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昂还是没想过来,想了好久,用不可置信的口气说,“您是说——掌珠是您的——”
“太太。”

“掌珠是richard的女儿?”路子昂才想通这层关系。

“有问题?”

路子昂已经吃了一大惊,“没问题,没问题。”

他在后怕,后怕曾经跟江延东说过的余掌珠中午和江延远见面的事情。

余掌珠从楼下下来,上了江延东的车。

路子昂狠狠地拍着自己的头,这都是干的什么乌龙事儿?

路子昂赶紧给余掌珠发微信:我早就说么,掌珠长得特别洋气,一副上层人范儿,怎么会是随便打工的。

“掌珠,大水冲了龙王庙,不知道您就是richard先生的女儿,也不知道你是江总的内人,实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以后有事,假随便请。”路子昂赔着笑脸说到,发个微信表情也不敢放松。

余掌珠皱了皱眉头,她和江延东的事情,江延东告诉路子昂了?

除了江延东,余掌珠还想不出来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一旦知道了余掌珠的事情,路子昂手不是手,脚不是脚,不能正确看待自己以及埃森猎头的位置了,richard的女儿在这里呢。

这几天,路子昂一直保持低调,不知道该怎么和公司的员工说,生怕大家都知道了不知道该怎么和余掌珠相处,又怕大家见了掌珠,不知道说什么,怕掌珠尴尬。

这件事情,真的好犯难啊!

却说,乔诗语那边。

被开了本来就不服气,找工作又难,加上江景程和她说的话,她觉得好像自己先前的功夫白费了,又懊恼又煎熬。

她不能这样,反正她现在已经被公司开除了,就算开除,她也要和余掌珠鱼死网破。

余掌珠不行了,江延远肯定会很难过。

江延远难过,周姿和江景程也过不好。

这一天,乔诗语来了公司,去了副总的办公室。

她的位置,直接和路子昂接触,还差着官衔。

前段时间,孙总不是来公司,让余掌珠挖江延远了么,别有心机的样子。

路子昂当和事佬说他们在美国有人,让那个人撮合撮合。

路子昂说得“那个人”就是乔诗语。

乔诗语曾经和江延远提过这事儿,不出她所料,江延远拒绝,并且拒绝地挺狠的,“你的业务?你说我会给你这么面子么?我怎么这么贱?”

“知道江总你也不答应。公司给我的活儿,我干了就成了,我会把你的态度汇报给公司的。”乔诗语在江延远面前,向来高傲而没脸没皮。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在江延远面前这样表现,总之,人的感情特别微妙。

江延远讥讽的口气看了乔诗语一眼,根本不理她。

他不理她,也看不起她。

他的态度,乔诗语自然知道。

这次乔诗语来了公司,把所有的责任,都嫁祸到了余掌珠的身上。

她说余掌珠为了不让她出业绩,亲自跑到美国和江延远睡了一觉,为的就是把乔诗语踩在脚底下。

此时的余掌珠,已经和江延东回了江城。

这些事情,并不知道。

“乔诗语,真的还是假的?以余掌珠的地位,她做这些可没有必要。”副总半信半疑地说到。

“自然是真的,江总都答应我要接手这个工作了。”乔诗语继续撒谎。

“你出来单子,余掌珠是你的顶头上司,她脸上也有光,为何不让你出单子?”副总又问。

“不知道,大概她排挤我。不想我在公司干了。”

副总盯着乔诗语,无法判断事情的真伪。

但是乔诗语作为一个已经离职了的员工,这种话——

可是想到前段时间,乔诗语传过来的那些照片,她和余掌珠产生了嫌隙并不是不可能。

还是要谨慎对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都离职了,副总想不出来她有撒谎的理由。

这是余掌珠的工作态度问题,副总当然要和路子昂汇报。

路子昂听了,一下子把书都扔到了地上,“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我们公司怎么会有乔诗语这样的人?搬弄是非,搅动黑白!让她滚,能滚多远滚多远。”

“总裁,您都没调查一下,怎么就知道——”副总不解地问。

“我要调查什么?我还需要调查什么?调查余掌珠的身份吗?余掌珠的身份用得着干这种事儿?她已婚妇女跑到美国去睡别的男人!乔诗语这个人,心思简直阴暗。让她滚,赶紧让她滚。”路子昂把书扔了以后,气的坐在了椅子上。

想想乔诗语曾经在公司工作了那么久,就觉得不寒而栗。

曾经是他的下属!

副总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对着乔诗语摆了摆手,意思是:走吧。

乔诗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和副总一样懵懂,不知道余掌珠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余掌珠已经嫁给了江延东。

看到自己的挑拨并没有任何波澜,乔诗语更气。

但是,江家,不会这么完了的。

余掌珠,也不会就这么完了的。

总有一天,她要挑得他们家鸡飞狗跳。

此时的余掌珠和江延东,到了薛明美的医院。

薛明美看到余掌珠,露出了笑容,比看到周姿,心情可就爽朗多了。

她当即把自己手上的一只镯子摘了下来,戴在了余掌珠的腕上。

晶莹剔透,水种特别好的那种。

玉的品质,余掌珠不陌生。

“掌珠啊,准备什么时候给延东生个孩子啊?”薛明美摸着余掌珠的手问到。

“嗯。不晓得,随缘,什么时候怀上,就要啊。”余掌珠说到。

“快点儿。”

这是薛明美第一次露出这么爽朗的笑容,江延东也是第一次看到。

倒是难得,有人能够让薛明美笑成这样。

回来的路上,余掌珠坐在飞机上,一直盯着镯子看,“怎么也得值个百八十万吧?”

“你打得什么主意?”江延东问到。

“我能打什么主意,都摘不下来了。”余掌珠说到。

很奇怪,和江延东结婚一个多月了,余掌珠还是没有和他融为一体的感觉。

总觉得,她还是她,在他面前,她没有女为悦己者容的感觉,也没有任何羞红了脸的时刻,所以,归根结底,余掌珠觉得——自己不爱他。

不爱也好。

万一将来她回了美国,总是惦记他。

两地分居,那得多难受?

余掌珠在家里睡了一下午,第二天早晨就去上班了。

刚到公司,副总就找她,把乔诗语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余掌珠本来就因为江延远的事情,痛恨乔诗语,听到乔诗语又来公司里挑拨。

余掌珠年轻,火气大,差点儿就要破口大骂了。

她气得在副总的办公室里,说副总只听一面之词,不问青红皂白。

气的脸红脖子粗。

副总被骂了狗血喷头。

副总也生气,不知道是生余掌珠的气,还是生乔诗语的气。

余掌珠气急了,一下子就哭了,乔诗语竟然说她跑到美国去睡延远,这是得多阴暗的心思,才能说出来这种话?

还有,乔诗语究竟把她余掌珠说成什么样的人了?为了工作睡别人?

在副总的办公室里,掉泪,哭。

路子昂被惊动了,慌忙来了副总办公室,看到掌珠在哭,慌忙说到,“谁欺负掌珠了?”

余掌珠哭得更厉害了。

女人哭起来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路子昂生怕得罪了这位千金小姐,慌忙给江延东打电话,说到,“江总,您太太现在情绪不好,能不能过来一下?”

“怎么了?”江延东问。

“哭起来了。”路子昂的手机里,余掌珠的哭声,不断传到江延东的耳朵里。

“我马上到。”

副总听了路子昂的电话,惊得不得了。

余掌珠是——

江延东是十分钟以后到达公司的,他步子很快,上来的时候,风尘仆仆的模样。

看到余掌珠还在哭,微皱了一下眉头,走过去,递给余掌珠一张纸巾,“我来了?还哭?”

余掌珠跺了一下脚,头转向江延东的方向,还是在哭,不过头抵在了江延东的肩膀上。

江延东顺手揽过余掌珠的腰,对着路子昂说,“我把人交给你,你就这样?你来一下。”

本来是揽着余掌珠肩膀的,现在变成了拉着她的手,走进了路子昂的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江延东就坐在了路子昂的位置上。

“说说吧,怎么回事?”余掌珠站在江延东的身后,扶着江延东的肩膀。

给她撑腰的人来了。

副总没进来,他级别不够。

所以,办公室里就剩下哭哭啼啼的余掌珠,一手遮天的江延东还有唯唯诺诺的路子昂。

这阵势——

江延东顺手一揽,余掌珠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余掌珠的双手攀住了江延东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直哭。

仿佛为了博取同情,故意哭得很大声。

江延东轻拍着余掌珠。

路子昂看了,便知道,俩人这默契,大概是余掌珠和江延远永远都做不到的吧。

至少延远护不了掌珠,不会护得这么不留情面——不给别人留情面。

总之,掌珠是一粒珍珠,江延东是盛放这颗珍珠的蚌,一开一合,他护着她,她也不自觉地让他护。

这种感情,竟然如此美妙。

副总也特别不靠谱,他打电话叫来了乔诗语。

他想的是,万一江延东追问起来,他们空口白牙的都说不明白,当了垫背的,被江延东迁怒就不好了。

反正这事儿,谁放的雷谁顶着,既然是乔诗语的责任,自然让她来顶。

反正乔诗语离职了,她说什么是她的事,和埃森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到时候江延东是打是骂那都是乔诗语的事情了。

副总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啊。

乔诗语来了公司以后,来到了路子昂的办公室。

正好上次她还没有骂痛快。

看到余掌珠正趴在江延东的肩膀上抽泣,乔诗语搞不明白了,不是和江延远好吗,怎么又和江延东搞这一套?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是兄弟二人追一个女人啊,那好,不是兄弟两个人追一个女人么,那她她就挑起来双方的斗争。

“掌珠,你装什么蒜啊,你因为延远的事情,拉着我衣领子要让我偿命的厉害劲儿哪儿去了?”乔诗语颇有心机地说到。

余掌珠回头一看,看见了乔诗语,哭得更厉害了。

路子昂也在旁边着急。

他在四处看,究竟是谁把乔诗语弄来的,是谁?

他非把乔诗语碎尸万段不行,息事宁人还解决不了呢,又来一个添油加醋的。

江延东双手扶着余掌珠的双肩,把她从自己的肩膀上弄下来,余掌珠死活不起来。

她没脸见人了,让乔诗语这么一说,她没脸见人了。

还因为延远——

江延东会怎么想?

“还学会打人了?怎么打的?我看看。”江延东说到。

余掌珠愣了片刻,脸上全都是泪痕,又哭得特别厉害。

“我家掌珠柔柔弱弱一小女孩,怎么会打人?”江延东对着乔诗语说到。

乔诗语气急败坏,余掌珠成了他们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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