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总方才意会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慌忙说到,“对不起,对不起。”
彭懿轻轻点头微笑,“没关系。”

江延民刚才坐在沙发上的,慵懒的样子看着彭懿。

看到这个人的表现很奇怪。

而华总这种不正常,二哥肯定也看出来了。

所以,今天江延东邀请华总来家里绝对不是偶然。

江延东邀请华总上楼梯了。

上楼梯的时候,华总还总是侧过头,看坐在沙发上的彭懿。

而彭懿,神色如常。

江景程从楼上下来了。

在楼上也看了彭懿一眼。

纵然见过很多女人,纵然千帆过尽,可彭懿还是给江景程留下了不同凡响的印象。

不过,两个女人的谈话,他显然是不好参与的,又上楼去了。

彭懿和周姿阿姨对了两个小时的大纲,然后回学校去了。

她说回学校以前,还妈妈。

所以,周姿留她吃饭,没留住。

她走了以后,江延民只是笑了一下。

然后掌珠开始打趣延民,“不错啊,这进度一天一个样,如今人家都亲自登门了。”

“比起我二哥,差远了。”延民又打趣掌珠。

江延东和掌珠可是没见几次,就上床了。

彭懿去了医院看妈妈。

妈妈今天的精神很好。

彭懿去的时候,妈妈正捧着一本相册看。

是彭懿小时候的照片,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

相册上就只有彭懿和妈妈两个人。

彭懿拿过相册,妈妈年轻的时候,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个子高高的,身材又好。

她才是真正a城的一枝花,身上有孤傲的气质。

虽然妈妈的出身不怎么样,但却有一种天然的贵气。

想必彭懿这一点就随了妈妈了。

“小懿,”妈妈靠在后面的床头上,看着彭懿。

“嗯。”

“如果有一天,妈妈走了,你怎么办?”妈妈问。

彭懿摸相册的手,变得紧紧的,“不会。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别骗自己了。妈妈的病,妈妈知道,想必,你比妈妈更有数。”妈妈说到。

彭懿还是不说话。

她找了个借口,要去打开水。

在开水间,彭懿的牙齿咬得紧紧的。

如果妈妈走了,她就是一个孤儿了。

忍不住想起今天去江延民家里时候,他家里的热闹。

回了学校,彭懿便约了郭江去打羽毛球。

在球室里,彭懿挥汗如雨。

打完了,她买了一提啤酒,去操场上和郭江喝啤酒。

彭懿说她今天心情不好。

“不是去对大纲了,要上电视了,应该开心才对?”郭江说到。

“不开心。我一直以为我是去看了我妈妈以后,才不开心的。可我现在知道,是我从见到那个姓华的开始,心情就不好的。”彭懿喝了一口啤酒,说到。

“姓华的?你认识?”

“不认识,就是莫名的见了他,心情不好。他上楼以后,我心跳的很快。”

彭懿回了寝室以后,开始找东西,找她给自己的服装店画的画册。

因为采访大纲里有彭懿画服装设计图纸的要求。

周姿的这档节目是一档励志节目,叫今日青年。

目的就是要通过今日青年的诸多励志故事,来鼓舞社会上更多的创业者。

因为彭懿的淘宝店是兼职在做,并且一年的时间,上升到了四钻的位置。

彭懿原来不是学美术的,会画设计图,是学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多么励志。

当然,比起许多月收入几百万的人来说,她还差点儿,但彭懿还是名学生。

够奋进。

所以,彭懿能够上今日青年不是靠的“走后门”。

拿出来设计画册之后,一直在那里放着。

第二日中午,彭懿带到了教室。

因为录制是下午四点,虽然不是现场直播,但这个录播时间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都约定俗成的时候,

她不能迟到。

今天下午只有一节课,上完了课以后,她准备拿上画册直接去电视台,不去寝室了。

还得打车去,可能时间会来不及。

让她生气的是,今天下午又是国际金融。

虽然经过上次论文的事情,彭懿对江延民有了些许好感,但那并不能改变什么。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江延民还没来。

彭懿在百无聊赖地翻自己的画册。

刚开始的画册,画的是挺青涩的,不过慢慢就很娴熟了。

她一张一张地翻过。

没想到,在她第一本画过的画册上,竟然有一幅画。

这幅画,不是她画的。

应该是这本画册,她用完了以后,随手扔在那里,有人画的。

是一副人像,男人像。

素描。

年轻俊朗的青年男子,面带微笑看着图画外面。

这个男人,相当年轻,相当帅。

彭懿奇怪,这是谁画的?

这本图册,是她去年的时候用完的,当时,她正在医院。

所以,应该是妈妈画的。

正好这个本子用完了,她随手扔在了妈妈的病床上。

其实已经没有空白纸张了,妈妈是画在最后的扉页上的。

后来,彭懿整理画册,随手拿走了。

当时妈妈也没说什么。

妈妈会画画?彭懿不知道啊。

还画得这样好?

江延民从教室后面进来了。

他总是不走寻常路。

从彭懿身边走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了彭懿的画。

然后他走上了讲台。

彭懿才从自己的走神中会意过来,合上了画册。

今日江延民上课特别严肃,照例还是用半截粉笔写字。

也提问,让彭懿回答了好几个问题。

好像叫彭懿名字的时候,还带着怒气冲冲。

不过,彭懿回答得都很好,江延民抓不住任何把柄。

下课以后,彭懿便拿着画册从教室里溜出去了,打车去了电视台。

因为有周姿阿姨在旁边,所以,彭懿今天一点儿都不紧张。

回答得很好,讲了她被逼创业的故事,展示了自己的画册。

那张美男子的想,刚才彭懿已经把扉页拆下来了,装在了自己的包里。

今天录制得不错,周姿对彭懿很满意。

彭懿很开心。

却不想,在离开电视台的时候,遇到了江延民开车在楼下。

彭懿上前,趴在车窗上问,“你是来接周姿阿姨的吗?”

“我妈每天七八点才回家。再说,她有车。我来接你。”

彭懿今天心情很好,因为录制不错,便上车了。

江延民一直没说话,只是在开出很远以后,问了句,“谁啊?”

“什么谁啊?”彭懿问。

“那个男人是谁啊?”江延民又问。

“哪个男人?”彭懿还是不解。

“装什么糊涂?”江延民声音有几分恼怒。

“我本来就糊涂啊,什么叫装?”彭懿又说。

江延民的车子在路边戛然而止,他二话没说,头就凑到彭懿那边,开始吻起来她来。

第二次,不打一声招呼,便这样。

他的手也不闲着,在抚摸着彭懿的腿。

彭懿的双腿紧紧地合着,心在跳,本能地把自己的双腿合上,不让江延民得逞。

这样不行,江延民的手又在彭懿的上身磨蹭,掀开了彭懿的衣服,剥开她的胸罩,揉捻起来。

彭懿心跳急促,脸特别特别红。

要逃开江延民,却被江延民钳制得越紧。

他似乎吻了她天长地久,才松开她。

松开她以后,江延民说了句,“以后再惦记别的男人,试试看!”

彭懿气恼,说了句,“我惦记谁了?”

听到她这句话,在开车的江延民,竟然回过头来,笑了一下。

简直莫名奇妙。

“还有,以后有什么事情,跟我汇报一下。

”江延远又说。

“什—什么事情?”彭懿问。

“也没什么大事,诸如什么时候去洗澡了,什么时候要参加学校里的活动,我好控制一下局面。”江延民说到。

“神经病!”彭懿脸朝着窗外,嘀咕了一句,“我是不是该送你去医院了?”

“我不该去医院。倒是你,该去医院看你妈了!”

真是的,自己的时间点儿都被他掌握了,知道彭懿这个点会去看妈妈。

彭懿怕江延民的车开到学校,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说,“你送我去我妈的医院吧。”

彭懿妈妈在什么医院,江延民知道,他只是从来没去过,毕竟师出无名。

到了医院楼下,江延民的车就挑头走了。

彭懿手里提着四五本相册的一个帆布购物袋,进了妈妈的房间。

妈妈住的是双人病人,刚才彭懿进来的时候,妈妈正和旁边的阿姨聊天。

看到彭懿进来,妈妈很开心,对着彭懿说,“我刚才和旁边的阿姨说了你的事情,阿姨觉得你很了不起。”

了得起了不起都是别人的评价,彭懿并不放在心上。

她对着旁边的阿姨笑了笑。

彭懿从包里拿出那张画,问妈妈,“你画的?谁啊?”

妈妈的脸色突然变了苍白,嘴巴都在颤抖,只说,“不是我画的,不是我。”

彭懿觉得,看妈妈的神情,肯定是妈妈画的。

彭懿不晓得是妈给她使了什么手势,还是什么。

甚至曾经造过乔诗语谣的那个家伙,也舔着脸又上门了。

乔诗语想了想,便给周姿发了一条微信:周姿阿姨,谢谢您,我父亲这个年龄了,还能升职。

那头回复了一个“?”

但她和妈妈从小相依为命,竟然还有人来看妈妈?

她也不指望爸爸升官,安慰乔正业说,“再干个几年,混个退休完了。”

今天,全家人都在,延远和延民都在,还有延东和掌珠。

不过,乔诗语并不搭理他。

虽然乔正业的位置,本来也能够胜任图书馆长这个职位的,但是因为中间有了这么一遭,所以,便显得乔正业特别神秘。

乔正业还没到退休的年龄,本来图书管理员干了二十几年,再继续以普通员工的身份干下去,不合适的。

那头,乔诗语把两个人的聊天记录截了一张图给他,他发的那条写错了的信息,还有乔诗语的那个问好,只有这两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

大家一向都认为乔正业平时不言不语,这次被欺负到家门上了,才找了自己上头的亲戚。

乔正业的事情,乔诗语知道了。

肯定是乔诗语不想淡出江家人的视线,故意找的这个噱头。

乔诗语马上想到了江家。

江延远回家的时候,在车上给乔诗语发微信,想起来乔诗语还在自己的黑名单里头,把她拉出来,和她对话:找不着借口了是吗?

乔诗语默不作声,孩子,和谁呀?

乔正业其实不失望,本来和崔沁离婚,他就已经是涅槃重生了。

因为他觉得乔家是一匹黑马,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

“已经超过两分钟了,撤不回来。我把截图给你了,你把截图保留,就撤回来了!”

领导商量着要给他提个职务。

这意思,可就大相径庭了。

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乔正业也以为自己就要担负更大的重任了,就差领导的一个会议,把正式任命给他了。

不想,却被市里一个领导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给撤换了。

还有,妈妈的画画得很好啊,可为什么不画了呢?

他和乔诗语说了。

妈妈在丰城应该人生地不熟才对。

江延远咬了咬牙,真是气愤。

让他当图书馆馆长,都不为过。

在乔家所认识的人当中,江家最有势力,让上头下这么一道文件不是难事。

她怎么不知道?

乔正业说,“我明白的,胳膊拗不过大腿。”

彭懿要出去打开水的时候,听到旁边的人问了妈妈一句,“今天来的那个人——”

江延远竟然被气笑了,是那种气结的笑容。

江城,乔家。

旁边的阿姨,在探头朝

着妈妈这边看,想清楚画上的人。

“没有!绝对没有。”乔正业不想让自己的升职,是因为“上头有人”的缘故。

江景程“哼”了一声,“我们家的人没事了,去帮他?”

市领导亲戚那位,因为资历不够,学历也不够,并且没有相关的经验,即使已经当上馆长了,还是被撤了下来!

乔正业“嗯”地点着头,“退休以后干什么?给你看孩子?”

“那就奇怪了。这次可是上头直接下的文件!”

乔正业更是一头雾水。

的确没有办法。

彭懿是背着身子的,然后阿姨噤了口,不说了。

只想安稳度日,没有过多的想法。

她什么时候做的这件事?

就连乔诗语,日常对这种事情,不怎么关心的,也特别好奇。

不过,毕竟从要升职的过程中走了一遭,心里难免会有起伏。

难道是他们看乔正业一生太过凄苦了,良心发现?

他拿她没办法。

平常,乔正业都相当低调的。

江延民觉得,这是江景程的最大表扬,希望二哥不知道才好。

乔正业也奇怪。

可妈妈为什么撒谎呢?

江延远看到自己发错了的信息,有点儿气恼,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发错了,让乔诗语看了他的笑话。

然后,乔正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上了副馆长。

江延民略得意地说到,“总共您现在就掌珠一个儿媳妇,你这么说,让二哥怎么想?”

怪不得去年彭懿刚开始学画画,便觉得,自己在画画方面挺有天分的,原来是受了妈妈的遗传。

周姿看到这条微信,也愣了。

校长都问他,“老乔,你是不是上头有人啊?”

江延东表现淡淡的,“是么?掌珠只要满足我一个人就好。她不需要做万人迷。”

“到底是谁做的?如果不是我们家做的,我想不到他还认识别人。”周姿问。

江景程也说,“不明白。看起来一切都是冲着彭懿来了,我们家成了中介了,看起来彭懿不简单,而她自己不明白。”

江延东对掌珠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性格,根本不在意。

可因为要开车,手有些慌乱,少到了一个字,掉了一个“不”字。

不过,乔正业的这件事情,忽然就有了转机。

但是,江延东曾经对江景程说过一句:“为什么姓华的进来的时候,像是认识彭懿,而彭懿并不认识他?中间有什么?”

若说江景程,那更不可能了。

江延远对这件事情的反应是:嗤之以鼻。

不过,江延民不知道,这话,江景程早就对江延东说过了。

江景程早就知道江延东会是这么回答了,所以,他不介意让江延东知道。

空降就已经够稀奇了,更稀奇的是这个被撤职的过程,真的是不拖泥带水啊。

江延远并不知道,因为乔正业突然升了职,加上升职过程中,力压市长的亲戚,成为黑马。

“什么意思?我掉了一个不字。”江延民的车子已经发动了,这次,他是用的语音。

她到底是真天真还是假幼稚?

江家。

他又重新发了一条:撤回这一条。

更何况,乔正业对待工作向来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别人都没有人做声。

他还有点儿懵。

“掌珠的性格,你二哥喜欢,小女孩儿的性格对你二哥的胃口,不过我更喜欢彭懿这样的性格,磅礴大气,英气逼人。”江景程说到。

晚上吃饭的时候,周姿趁着大家都在,说起了这事儿。

他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这是江延东的回答。

江景程对江延民说,“延民眼光不错,彭懿是我最满意的儿媳妇。”

倒是掌珠,对这件事情比较好奇,替周姿分析了一个遍,也想不出来谁有这种动机。

校长也无能无力,他对乔正业说,“老乔,虽然我们身处象牙塔,可总有些事情,我们无能无力,阳光不能照到所有的黑暗,也并不是看起来公平的地方,一切都会公平,世道从来这样,我也是人在屋檐下!”

“走一步说一步了。”江延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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