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掌珠已经给江延民打过电话了,说了事情的经过。
江延民是真不认识这个鞋厂的人,再说了,就一个鞋厂,他需要认识人吗?

江延民高中毕业就来美国了,确实在丰城没有什么人脉。

他给江延东打了电话,江延东觉得这样的小事别找他,但经不住江延民的软磨硬泡,还是给他办了。

是鞋厂主动给彭懿发的消息,说会给她预留一部分库存,还说想不到彭懿有这么硬的关系。

“江家?”彭懿试探着问。

“是。”

彭懿不知道是江延民出面的还是江延东,但肯定是江家了。

彭懿电话又打给了掌珠,掌珠说,“延东没帮忙啊,我给延民打了电话,延民办的。”

彭懿便想,上次刚怼了他,这次又欠了他。

她和他究竟有什么孽缘?

不过彭懿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从来一码是一码。

欠江延民的人情,她会还。

这一日,她在小群里问江延民,想请他吃饭,问问他赏不赏光。

江延民说,好,有一家海鲜不错。

他还艾特了邓尧一下,“你也去。顺便把你们家那位也拉进来。”

彭懿看到他让邓尧也去,心里的忐忑便少了,两个人相处,尴尬太多。

不多时,邓尧便拉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改了昵称:刑兰。

想必就是邓尧的那位了。

邓尧还多嘴多舌地说了一句,“群里正好是两对人。”

江延民回:是。

江延民把海鲜店的位置发给彭懿了。

那日傍晚,彭懿打车去了,在酒店,看到了邓尧和那日看到的女孩子。

原来是邓尧的女朋友。

是江延民和彭懿去点菜。

在酒店前面,全都是活的海鲜。

彭懿在看扇贝的时候,旁边有一条什么吓了彭懿一跳。

她侧头一看,是一条黄鳝。

长得跟蛇一样一样的。

彭懿可是从小就怕蛇的,女孩子,也没几个不怕的。

黄鳝长得滑不溜秋的,那么长,彭懿大叫了一声。

江延民离她不远,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因为刚才那条黄鳝离彭懿很近,彭懿一下子缩在了江延民的怀里。

苍白着脸,心跳得特别快,双手也缩在胸前。

想想那条黄鳝,便觉得好怕。

江延民看了那边一眼,便知道发生什么了。

他拍着我彭懿的背安抚了一会儿。

等到彭懿情绪安定了,江延民打趣,“那日要不给,今日主动往怀里钻。”

彭懿涨红了脸,要从她的怀里出来,却被他狠狠地按着头,不让她离开。

在大庭广众之下,彭懿也不好发作。

江延民又得逞了,他一只手扣住彭懿的肩膀,不让她离开。

返回了座位。

邓尧抬头一看,说到,“哟,果然是两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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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彭懿并不想给别人这种错觉,但人家有眼睛,自己会看,明明江延民就搂着彭懿的肩膀。

所以,辩驳没用,还有装纯的嫌疑。

江延民对着服务员点菜。

这是一家中餐馆,除了点的海鲜,还有炒菜。

“点一个笋炒肉。”江延民说。

“哟,延民,改口味了?”邓尧问。

江延民的手还揽在彭懿的肩膀上,侧脸看着彭懿,“我们家小懿爱吃。”

小懿,还他们家。

江延民如此自作多情的介绍,让彭懿抽身很难。

而且,给邓尧种下两个人已经是一对的印象,往后翻身可就难办了。

“我不爱吃笋炒肉。”彭懿说。

江延民还揽着彭懿的肩膀,“怎么着啊?”

“爱吃笋炒肉的是我妈。”彭懿又说。

听到这句,江延民对着邓尧讪讪地笑来着。

本来他要笋炒肉,显得他对彭懿特别了解。

彭懿故意掉链子,打了他的嘴,他自然讪讪的。

吃了饭,彭懿借故学校有事,便回去了。

学校里课业忙,好几天没和江延民联络。

倒是很快元旦了。

元旦彭懿没回家,因为导师安排了很重的任务。

江延民本来也不要回家的。

上次他回家的时候,已经跟江景程说了,今年可能不能回家过年。

“好。”江景程面无表情地只说出这一个字。

延民的心思他知道。

上次一定让延民回家过年的心思也不在了,因为彭懿在美国。

不过,鲍成山来找江延民一起回家。

鲍成山说自己明年毕业,今年想最后去一次学校,参加一下学校里的活动。

鲍成山这半年,黑了,也瘦了,身材更健康的,整日训练,一看就是一个搞体育的。

江延民看着鲍成山,竟然无端觉出来有几分落寞,所以,他同意和鲍成山一起回国了。

临走前还问彭懿有没有要捎的东西,彭懿说这次没有,税费都是顾客自己出,而且,最近论业重,她没怎么代购。

江延民觉得,彭懿好像在躲着他。

为什么躲他,江延民不知道。

彭懿让江延民替她去看看她妈。

妈妈的情况可能一天一个样,彭懿恨不得所有见过妈妈的人,都说妈妈很好,她才放心,她害怕郭江骗她。

江景程能容忍得了自己儿子在家里睡姑娘,却容忍不了自家的姑娘在家里给别人睡。

好像这个问题在她的心中藏了好久,终于问了。

还有啊,他对自己不是有那种情绪吗,这又是几个意思?

毕竟是昔日的老师,该有的尊敬还是有的。

彭懿觉得,真是莫名奇妙的很。

“他人怎么样?”

“江老师,回来了?”这个男生是彭懿班里的。

郭江去看彭懿妈了,现在他的寝室里还剩下两个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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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郭江是哪儿的人,听到郭江也是a城人,彭妈妈更开心了。

彭懿妈妈笑了,“我的病越来越重了,小懿有个好归宿,我便放心了,按理说,不该这么早就定下她的终身大事的,可这不是特殊情况么。”

虽然江延民就代了一个多月的课,但是给同学们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不差。小懿的眼光向来也不错。”郭江说到。

“你一个人在美国,总有许多不方便。多个人帮你,方便。”说完,郭江便不再说话了。

江延民想着,等着婉盈一起回家吧,顺便也去郭江的宿舍看看。

江延民回了丰城以后,便去了丰城大学和鲍成山打篮球。

江婉盈看到鲍成山,热泪盈眶,毕竟那么久没见他了。

这次元旦放假,郭江也没回家,去了医院,看彭懿的妈妈。

操场上有几个男生看到了江延民,都走了过来。

彭懿放心了。

“嗯。”

他和彭懿说了,妈妈的情况很稳定。

刚才鲍成山已经去了江婉盈的办公室了。

“江老师在美国,有事你多和他商量,需要什么帮助,便找他。”郭江又说。

郭江走了。

郭江的手定了一下,“认识,怎么了?”

“彭懿——”郭江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

总共三个男生,四个女生,三个男生都是一个寝室的。

江婉盈家的房子倒是大了,白搭。

彭妈妈好像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

妈妈一个人在医院,彭懿终究是不放心的,感觉自己很不孝,妈妈在住院,她和妈妈却远隔重洋。

两个人热烈拥抱的时候,江延民没事儿人似的在打篮球。

“对,回来过元旦。”江延民说。

郭江又笑笑,“怎么想起来问他?”

彭妈妈想了想,“他不是小懿的男朋友嘛。所以问问。”

郭江以前没见过彭懿的妈妈,但是彭懿妈妈见到他,特别热情。

按理说,鲍成山和江婉盈是他们家的笑料担当,一对活宝。

元旦学校里人本来就少。

说句实话,鲍成山和江婉盈才是亲热找不到地方的人。

“伯母,有什么话您就说吧。”郭江坐在那里剥香蕉。

彭懿妈妈愣了一下,随即面上变成了欣慰的笑容,“上次他来看我了,我总觉得这个人,我从面上,看不出来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我看人的眼光,向来也差的很。”

鲍成山在丰城没有自己的房子。

他对郭江特别好奇。

打完球以后,两个男生要求江延民去他们宿舍玩。

郭江的手定了很久,“人挺好的。哈佛的高材生。”

可是如今看到两个人久别重逢的样子,他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彭懿愣了一下,问,“你莫名奇妙的说什么?”

彭懿的班里,总共有八个人,现在彭懿走了,还有七个。

“你认识江延民吗?”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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