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掌珠知道江延东这是在提点她和江延远。
提点地如此不留情面。

可她和江延远发生了什么?

一起吃了饭,他送她回来。

更何况,江延东还不一定知道。

这就碍着他的眼了?

什么人啊!

真是小心眼的厉害!

余掌珠下楼的时候,在自己的黑衬衣和小裙子外面裹了一件长身的粗线毛衣,下楼去了。

片刻之后,江延远也下去了。

余掌珠刚下去,看到江延东的眼神,特别冷冽的。

余掌珠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走了过去,坐在了江延东的腿上,头靠在江延东的肩膀上,双手攀住了江延东的脖子。

江延东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余掌珠的面颊上。

“想我没有?嗯?”江延东吻。

双手箍紧了余掌珠的身子。

余掌珠违心地点了点头,“嗯,很想很想你。”

眼睛的余光告诉余掌珠,此时的江延远站在楼梯上,都看到了。

江延东下楼以后,对着余世中说了句,“爸,公司最近很忙吗?”

江延远低头苦笑了一下。

这几天,他听到两个人说“爸”,一个是余掌珠说“爸”,还有就是江延东的这个“爸”,江延远被两个“爸”排除在外。

“延东准备来待多久?”

“到过年,不走了。”江延东说到。

余掌珠抬头看了看站在楼梯上的江延远。

江延远下楼了,对余世中说到,“伯父,我先走了。”

“是真不走了?你不是很忙?”余掌珠问他。

江延东看着怀中的余掌珠,“你呢?你是希望我走还是不希望?”

余掌珠沉思片刻,说道,“我自然不想让你走,有人帮我干活了,多好。我这么爱玩的人。”

晚上,江延东和余掌珠在余掌珠的床上睡的。

江延东并未因为这是在岳父家而有所收敛,很用力,特别狠。

余掌珠生怕爸爸听见,下不来台,把声音都压在了嗓子里。

“不打算给我生个孩子?”江延东问她。

黑夜中,余掌珠只能看到江延东的影影绰绰。

他脸的轮廓真的好帅,好威严。

不过,威严,那大概是对旁人。

对她,他只在床下威严。

“我不是说了么,怀上就生啊,这不是没怀上么。”余掌珠的声音传来。

小女子的声音,加上刚才呻吟产生的哑哑的声音,莫名地显得妩媚又勾人。

这种勾人却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她不经意的。

“怎么那么久都没有怀上?”江延东又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没有问题,是你的问题?”余掌珠在江延东的身下,婉转叮咛,像极了一只高贵的猫。

江延东绝对不相信是他的问题。

“许是做的太频繁了?”余掌珠又说。

她向来撒起谎来跟真的一样。

“多?两周了就一次,叫多?”江延东似乎在嘲讽余掌珠不想配合他的心理。

余掌珠的心里,江延东看得透透的。

余掌珠的床非常非常舒服,天鹅绒的被子,特别松软,整个人躺进去,就像躺进了云彩里。

江延东似乎也觉得进入了温柔乡。

余掌珠每次都是,不等江延东做完,她就昏睡过去了。

一做半夜,谁受得了?

这几日,都是余掌珠上班,下班后就把文件交给江延东,让她处理,江延东处理完了以后,再给余掌珠讲解,所以,第二日余掌珠面对下属的疑问就比较从容。

过年以前的这几天,余掌珠的水平突飞猛进,纵然是江延东带着,可她也是亲自耳濡目染的。

江延东在余家的这几日,是他最轻松的时候,以前没结婚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是一个人去新西兰某个私人岛屿上度假,他喜欢安静,不喜欢吵闹。

可现在,他每日被那个人吵得睡不着。

白天,他在余家的别墅里,和余世中下棋,很少出去。

很快就是过年了。

江延东找了江延远。

两个人约在了某个非常安静的茶馆里。

静静的竹帘,缓慢的音乐。

泡的是江延东很喜欢的雨前龙井,这家茶馆里雨前龙井比较正宗,水也不同一般,是从某座山上运下来的泉水,口感自然不同。

“延远过年什么打算?”江延东问。

现在的他,又是衣冠楚楚的禁欲系的君子形象。

“可能会回国,也可能在美国。看情况。”自从上次江延东对江延远说过,让他离掌珠远一点,江延远就觉得对他的二哥,心里有了几分惧怕。

二哥,也有为了某个女人,得罪自己兄弟的时候。

“回国吧,延民和延成可能都不在,一个要跟同学去去环球旅游,一个刚刚在硅谷找了工作。四个儿子,都不回去,哪成?看来看去,就只有你了,延远。”江延东说道,“美国新年没有假期,不过这几天的假,想必我老丈人应该会批的。你尚动科技的财务报告和年底分析,我放在简弘亦那里。你回去找他拿。”江延东轻啜了一下龙井,很香,甚至比他自己泡得还要好。

江延东说话向来极有条理。

“二哥,你不回去了?”江延远问。

“媳妇儿在这,我怎么回?”江延东似是轻笑了一下。

就只那唇角略略上扬的样子,也是迷死人的。

“好,我回去就跟richard先生说一声,然后定机票。”江延远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该躲着二哥二嫂。

“好。”江延东又说,这个字说得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神情,似乎整个人的思想感情,都放在手中的这杯茶上。

江延远要回国的消息,余掌珠很快就知道了。

毕竟richard是余掌珠的亲爹么。

richard避免在江延远面前提起余掌珠,在余掌珠面前,却偶尔会提提延远。

之所以这样,因为江延远不是他的儿子,他不确定江延远是否还和掌珠藕断丝连,万一割不断,将来又联系,他左右不了;掌珠是他的女儿,他可以左右,他时常时常提提延远,看看掌珠的心思。

“他要回国了?”余掌珠只是问了一句。

richard嗯了一声。

掌珠再无话。

心里说不上来对延远是一种什么感情。

延远对她,如同细水长流一般,安慰她,让她心里软软的。

而江延东,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情感,余掌珠怎么都把握不住他。

余掌珠现在的年龄,其实还是——

余掌珠不去想了,江延东曾经说过,如果她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他会剥了她的皮。

过年了。

其实在美国,过年的气息也很重的。

今年过年,江延东,余掌珠,余添,还有余世中四个人打麻将。

这是余世中最快乐一年,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而且,那个人——绝对不容小觑。

他好像是余家的守护神一样,让余世中心安。

这是余掌珠第一次见江延东上牌桌,原先她以为他不会打的。

想不到,他的牌技这么好,竟然是真人不露相了。

余掌珠输的特别惨,信心备受摧残,不想打了,再打,便把自己都赔进去了。

“无妨。没有赌资的话,先存着。”江延东气定神闲在麻牌。

那种俯瞰众生的模样,让余掌珠不禁为之心颤。

他多好看啊,还是有内涵的那种好看。

“没有赌资先存着”这句话,余掌珠还没有会意过来,余添便说,“我什么都没听见。”

余掌珠才慢半拍地想过来是什么意思,心想,这些男人们的思维都是神仙级别吗?

江延东肯定说的是在床上啊。

自从和江延东上过床,余掌珠便再也不能用以前的眼光看江延东了。

他不禁欲,他纵欲——

迷迷糊糊睡着,半夜醒来的时候,她隐约看到江延东坐在写字台前看文件。

余掌珠不过是一瞥之间,第二天醒来还以为在梦中,她也不记得这件事情了,也就没问江延东。

因为第二天清晨,大哥和二哥便来拜年了,都是带着家眷来的。

余家虽然在美国多年了,但一直沿袭中国的传统,春节也过得比较隆重。

余世中也照例给了第三代压岁钱。

余威和余元此次是想再来哭哭穷的,让父亲不要轻易让掌珠接手集团,或者,不要早日把“代理”变成“正式”。

可是江延东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所有的人都噤了口。

江延东比余威余元小了了差不多十岁,在这个今年刚刚三十一的人面前,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生怕刚一说话,江延东就看到他们的居心。

整个过程,江延东一句话没说。

不过,余掌珠眼观鼻鼻观心,却觉察出来异常了。

她偷眼看了江延东一眼,他若无其事的样子。

今年的拜年和往年很不一样。

往年,都要听大哥二哥卖惨,哭穷的,让余世中听了心烦。

今年,他们一句废话都没有。

江延东,他是神仙吗?

江家今年就比较冷清了。

在家的孩子,只有延远和婉盈。

人不少,可是比起往年,还是冷清。

“延东不在,怎么感觉家里这么冷清?”江景程问到。

“结婚第一年,去老丈人家也应该。”周姿回了一句。

江延远整日心不在焉,他想早日飞回美国。

他想掌珠了,特别想。

初七,江延远回国了。

这一天,国内刚刚休完年假,美国却还照常上班。

江延远的时差没倒好,早晨早早地就来了公司。

刚进门,便看到有人在打扫自己的办公室。

他微皱了一下眉头,竟然是乔诗语。

在江延远的印象里,乔诗语的每一步都是有阴谋的。

“谁让你进来的?”江延远厉声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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