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明显愣了:“你想见四爷?”
意意点头,用力的点头,“想,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胡伯脸上有些不自然,刻意的别开视线,不和她的目光对上,“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吧,可惜现在四爷在国外,他有好多事情要处理,而且也不容易约得到时间,如果你有禁忌的事,非得方面说的话,只有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胡伯从来没有一次,说话这么没有底气,最后那句话,看似在征求意意的意见,实则已经是拒绝了,他不想帮忙,或者说,是不敢。

意意毫不意外的皱了眉,要见自己结婚证上的另一个男人,需要这么难?

“他在哪个国家,我可以请假,飞过去找他。”

“这”

“这也不行么?”意意攥着拳头,眉心紧紧的团着。

“你才刚开始工作,请假影响不好吧,而且四爷平时很忙,可能”

“忙到连抽空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

意意突然发问,僵抿着的唇角在微微发颤。

胡伯终于觉察出她不对劲的地方,内心愈发的忐忑,表面却竭力的镇定下来,软和着语声说道:“太太,你今天是怎么了?”

她咬着下唇,咬到吃疼,又轻轻的嘶出一口气,“胡伯伯,您知道我被绑架了么?”

“被绑架?太太,谁那么大的胆子!”小葵一下子惊跳起来,才说了两句话,就被胡伯的一个眼神给呵斥了,只好哆哆嗦嗦的住了嘴,往厨房里去了。

胡伯安慰她:“我知道的,薄司去救你,我这边已经在着手查绑架你的人,放心吧太太,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意意心下生凉。

她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交代。

“既然当时薄司也在场,为什么他没把我带回这里,却任由别的男人把我带走了?”

“这南总是四爷的朋友”

“什么朋友,能这么放心的把昏迷不醒的妻子交出去?”

意意轻眨着眼睫,染了薄薄水雾的双眸抬起,眼底略带着哀戚的神色,看向胡伯,“胡伯伯,我是四爷的妻子,在那种情况下,他也没有来救我,做什么生意,忙得两年都没来看过我一眼?”

“太太”

意意吸了吸鼻子,忍着满腔的委屈,“还是说,我这个妻子,就是可有可无?”

“不是”

她垂下头,双手握拳抵在腿两侧的沙发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浑身被浓重的阴霾笼罩着,仿佛给自己架起了一座屏障,任谁也破不开。

然后,她抬起头来,眼眶染了泪,却没有一滴眼泪流下来。

“胡伯伯,帮我约四爷吧,我想见见他,谈一谈离婚的事情。”

胡伯惊愕,“太太,你先冷静一下。”

“我已经冷静了两年了。”

她弯下身子,把脚擦干,塞进拖鞋里,起身,唇色咬得泛白,小脸儿隐隐的有些抽搐,她半垂着的眸子里含着恸意,“我不想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既然是我老公,他就该在我的身边。”

另一边。

顾衍车开出一段距离后,想起车上的药忘了给意意,他又折回去,偷偷给薄司打了电话,让他出来拿药。

并没有停留多久,顾衍就在别墅侧边将车子调头,打算开走的时候,车前灯晃到了安静停在对面老槐树下的一辆黑色轿车,他颇有些意外,犹豫之后,解开安全带下车,到那辆车旁。

敲下车窗。

缓缓降下的玻璃后面,是南景深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深邃的双眸望着别墅里的某个方向,夜深的缘故,灯光覆在他脸廓上,将他的面容勾勒得高深莫测。

“四爷。”

南景深侧眸,深重的目光,越过车窗,看了他一眼,“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

顾衍不尴不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刚才见到薄司,他说太太和胡伯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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