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吗?还有一盅呢!”陈美人问。
“不必,先说说你的脸吧,谁打的?”蘅芷可没耐心继续等下去。

陈美人这才放下碗,道:“也没什么,柳侧妃的贴身婢女巧云打的!”

“她一个丫头有什么资格打你?”蘅芷问。

“柳侧妃在东宫地位高,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身边伺候的人,自然也与别人不同!”陈美人悠悠地道,并没有什么怨气。

蘅芷问:“是为了我的血燕粥吗?”

陈美人道:“也不全是,无非是柳侧妃听说殿下当日在暗房外亲自喂您喝水,所以心生嫉妒,想着法儿地找场子出气罢了!”

“宋君戍喂我水?值得她这么嫉妒吗?此前不还当着她的面喂我药吗?”蘅芷问。

“不是那种喂!”陈美人脸有些红地道。

蘅芷看她这羞怯的表现,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所谓的“喂”,难不成是用嘴?

陈美人看蘅芷的眼神,便知道她猜到了,于是点点头,道:“就是您所想的那样,嘴对嘴,喂了两杯水呢,当时好些人在场,所以东宫上下都听说了!”

蘅芷脸噌地就红了。

宋君戍是不是疯了,当众做出这种行为,不觉得羞耻吗?这可是古代啊,封建的古代啊,怎么能这么轻浮?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喂她喝水了吗?再不济可以让丫鬟喂啊。

当着众人面这样做,难怪柳如昔这么大吃飞醋,来找她晦气了。

尽管如此,蘅芷仍旧很生气,道:“即便太子有此举动,也是情急之举,再者我与太子怎么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算有肌肤之亲又如何?她吃哪门子的飞醋?若有什么便冲我来,竟让丫鬟刁难你,岂有此理?”

陈美人见蘅芷动怒了,便劝道:“算了,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太子妃的血燕粥被巧云给打翻了,我只能弄了一些白粥给您喝,那么好的血燕全糟蹋了!”

陈美人显得很心疼。

蘅芷叹息一声,对一个没有品级的姬妾来说,血燕这种名贵的补品,是没有她们的份儿的,所以陈美人觉得心疼也可以理解。

蘅芷道:“血燕再贵,哪有人金贵?你无端挨打受辱,皆是被我连累,我必不能让你吃了这个亏!”

“太子妃,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现在伤还没好,好容易保住了性命,就别为我再起争端,万一再让您有所损伤,岂不是我的罪过?”

陈美人是不愿意惹事的,她在东宫的保命原则就是尽可能地远离是非,当个隐形人,哪怕忍气吞声也无所谓。

蘅芷摇头,坚决道:“这个气不能受,她不是在打你,她打的是我的脸,我虽然不想惹麻烦,但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怎容得一个侧妃在我头上撒野?”

蘅芷不只是为陈美人出气,更重要的是,她心口也憋着一口气。

这宋国上下都想在她头上踩一脚,难道她真是没有脾气的木头人吗?

一个侧妃身边的丫鬟都这么嚣张,她若忍下这口气,日后如何在东宫立足?

得让她们知道一下,她并不是个软柿子,没那么好拿捏!

陈美人有些为难,犹犹豫豫地想要说什么,又不太敢说,怕蘅芷听了,更加生气。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蘅芷可受不了人吞吞吐吐的。

陈美人只好愁眉苦脸地道:“太子妃,妾身这句话说了,您可别生气!”

“我已经在生气了,不差多一口气!”蘅芷道。

陈美人差点儿被这句话逗乐了,脸色显得很古怪,然后道:“太子妃虽然身份摆在这里,可您毕竟初来乍到,不知道东宫的水有多深,柳侧妃之所以这么嚣张跋扈,自然是有原因的!”

“哦?她背后靠着哪座大山?”蘅芷好奇地问。

能稳坐侧妃之位,还这么嚣张,自然不可能毫无背景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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