脸通红。

“好了,不逗你了!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电话!”

“嗯!”

黎瑞宏走后,吴姐悄悄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两块西瓜。

先是仔仔细细打量了安薰儿一眼,然后才神秘兮兮的问道:“安小妹,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吧?长的可真帅,还有那车,那手上的手表,一看就知价值不菲,安小妹,你发达了!”

“不是,吴姐,那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不,连朋友都算不上!”安薰儿连忙否认。

“得了吧,真当你吴姐什么见识都没有?就说你身上这条普通的裙子,绝对不少于四位数,甚至更高!不可能是你自己买的吧?还有这间西晒的屋子,当初你还跟我讨价还价,这一条裙子的价格抵得上你大半年的房租了,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舍得给你买这么贵的裙子?”

安薰儿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裙子,一条无袖的短裙,是今年时兴的荷叶边款式,款式柔美而青春。

“他钱多!”

“哎,说到重点了,他钱多就一定要给你买裙子吗?大街上那么多乞丐,为什么不见有钱人去施舍救济?怎么偏偏就给你买了呢?”

这话安薰儿就不爱听了,吴大姐这是把她当成乞丐了?她凭自己的劳动吃饭,不向任何人乞讨,怎么就跟乞丐一样了?

见安薰儿变脸,吴姐呵呵一笑,从盘子里拿了块西瓜递过去,“来,吃西瓜,这都是自家里种的,比外面卖的那些甜多了!”

盛情难却,安薰儿接过了,“谢谢你,吴姐!”

“客气客气,你住在我这里,就说明我们有缘份,千千万万人,这该有多难得?行了,我也没什么事,你慢慢吃西瓜,我先下去了!”吴姐把盘子放下,笑道:“一会儿吃完把盘子送下来就行!”

吴姐离开后,安薰儿吃了一口西瓜就搁下了,西瓜也许很甜,但她尝不出来。

短短半个月,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似乎她的生活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安薰儿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每天都是画画,不停的画画。

她又没有手机了,这样正好,没人打搅,她的工作效率很高,超额完成了任务。

编辑一高兴,还给了她额外的奖励。

吴姐几乎每天都会给她送两块西瓜上来,水分很足,很解暑。

所以,在稿费到了之后,为表谢意,安薰儿订了一个大蛋糕,蛋糕造型用了吴姐儿子浩浩最喜欢的汽车飞人,浩浩高兴的一整天盯着蛋糕不停流口水。

吴姐也很高兴,特意下厨烧了一大桌子的菜。

吴姐一家的成员挺简单,就她跟儿子浩浩两人。

安薰儿切了蛋糕,把上面的红色小汽车给了浩浩。

吴姐抹着眼泪,说以后安薰儿就是她亲妹子,还让浩浩当场改称呼,唤她小姨。

当天晚上,吴姐喝多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连哭边笑,连笑边骂。

安薰儿大概知道是浩浩爸有了外遇,甩了吴姐,吴姐上门找人理论,被对方轰了出来,连孙子浩浩都不肯认,而她带着儿子回到娘家,娘家嫌她丢人,也不肯认。

吴姐没地方去,但因户口在这里,就在村子旁边建了一栋小楼,平时靠出租偶尔赚点生活费,过的虽然紧巴,却也平顺。

浩浩吃完蛋糕睡着了,安薰儿把吴姐两母子扶到房间里后,已经累的快趴下了。

和她相比,浩浩要幸福多了,至少吴姐还会时时刻刻的替他着想。

而她,也是像浩浩这么大的时候,母亲离家出走,抛下了她和父亲,从那以后父亲独自抚养她。

但父亲脾气不好,嗜酒如命,又好赌成性,家里早些时候还算尚可,却都被他输了个精光,卖了房子卖首饰,到最后还把她也卖了出去——

——

每个周六的晚上,是厉家全家团聚的日子。

但这个周末,罗云哲没有在场。

厉母打趣了一句,“该不会是云哲交女朋友了吧?佑铭,云哲平时喜欢粘着你,你知道吗?”

厉佑铭无声的吃着菜,没有说话。

事实上,从上次潜龙湾回来之后,这个外甥就一直避他不见,连公司也不去了,打过一次电话,没接,直接挂断了。

厉胜男叹道:“还不是老三惯着他,这么下去,只会越来越无法无天,马上就是二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那有什么打紧,我们厉家的孙少爷,有这个资本无法无天,二十岁正年轻着呢!”厉母笑着说了一句。

“话不是这么说,老三二十岁的时候已经接管厉氏了,云哲如今还像个孩子,做事情没个轻重!”厉胜男道。

“胜男,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佑铭当初也是没办法,老爷子身体不好,你又是个女人,厉氏群龙无首,只能由他站出来。好在他也争气,这些年管理集团,没让老爷子操心,但多少我这心里还是有些愧疚。如今云哲赶上了好时候,该享福就享福,年轻人,谁不想玩?佑铭如果年轻个几岁,怕是也想玩!所以,你就放宽了心,随他去吧!”厉母笑道。

厉老太爷不动声色,慢条斯里的喝着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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