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庭川回到公司的时候,程淄已经替他把会议开完了。
“厉哥。”程淄将会议内容递给厉庭川,“你没事吧?”

“没事。”厉庭川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程淄问,“沈良那边,怎么说?”

这几天,他都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那天,只让耿安把人交给沈良之后,就没再过问。

甚至于他是有意不想去过问宋云洱的事情。

他为什么要这么去关心那个女人的事情!

“沈良查了,那女人确实是严弈辉的母亲。”程淄一脸凝肃的说道,“严弈辉是两年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不仅仅人半身不遂了,而且还变的痴痴呆呆了,连他自己亲妈都不认识。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都是听不懂的话。这两年一直都在治病,不过没见好转。他母亲刚开始的时候,有去宋家闹过,但”

顿了顿,继续说,“好像没什么用。毕竟严家不过只是普通的家庭,怎么可能拿宋家怎么样。刚去闹一两次的时候,宋立新就找人对严弈辉动手了。然后他妈就吓得再也不敢了。这次见着宋小姐,想必是所有的气都钻出来了。”

能不生气吗?

当初可是好端端的一个儿子跟宋云洱一起出国的。

严家还以为攀上了宋家这棵大树了,逢人便说他家儿媳妇是宋家的大小姐。

结果倒是好,什么好处没捞着,还赔了一个儿子。

瘫了不说,还傻了。

这换成任何一个当妈的都没办法接受的。

而宋云洱这个祸首却是活的好好的,严母一见着她,能不气的杀了她吗?

那天,要不是厉哥在的话,估计宋小姐可没那么轻易脱身了。

厉庭川深拧着眉头,一言不发,沉思的可怕。

“知道了,你出去忙吧。”朝着程淄挥了挥手。

程淄转身出去。

厉庭川靠坐在椅子上,又是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

不过一小会功夫,偌大的办公室便弥漫着刺鼻的烟味。

而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平静的可怕,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来。

宋云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看着病房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后默默的下床。

脚底好像踩到什么,低头看去,是一支扭成一团的,但是没有抽过的烟。

转头朝着另外一床病床看去,床还是铺的好好的,并没有人入住的样子。

宋云洱微有些失神,然后苦涩的一笑。

怎么可能呢?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医院的病号服,还有她之前穿的衣服已经叠的整整齐齐的放于一旁边柜子上,以及她的手机也放在上面。

什么时候,医院还负责给她洗衣服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提示有信息进来。

宋云洱拿过手机,却在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整个人震怒了。

是一条视频,视频里,宋云玺缩在角落里。

小小的瘦长的身子,抱成一团,整个人瑟瑟的发抖着,嘴里不停的轻呢着,“别碰我,别碰我!”

他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让人那般的心疼。

抬头时,那一张原本素净的脸上全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嘴角还有血渍。

他不止被人骚扰,还被人打了。

“云玺!”宋云洱的心被狠狠的揍打着,顾不得那么多,抓着手机,就往外冲。

撞到了来前查房的护士。

“哎,你”

护士的话还没说完,宋云洱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就像是拼了命的跑着,疯了一样的跑着。

宋立新,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云玺!

你们不是人!

宋云洱的身体本就还十分虚来,哪里经得起这么冲刺般的大跑。

但她根本就不管不顾,只有心痛与恨。

脚下一趄趔,整个人朝着摔去。

幸好有人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你怎么”章诚效看着一脸苍白的宋云洱。

宋云洱推开他,就要继续跑,却是两腿一软,整个人再次跌进章诚效的抱里。

章诚效几乎是双手将她紧紧的搂抱着,才不至于宋云洱摔倒。

“你要去哪?”章诚效问。

“月湾庄。”宋云洱很是无力的说道。

“我送你去。”章诚效扶着她坐进车里。

厉庭川的车子正好驶进来,刚准备下车,便是看到宋云洱急急的扑进一个男人的怀里。

那望着男人的眼眸里,星星点点的荡漾着期待。

而男人的双手则是紧紧的搂着她的腰。

两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亲密无间又柔情脉脉。

她就像是无骨一般的依偎在男人的怀里,柔情似水。

男人搂着她坐进车里,然后驱车离开。

“砰!”

厉庭川的手一拳重重的砸在方向盘上,那一双眼眸阴狠阴狠的,就像是发着凌芒的刀锋,随时都会杀人。

手背上,一条一条的青筋凸暴着,就像是爬满了一手背的蛆虫,十分狰狞又丑陋。

“那我就更不能死了,我还想跟我爱的人过一辈子!”

宋云洱的话在他的耳边响起。

所以,这个男人,才是她爱的是吗?

厉庭川整个人散发着一抹狠戾的杀气。

他真是疯了,才会担心她,紧张她,一大早的做了她能吃的也喜欢吃的,急巴巴的送过来。

结果是来看她怎么对男人投怀送抱的!

车窗玻璃摇下,一只保温桶从车里扔出,落进前面的垃圾桶里。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

“说!”厉庭川冷冽而又阴郁的声音响起,杀气腾腾。

保臻赶紧把贴在耳边的手机拿远一些。

厉老二这又是哪根神经不对了?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那阴森森的杀气?

为什么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都是不正常的?

“二哥,二嫂跑了!”保臻急急的说道。

厉庭川直接挂断了电话,连一个“嗯”字都懒得给他。

跑了!

可不就是跑了吗?

五年前,跟一个男人跑了。

现在,在他的眼皮底下,又跑别的男人跑了。

宋云洱,真想弄死你!

宋云洱,这辈子,你都别想我原谅你!

朝着宋云洱离开的方向森森的盯去一眼,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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