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华想都未想,她看着谢长安说道:“我不愿!”
谢长安看着她微微颔首:“父亲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吧!父亲绝不会勉强你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谢琅华心平气和的看着谢长安,她没有多言。

如今她已经看淡的很多事情。

世事无常她已不想在计较那么多了。

见她眼中没有往日对他的怨恨,谢长安看着这样的谢琅华他嘴角不由得上扬,他轻声说道:“你好生歇息吧!父亲便不打扰你了。”

谢长安声音才落下,谢琅华还未开口,外面便传来一阵叫骂声:“谢长安你这个逆子,你忤逆不孝,竟将自己的生身之母赶出家门,你便不怕天谴吗?”

老太太扯着脖子在谢家大门口叫骂着,引得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她三番两次称病想要谢长安过去看一看她,怎料谢长安一次都没有去过。

若是以往老太太绝对拉不下脸这样做,可如今她受够了在老宅里面的日子,老宅虽然每年都有修缮,可如何比得过定远侯府的繁华,谢家如今的荣耀全赖谢长安,谢家上下都知道老太太是被谢长安赶回去的,明面上他们虽然不敢给她难堪,可众人对她的态度,相较之前有着天壤之别,老太太一向要强,她早已习惯众星拱月,如今怎么受得了。

所以她什么也不管不顾了,连自己这张老脸也不要了,只盼着能够重回定远侯府。

从她不让谢琅华将灵堂设在她的院子,不让她从正门出殡,谢长安便对她失望透顶,也看清楚了她是怎样的自私与冷血无情。

谢琅华眉头一蹙,她还未开口。

谢长安面色一沉,他抬头看着谢琅华说道:“琅华,外面的事就交给我了,你莫要忧心。”

谢琅华轻轻的点了点头。

在她的注视下,谢长安大步转身离开。

“大小姐,可要派人把老太太赶走?”方幻云提步走了进来。

谢琅华看了她一眼,垂眸说道:“不必了。”

有谢长安在料想老太太也闹不出什么浪来。

“侯爷说的对,睿王殿下已非从前的睿王殿下,大小姐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方幻云想对谢琅华说的话,谢长安已经说过了,方幻云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她眼中含着担忧,目不转睛的看着谢琅华。

“方姑姑是说他会不顾我的意愿,强行让我入宫?”谢琅华缓缓说道,在她看来司马睿不会这样做的,他知道她的心意,谁愿意放一个心中有旁人的女子在身旁,这不是日日给自己添堵吗?

他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中,无论如何他们也算是盟友了,司马睿定然不会强迫她的。

“大小姐,人都是会变的。”方幻云给了谢琅华一个这样的答复。

谢琅华垂眸淡淡一笑:“方姑姑不必忧心。”

司马睿新君继位,他需要一位给他助益,能够服众的王后,她相信他知道该如何选择。

她细细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上一世司马睿的王后竟是莫良辰。

果然,比起她来,莫良辰更适合做他的王后,谢家虽然手握兵权,但却无法与莫家相较,有了莫家的相助,他这个王位才能坐的更稳。

“大小姐歇息吧!”方幻云转身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的谢琅华一个人。

“你这个不孝子啊”老太太索性坐在地上哭喊了起来。

“没想到定远侯竟是这样的人,一个人若是连孝道都没有,简直是畜生不如。”围观的百姓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引得很多人出声附和。

老太太眼中闪过一抹得意,谢长安既然不让她好过,那么他也别想好过。

“看定远侯出来!”就在那时谢长安大步走了出来,瞬间很多人抬头朝他看了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谢长安大步朝老太太走了过去。

“谢长安你这个不孝子。”老太太不着痕迹的看了谢长安一眼,哭闹的越发厉害了。

“母亲,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孝顺了?”谢长安居高临下的看着老太太,他脸上闪过一抹无奈,自古为人父母无不盼着子女好的,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老太太竟这样自私,连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

谢长安说着一顿,不等老太太开口,他接着又道:“侯府是先王赏赐给我的,并不是谢家祖上的产业,是你说老宅太过破旧,我便把母亲接了过来尽心尽力的服侍着,也是你说要把谢文安接过来,让我与他兄弟二人也好有个照应,可结果呢?”

谢长安声音一高:“结果他与赵氏狼狈为奸,背着我诞下孽种不说,他们还一次次陷害琅华,令得她落下一个狼狈不堪的名声,害的阿恒摔断了双腿,你口口声声说我不孝,可知上慈下孝,琅华离世时你是怎么做的?你不让她在前院搭建灵堂,更不准她从正门出殡。”

有道是家丑不外扬,可谢长安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不能看着老太太总是一味的作践他们。

谢长安一向对老太太言听计从,老太太全然没有料到谢长安竟然不管不顾了将所有的事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她当下哑口无言。

“母亲,我只是让你回老宅,你倒是当众说说我哪里不孝顺了?”谢长安凝神看着老太太。

当下所有围观的百姓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谢长安淡淡的扫了老太太身边的仆妇一眼,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地上凉还不把老太太扶起来送回老宅去。”

“是。”他声音一落,几个仆妇把老太太从地上扶了起来。

“没想到老太太也不是个心善的。”围观的百姓中有人看着老太太指指点点的说道。

剩下的人看着老太太的眼中也皆含着鄙夷。

老太太何时受过这种气,她当下怒火攻心,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她一把推开几个仆妇,朝谢长安冲了过去:“如你所说万般皆是我的不是,你索性杀了我好了,子不言母子过,无论如何我终究是你的生身之母,你岂有不赡养的道理,你竟不管不顾的将我赶回老宅,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老太太竟越发肆无忌惮的撒起泼来。

“老夫人!”几个仆妇拦都拦不住她。

众人可算见识到老太太的厉害与不讲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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