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熹也精神陡然一振,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一个身披大红袈裟在水面狂奔的和尚,忍不住说道:“师父,这个和尚莫不是妖怪?”
顾兮兮白了他一眼,小白猿很不满大师兄的口吻,什么叫莫不是妖怪?她可也是妖怪。

梁梦夏微微沉吟,说道:“不可惹事。”

这个身披大红袈裟的和尚,本领如此神异,梁梦夏不欲招惹。

师徒四个不想惹事,身披大红袈裟的和尚见到这一艘客船,却忽然转了方向,踏浪而来,一跃上了甲板,喝道:“尔等可曾见到一个小娘?”

严熹急忙把顾兮兮护在背后,叫道:“不曾见什么小娘!大师别处去寻罢。”

严熹这个举动,让顾兮兮微生感激,心道:“二师兄还是有些样子,知道护住小师妹。”

一身大红袈裟的和尚抬眼看到了顾兮兮,叫道;“这却不是个小娘?”

他大手张开,想要把顾兮兮拎起来。

严熹伸手一拨,喝道:“和尚无礼。”

大和尚见他身子虽然胖大,但面容稚嫩,不以为然,加了一把劲,想要连严熹一起拍开。

严熹一手格挡,一手在袖中扣动扳机,三声枪响,身披大红袈裟的和尚身上就多了三个血窟窿。

和尚中了枪,手劲便弱一分,给严熹轻松荡开。

严熹正待补上一脚,把这个凶暴的和尚踢入江水,就听得一声大吼,穿大红袈裟的和尚暴退数步,速度奇快,他这一脚便没踢出去。

和尚目露凶光,扯开上身僧衣,露出精铜般的身躯,肌肉纠结,弹孔喷出三道血线,三粒子弹被他用肌肉之力生生逼出。

这一手外家硬功当真了得,严熹就算铜象功大成,自问也未必做得到。

就算能做到,他也不会去尝试。

柰子秀逗了,才会尝试挨个枪子,再用肌肉夹出来。

和尚狂叫一声,喝道:“尔等居然敢暗算佛爷,当真活得不耐烦了,陵江上下谁人敢惹我龙都教!”

他话音还未落,月池就抬手连开了七枪,头三枪奔着和尚的圆盘大脸,后四枪稍迟分瞄在和尚脑袋周围。

大和尚果然有些本领,脑袋一晃,居然让开了头三颗子弹,但这般乱晃等若把脑袋往另外四颗子弹的轨道上送。

另外三个方向的子弹落空,一颗子弹射中了和尚的额角,顿时打的他满脸是血,一头栽到了江水里。

小挂件吹了吹枪口硝烟,说道:“想动我小师妹,问过本小道的枪了没?”

严熹心下甚慌,生怕露出马脚,瞧了一眼梁梦夏,见这位老师脸色怪异,急忙喝道:“师弟,你哪里学的这般不着调的口吻?出家人应该稳重些。”

月池被训斥,急忙把手枪收了起来,乖乖低头认错。

他被二师兄教训的习惯了,根本没有还嘴的念头。

严熹忍不住又骂道:“你倒是把子弹压满,再把手枪收起来啊?万一那和尚没死又扑上船来呢?”

月池忙又把手枪拿出来,当着梁梦夏的面换了弹夹。

严熹急忙解释道:“老师,这是我师兄弟的独门暗器,威力一般,胜在出其不意。”

梁梦夏笑道:“你射牛蛟的时候,我便看到了。这暗器利用机黄射出铜弹,不须抬手挥臂,果然神鬼不知。威力……尚算可以。”

严熹额头发汗,也不知道是真湖弄过去了,还是假湖弄过去了,梁梦夏是不是已经起了疑心,却羊做无事。

月池刚换好了弹夹,就听得一声厉吼,精赤上身的和尚从江水中跃出,他头上一个弹坑,还有血水汩汩流出,淌在脸上,更增几分凶残暴虐,喝道:“尔等都要死!”

月池手腕一翻,又是七枪。

大和尚这一次横了心,精铜一般的肌肤高高贲起,虽然又被打出好几个血窟窿,却顶着子弹冲了上来。

他放过了严熹,顾兮兮,双掌一错,狠狠拍下。这个和尚已经是发了狠,一定要弄死这个“奸诈”的小道童。

月池掣出长剑,正要还招,一点寒光飞出,落在和尚的咽喉上,顿时把他脖颈打穿,尸身栽倒船板上。

梁梦夏叹了口气,说道:“快把压仓石搬来,跟这个和尚捆在一起。”

严熹急忙去搬压舱石,却见艄公和两个伙计都不见影踪,船上除了他们师徒四个,已经再无他人,也不暇多想,急忙去搬了压船舱的石头回到船头。

梁梦夏已经把和尚细细搜了一遍,也不知道搜出来什么东西,见严熹搬了压仓石回来,把和尚跟石头一起捆好,推入了滔滔江水中。

待得这件事做好,他才说道:“你们不知道,龙都教是何等邪门的东西。”

“得罪了他们,往往就要不死不休,前仆后继的来纠缠寻仇。”

严熹察看了一眼面板,见故事线没有变化,顿时放心了,说道:“师父,龙都教有什么厉害?”

梁梦夏答道:“剑侠门派中人,宛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寻常武者,止步于大宗师之外,便要望洋兴叹。故而有些人不得上乘真传,又不甘心止步,就创出了一些邪门法术。”

“龙都教便是其中之一。”

“你练的铜象功,便是他们的镇教武学。除了各种内外武功,龙都教还有铜皮铁骨法,铜牛铁牛法等邪门法术,不须辛苦修炼,只要得了传授,一夕之间就能炼成,练成之后,刀枪不入,力大无穷。”

“但最为厉害的却是他教中的弥勒咒!据说练成之后,能化为肉山一般的怪物,就算是初入世间法界的修士,也往往抵敌不过。”

严熹心道:“我知道了,师父打不过龙都教的高手。”

他想起在未来的故事线,梁梦夏和月池,还有自己都被阴山教的人弄死,不由得心生惴惴,暗忖道:“莫不是,还没被阴山教弄死,就被龙都教给弄死了?”

“应该不会,故事线还没变化呢!”

严熹刚想到此处,空气中就浮现出许多文字,道士宴溪的故事线,又生出了变化,这一次的变化,跟龙都教大有干系。

他只看了一眼,就注意到自己的寿元又回到了十五岁。

夭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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