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在预料之中,苏姚并未感觉多惊讶:“沐辞修,很多事情不必执着,因为执着也没有结果,倒不如顺其自然。”
沐辞修笑了笑,神色温柔的看着苏姚:“姚儿,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是我心中已经思量了许久的,我很开心。”

苏姚收回视线,微微敛下眼眸:“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劝了。不过,沐辞修,就像是你当初对待太上皇一样,你的身份也极为特殊,是不可能让天下人知晓你去了江南的。”

听到有希望,沐辞修眼中的光芒顿时亮了起来:“姚儿,我也可以像太上皇那样假死脱身。”

“那你就等安排吧,我要先见到银子。”

“好。”沐辞修很是痛快的点头,“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苏姚蹙了蹙眉,沐辞修答应的太过痛快,反倒是让苏姚觉得心中难安。

沐辞修看了看紧跟在苏姚身边的楚非衍,眼底闪过复杂至极的光芒:“楚非衍,你很幸运。”他不知道有多么羡慕对方。

楚非衍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冷的扬了扬唇角:“你羡慕不来。”

沐辞修轻轻地笑了笑:“瞧瞧我们现在的样子,当初我性情冷漠,如今变得越来越温润,而你却似乎变成了我当初的模样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没有当初的敌对,姚儿,你也会爱上我呢?”

“你想多了,如果没有当初的敌对,我们根本不会遇见,沐辞修,世间之事,从来都没有如果,好自为之吧。”苏姚握住楚非衍的手,对着他微微一笑,而后两人并肩向外走去。

等到苏姚的身影看不见了,沐辞修慢慢的收回视线,捂着胸口轻轻地咳嗽了两声,面上泛起阵阵苍白之色。

朱崇连忙端着温水过来:“皇上,您这是何苦呢?”

沐辞修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捏在指尖:“沐卿晨和朝中众臣是不可能让我好好的离开京都的,为了达成我心中所愿,我只能先给自己喂下毒药,确保我活不下去了,沐卿晨才能够安心。”

“可是皇上,您太苦了”

沐辞修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药丸放入口中,借着温水冲了下去。

朱崇紧紧地抿着唇,露出一个不忍的神色。

沐辞修紧紧地捂着胸口,额头上冷汗如豆,他不断地深深地吸气,借此缓解撕心裂肺的疼痛,好一会儿才渐渐地缓过来:“呵原来鸩羽之毒发作竟然如此的痛苦”

朱崇偷偷地擦干净眼泪,上前扶住沐辞修:“毕竟是前朝传下来的秘药,发作起来肯定常人难以承受,皇上,您大可换一种不那么痛苦的药”

“眼下鸩羽之毒只有姚儿能解,而姚儿我没有楚非衍那么幸运,能够得她另眼相待她不会帮我,所以,沐辞修和楚非衍等人便能够全然放心了。这样他们才会给我离开京都的机会。”

“皇上,您何必执着着回江南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心中一直念着余霞山,念着我为姚儿打造的蝴蝶园姚儿不会跟我去了,我便想一个人亲眼看看”沐辞修眼神始终含着笑意,说这话的时候,甚至带着满满的向往。

“皇上”朱崇忍不住眼中含泪,“值得吗?”

“心不在了,人也就不在了。”

“朱崇,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你了,国库之中银两的下落你清楚,你告诉沐卿晨便是大功一件,他会绕你一命。”

“是,老奴知道该怎么做。”

第二日,苏姚正在刺绣,忽然心头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神色微微恍惚,手中的绣花针刺中指尖,疼得她微微一颤。

她正愣神的功夫,烟箩快步走进来:“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

“朱崇带着国库银两下落的消息面见了皇上,不久便传出话来,说是沐辞修引火自|焚了。”

苏姚神色猛地一怔:“怎么可能?”

“而且而且,沐辞修以小姐的名义,将荣王府中积攒的那些银两分批散布在了各个城池之中,只需要小姐一声令下,便能够以这些银两帮助各地百姓渡过难关。”烟箩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苏姚的脸色。

苏姚的神色越发的郑重:“然后呢?”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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