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颗子弹是贴着他的脸过去的,只要微微偏移那么半分,那么这颗子弹可不仅仅是擦破了脸皮,而是穿透了他的头颅,让他瞬间死亡!
一想到这一点,贾子俊心中的骇意久久难平,他看了顾月白一眼,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当场。

陆浅恒把枪收好,站在那里,并没有走过来,墨眸里流转着异样的情绪,没来由得却让人安稳,充满了保护的安全感。

他看着在栏杆下的顾月白,薄唇微微抿,脸上带着异样的怜惜和无奈,说了句:“走到我身边来。”

顾月白这才从刚刚的惊恐中慢慢平复下来,她克服着对高空的恐慌,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她压抑着心头的后怕,努力的一步一步朝他而来,慢慢的,终于,到了他的面前,抬起头来看他,对上的是一双如沉墨般安静又幽深的眸子,她突然有点委屈,鼻腔里冒着酸气,幽幽的想要哭

,一种难以言喻的被保护感,涌满全身。

自从哥哥失踪以后,再也没有人这样保护过她,在她最孤苦无助时,只能靠自己,她以为什么事都必须靠自己,也对别人没有了指望,可是这一次,就在她以为自己一定在劫难逃,要被贾子俊索性一下子害死的时候,没想到从天而降,救了她,在她面前出现的人,却是陆浅恒。

她突然间展颜一笑,对着陆浅恒说:“陆浅恒,我发现你今天好好看,你拿枪的样子太帅了!我好喜欢!”

陆浅恒看着她慢慢走了过来,还可以这样娇俏的和他说话,墨眸里暗潮翻涌,脸上温存而软,带着异样的情绪。

他本来想要奔到她身边去抱着她的,却是真的没有办法前去,而要求她到他身边来,他是个严重恐高症者,走到顶楼时就耗尽了他全部的勇气,他站在高处,整个人都心慌,更别提去抱着她了。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看着她平静又充满崇拜地看着他,心里的满足感爆棚,他决定还是不要亲口说出这种听起来他就很怂的恐高症了。

他最终是一言不发只是牵了她的手,一起离开了顶楼,到了电梯里,他就通知了人员,把顶楼完全封闭!

看到贾子俊满面阴沉的回到宴会展厅里时,丁婉马上拨开人群挤到了他的面前去。

来到了贾子俊的身边后,丁婉惊讶地发现他的耳朵正在流血呢!

他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擦破了好大一块皮,血流得还不少,他虽然用纸巾擦过了,可是还是可以看得到隐隐的血迹铺了满脸,而且雪白的领子口上已经沾染了很多鲜血,让他的领子染了污。

丁婉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的脸看,伸手用湿巾给他擦干净,又问服务生要了点酒精消毒,责怪的问:“子俊,你跑去哪里了?怎么回事?你怎么把自己的脸弄成这样了?这是擦在哪里了吗?你怎么了?”

贾子俊眸子里闪过阴狠,一脸的冷漠,扫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然后阴沉着一张脸,离开了展会厅。

丁婉蒙在鼓里,不知道他遇上什么事了,直觉应该不对劲,马上就跟了上去,毫不犹豫的跟着他走出了

宴会厅。

可是一直跟着他走出去后,到了门口时,就看到贾子俊开着车,已经扬尘而去,并没有要和她一起走的意思,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宴会厅那里,丁婉不可置信地看着离去的车子的影

子,整个人失魂落魄,极为委屈。

不知道贾子俊为什么会这样了!

自从顾西爵死了以后,他对她整个人都变了!

一想到这一点,丁婉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恨,尖尖的指甲戳进了皮肉里,她却不觉得疼。

都这么久了,顾西爵都死了这么久了,他还在怪她!

贾氏企业都成了商业上的领头黑马了,他还在怪她。

他现在是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另一个人,性格完全不是她最开始认识的样子,他对她没有了从前的耐心和温柔,更没有了宽容和贴心。

想他以前是怎么对她的,那么宠溺那么关怀,一点点一丝丝都不忍心她受到伤害。

而现在呢,他心里已经完全没有她了,一点点也没有。

唯有的亲昵,只有夜里睡在一张床上时同盖一条被子的温度罢了。

然而,即使是床第间的温存交欢,也没有了以前的怜惜和体贴,他已经把她当个工具一样发泄,丝毫不顾忌她的感受,完全视她的感受为无物,而且结束了以后他就会去洗澡去书房睡觉,甚至连和她共眠一夜都不会。

一想到这点点滴滴,丁婉的整个心都觉得疼痛难忍,她除了硬生生的仰着头,把满眼眶盛着的泪都咽了回去以外,又有什么办法呢!

贾子俊后悔了是不是!

就因为他后悔了,他对她有怨怪,所以才会这样对她!

可是后悔又怎么办呢,顾西爵可是他自己亲自害死的,能怪得了别人吗!

顾月白那个贱女人,就因为顾西爵曾经说过要把顾月白介绍给贾子俊,让贾子俊成为顾家的女婿,所以他现在想想就后悔对顾西爵下手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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