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愠你这个混蛋!”谢琅华吓得真真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微凉的风在她耳边呼啸,吹得她的脸颊有些发疼,出了漫无边际的夜,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明明是你让我放手的。”眼见谢琅华就要摔在地上,崔愠如天神一般出现在谢琅华身旁,随手一捞把她拥入怀中,眼巴巴的看着谢琅华,一脸的委屈。

谢琅华真想狠狠的扇他的脸。

她让他把她放下来,可没让他把她扔下来。

崔愠这厮真是着实可恶。

谢琅华恶狠狠的瞪了崔愠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为何她认识的人一个两个都是如此难缠。

“一会你就知道了。”崔愠在谢琅华耳边吹了一口热气,两人踏着风一闪而过。

崔愠带着谢琅华出现在江上的一条画舫上。

夜色中江上星光点点,飘着数条画舫,偶尔歌声传来。

崔愠的画舫很有他的风格,一如既往富丽堂皇的很,所到之处皆是锦缎铺的,雕梁画栋,轻纱飘飘,熏香渺渺,酒香四溢,颇有一种醉生梦死的感觉。

“郎君!”崔大和崔二很快迎了出来。

崔愠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扭头看着谢琅华说道:“给她换一身衣裙,我不喜欢丑的东西。”

谢琅华冷冷的白了崔愠一眼:“你准备何时放我回去!”

崔愠理也不理她,大步朝画舫的房间走了进去。

谢琅华纵然万分不愿,还是跟着崔大进了一处房间。

房间里面有两个绝美的婢女,她一进来,崔大便退下了。

那两个婢女给谢琅华换了一袭红色的衣裙,崔愠惯着红衣,还真是他的眼光。

两个婢女还给谢琅华整理了整理长发,拿下她的发簪,任由她的长发散落下来,只用了一根红色的丝带,松松垮垮的给她系了下长发,令得她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的美。

谢琅华出去的时候,崔愠也换好了衣袍,与她的颜色一致,恁的庸俗不堪。

“崔愠,你到底怎样才肯放我回去?”谢琅华看着崔愠皱着眉头说道,她知道今晚回不去,早已让方幻云在客栈订好了房间。

方幻云早不到她,定然已经回了客栈。

“为我奏上一曲,我便放你回去!”崔愠一袭大红的衣袍,腰间松散的系了个带子,衣领敞开着,锁骨若隐若现,他抬手喝了一杯,漫不经心的看了谢琅华一眼。

一旁早已准备好了琴。

谢琅华冷冷扫崔愠一眼,走了过去。

“铮铮铮”她盘腿坐下,素手勾抹琴声缓缓而出。

秋风荡荡的江上,多了一抹悠扬的琴声。

崔愠一脸恣意,躺在软榻上,单手支着头,有意无意的看着谢琅华。

比她貌美的女子,他见得多了,她既不温柔也不貌美,脾气也臭的很,牙尖嘴利一点亏都不肯吃,可他就是觉得她与别的女子不同。

若是细究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

只是感觉不同!

另一条画舫之上,王玄正在会友。

三四个人正围在一起品茶谈诗,王玄听着外面的琴声微微一怔。

离他最近的贺兰逸,看着他勾唇笑道:“阿玄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怀春了?”

“哈哈哈谁人不知阿玄从不近女色,到如今还是个雏儿。”吴道大声笑道。

一旁的秦简也笑了起来。

王玄面不改色,淡淡的扫了他们几个一眼,慢悠悠的说道:“我决定明日邀诸位的夫人来这我画舫上一叙,想来她们定然很好奇你们之前的事迹,我很是乐意说给她们一听!”

三人一听皆闭上了嘴。

他们与王玄年纪相仿,不过都成了婚,唯有王玄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故而他们时常消遣王玄。

“来阿玄喝茶!”贺兰逸抬手给王玄倒了一杯茶,笑盈盈的看着他。

其他两人也是乐呵呵的看着王玄。

吴道笑着说道:“阿玄定然不会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对吧!”

说着眼巴巴的看着他。

王玄淡淡的垂下眸子:“这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阿玄,我新得了一匹很是难得的流光锦,明日便差人给你送来,权当送给未来的嫂嫂了。”吴道接着说道,一脸肉疼的摸样。

流光锦可是很难得的,十年才得一匹,日光之下就如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般,流光溢彩异常夺目。

“甚好!”王玄勾唇说道。

几个人这才送了一口气,有什么比后院失火还严重的事吗?

自是没有了。

妇人那里都好,就是发起火来,叫人招架不住。

“我听这琴音倒还有几分意境。”王玄随口说道,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王礼,勾唇说道:“去把她请来给我们奏上一曲!”

“是!”王礼双手一叉,大步转身离开。

琴声一起,他也听出来是何人所奏了。

贺兰逸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着实不错,就不是所奏之人是何等风华了。”

“想必是一个美人!”吴道点头说道。

王玄并没有开口。

王礼乘了一条小船,朝崔愠的画舫而去。

他纵身一跃上了画舫。

“何人来也?”崔大和崔二立刻闪身而出。

谢琅华不由得朝他们看去。

王礼淡淡一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他随意看了崔大和崔二一眼,抬头看着舫内的谢琅华说道:“郎君让你过去抚琴一曲!”

谢琅华双眼一眯,没想到王玄竟也在这江上,真是如王礼所说人生何处不相逢!

她还未开口,崔愠便冷冷说道:“这个怕是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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