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延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他将那本日记如同珍宝一样放在心口的位置,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好一些。
在回国的飞机上,陆震延小心翼翼的将旧衣物抱在心口。

想起和衣锦的点点滴滴,他的心乱成了一团,此刻方知对衣锦的感情,深到了骨髓。

眼泪不自控的晕湿了俊俏的脸,薄唇微微抿着,满心苦涩,压抑得胸口都快要爆裂开来。

他满脸的痛苦,身子微微轻颤。

陆震延的状况引来了空姐的注意,毕竟是头等舱的客人,很快就有空姐过来,关切的询问,“先生,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陆震延摇了摇头,“我没事。”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坐在一旁的乘客忍不住频频侧目,心中更是腹诽不已,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冷漠又严肃的男人,竟然哭成了泪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捏着似乎还带着衣锦体温的旧衣物,陆震延只觉得像是有一把刀在他的心口不停的搅动,让他疼痛无比,他的手指颤抖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坐在陆震延旁边位置上的一个男人不时间瞥他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飞机降落了,乘客们开始有序的离开,陆震延怔怔的坐在那里,一脸的失魂落魄。

他依然一动不动,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破开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他如同幽魂一样从飞机上下来,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同一时间,美国这边,

欧阳奕开车出了门,车子直接开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医院里。

欧阳奕直接去了住院部,他的手里提了大包小包,推开门,病床上半躺着一个女人,这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却显得非常的消瘦,她神色恹恹的,看上去十分虚弱,目光柔和的落在旁边的一个小小身影上。

那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孩子,看着十分的瘦小,此时正在乖巧的喝奶,女人扶着奶瓶,眸光有些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衣锦”

衣锦抬头,见到欧阳奕提着不少东西,忍不住蹙眉,“欧阳哥哥,你干嘛又买那么多东西过来,我这里已经够过了,缺少什么,我会让人帮我去买的。”

欧阳奕放下手中的东西,柔声解释道:“都是宝宝需要用到的。”

一边说着,欧阳奕极其自然的将孩子从她身边接了过去,动作娴熟的给他喝奶,一边颇为不满道:“对了,请的那个护工呢?她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照顾宝宝?喂奶这种事情,就该让她来做才对!”

衣锦笑了笑,解释道:“是我让她出去卖点东西的,再说了,不过是冲个奶粉而已,我还可以的。”

欧阳奕的脸色却并没有缓和几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衣锦靠在病床上,并没有反驳欧阳奕的话,过了很久,她才状似不经意的开口,“你见到他了?”

欧阳奕抱着孩子的手一顿,随即有些犹豫的回答,“是的,我看他似乎是很痛苦。”

衣锦一愣,眼底微微划过一丝失落,语气却依然淡淡的,“是吗?没想到这么快。”

欧阳奕的目光直视着衣锦的眼睛,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内心情绪。

“你不打算再见他吗?”

衣锦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必要了。”

“可是我看他似乎非常的想见你,他的表情不似作假,他深爱着你。”欧阳奕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试探,目光灼灼的盯着衣锦。

衣锦却忍不住低垂了眼眸,神色淡淡,一如既往的清冷,“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看到我的脸,会恶心的,他那么矜贵的一个人,就算是现在对我深情,时间久了,也会嫌弃我,反正衣玲已经取代了我,我只求她对我妈好一点,至于其它的事,我反正命不久矣,也就不想再去管了。”

说话间,欧阳奕将已经吃饱喝足重新睡觉的孩子放回到衣锦的身边。

衣锦伸出手来,轻柔的在孩子身上拍了拍,“何况,我有这么可爱的儿子,已经很满足了。”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衣锦的身上,柔和了她的眉眼,她眼里散发的母性令欧阳奕几乎错不开眼睛,而那张脸

衣锦缓缓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来,在脸上显出一丝怪异,“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的谢过你,欧阳哥哥,是你救了我。”

看着衣锦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欧阳奕的心中莫名一紧,他是想要将那个男人从衣锦的心里赶走,却也并不想看到衣锦这幅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欧阳奕稍稍犹豫片刻,忍不住对衣锦说出了实情。

“衣锦,救你的人不是我,是我父亲欧阳铭,我母亲和顾阿姨本是最好的闺蜜,得知你的孩子是顾阿姨的亲孙子,我母亲便要求我父亲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个孩子,你是手术导致的抗生素过敏,是很严重,但是敌不过我父亲的医院里,全是大量高精尖名医,所以你没事了,以后也不会再有排斥,你不会死,你会好好活着。”

衣锦颇为震惊的看过去,“不是说我活不了太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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