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拿眼睛瞪她以外,也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真是没有想到,她都亲眼看到这种情况了,还能这么的镇定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这简直太令她出乎意外了,她居然不发怒,不撒泼,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彻彻底底的将她羞辱了一顿,偏偏她还吐不出半句话。
被她气到这份上,她终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恨恨地瞪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沈洛一离开,整个空间里就瞬间静寂了下来,有沉沉的空气压力,凝滞了气氛。

顾月白直接坐在了桌边,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案,发出的声响,带着一种特有的节奏感,然后她开口了:“陆浅恒,你没什么好可跟我解释的么?”

陆浅恒抿着唇,立体的五官被窗外透过的光线折射出迷人的角度,唇角微微一牵,弧度明显,他的目光神色复杂,盯着大理石地面出神,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半晌,他吐了一句话:“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顾月白凑近了他,离他的耳畔就几寸距离,“陆浅恒,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是什么吗?我告诉你,你现在是什么?”

她说话的声音十分的平静,还异样的好听,“是那种不要脸的贱人,而且还是那种人渣型的,不要脸,不要皮,出卖身体出卖灵魂的那种特贱的人!你的自控能力呢?哪里去了?你就这么的控制不住自己的那二两?”

陆浅恒不由自主的唇角一勾,他?就二两喃?

她生气他懂,就算她气死了想要骂他,能不能骂点让他有自尊的,打击他的颜面没关系,能不能稍微真实一点,不要罔顾事实,他是不是二两,她心里就没点数么?

顾月白扫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再说,然后她起身,直接朝门口走去。

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了,陆浅恒马上就跳了起来,看着刚刚沈洛坐过的沙发,他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十分的难看。

“叫人上楼,把沙发给换了。”

他交代下去,脑子里满是刚刚顾月白的样子,他慢慢的露出一丝无奈,眼神里流露出了极为复杂的情绪。

他也是没有办法。

康文昌这个老狐狸,做事太有一套了,什么事都做得十分的小心谨慎,生怕留下什么把柄来。

就好像这一次,顾月白差点没命,明明他知道是康文昌从中有一手,可是随便怎么查,都和他没有直接的关系,都在丁婉一个人身上。

怎么也没有任何指向康文昌的线索,就好像这件事,和他根本就没有关系。

不会有人体会到,当他看到顾月白又一次险些丧命时,他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几乎是煎熬后怕到失去呼吸的窒息感。

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揪住,克制不住的惊恐害怕。

所以,他可以做的事,只能是先听父亲的,不得不和沈洛来演这个表面的戏。

他只要忍过这一个阶段,他一定会在有限的时间里,将康文昌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点统统挖出来,以绝后患。

这样一来,他就不可能再受到任何的钳制,再也不需要听命于任何人。

而顾月白,这才可以得到真正的平和和安全。

因此,他现在要做的事,是让顾月白离他远一点,虽然,她只是皱个眉头,他就已经痛得不行了,这个分割的过程是这样的剧疼,可是总比彻底失去她,让她没了命强。

他需要忍受这一个过程,以换取她以后长久的平安。

他一点儿也不想失去好,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心就是剧痛无比,无法忍耐的。

顾月白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沈言希,你是不是有事在隐瞒着我?”

“怎么可能呢!”沈言希马上否定,可是眼里却是透露出一种心虚的感觉。

顾月白就这样看着她,慢慢的眯起了眼睛,也没有说什么话,可是眼里却闪过一丝少见的凛厉,似利器般锋锐,好像是要通过对她的探究,挖出她心里深藏的秘密。

“学长昨天嗯,去沈洛家吃了个饭,晚饭,嗯,还是和沈洛一起去吃的。”

顾月白的神情似乎是没有什么变化。

半晌,她才哦了一声,十分不经意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好像一点儿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脸的淡漠面瘫,毫无神情波动。

“你的这个学长,还真的是有福气啊,和美女共进晚餐。”

她似乎是冷笑着扔了一句话,然后她就转身走了,直接进了皮毛前期处理室里。

顾月白推开门,换了衣服戴了手套,拿了把剔骨刀。

看着她这一副似乎带着什么火气的样子,男助手吓一跳。

他赶紧往边上挪了挪,把位置让给了她。

这怎么了?

她看起来像是吃了炸药一样。

看这样子,好像是知道了沈洛和凉司长的事了。

男助手脸上显露出一丝同情,这些日子以来,顾月白也是够倒霉

的。

接二连三出事情,昨天还差点被人弄死。

没想到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自己的男人居然还和别的女人回家吃晚饭,见父母了。

确实是挺气炸的。

男助手本来正在想着措辞,要安慰一下她的。

没想到下一秒就看到她手上的刀眼睛也不眨地干脆利落的刺进了待割的皮毛上。

男助手想要安慰她的话,立刻就噎在了喉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只能眨巴着眼,看着她这副强悍的样子,弱弱地站在一边记录。

她皱着眉头看着血糊糊的蛇皮的样子,脸色好像更难看了。

男助手飞快地做着记录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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